第四十章 選擇
涂瑤瑤暈暈乎乎的回到了涂府,葉氏哭天抹淚的,她壓根就聽不見,,徑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倚在門上,,而后呆愣的摸了摸嘴唇。
那唇上似乎還殘留著剛剛的溫度,,剛剛的耳鬢廝磨令她有些眩暈,,她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反正只記得聞人桀將自己送到了涂府門口,,然后又在自己的額間親了一下,,嘴里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要好久才能見了,具體什么時間,,她耳朵嗡鳴了,,沒聽清。
她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的臉頰,,滾燙的嚇人,,她都不用去鏡子前看,就知道自己的臉肯定變成了紅屁股,。
涂瑤瑤的思緒很亂,,心撲通撲通的亂跳,這時,,一道煞風景的機械聲音響起,,
【檢測到主人心率過高,強制性啟動物理降溫?!?p> 話音剛落,,一盆涼水從天而降,澆了個透心涼,,這下還真是降得十分徹底了,,什么旖旎心思都沒有了。
而后001怕涂瑤瑤生病,,還十分貼心的自帶烘干,,水落下沒多久就自動烘干了,就跟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涂瑤瑤氣的咬牙切齒,,“001,你可真是好樣的,?!?p> 【多謝主人的夸獎~】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涂瑤瑤猛地將自己摔進了被褥里,,柔軟的被子緊緊的包裹著她,,她閉上眼用意念聯(lián)系聞人桀,卻怎么也聯(lián)系不到他,,有些疑惑不已,。
而聞人桀此刻正在御書房,跪在老皇帝的面前,,皇帝正在寫一幅字,,周圍都靜悄悄的,而他就跪在正中央,,皇帝沒有發(fā)話,,任誰也不敢去扶。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老皇帝落下了最后一筆,將狼毫吧嗒一聲扔進了硯池里,,身邊的內(nèi)侍立馬極有眼色的上前遞了一塊手巾,。
老皇帝煩躁的將手巾一扔,使了個眼色,,而后內(nèi)侍立馬退了出去,,還不忘關(guān)上門,可謂是十分貼心了,。
“你可知朕為何深夜招你前來,?”
老皇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聞人桀絲毫沒有猶豫,“兒臣知道,,是因為今日在魯國公府的事,。”
皇帝遲暮,,但耳目還是眾多,,今日的動作有些大,那么多世家公子小姐都在場,,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自小在別苑長大,性子頑劣,,當初朕叫太子接你回來時,,你也是百般不愿,回京后,,暴戾的性子越發(fā)不加遮掩,。”
“今日更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將禮部侍郎的二女兒扔進荷花池里,,打傷了鎮(zhèn)國將軍的女兒,,還戳瞎了戶部尚書獨子的眼睛,這般無法無天,,你可知罪,!”
“兒臣知罪,不過皆是事出有因,?!甭勅髓顝纳迫缌鞯膽?yīng)了下來,絲毫不見后悔之色,。
“呵,好一個事出有因,,朕知道,,不就是那個禮部侍郎在外流浪多年,才回來的嫡女么,?!?p> “你之前請旨也是為了她,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你卻為她做出這么多錯事,,你可是皇子!”
老皇帝重重的拍打著桌面,,上等黃花木的桌子被他拍的砰砰作響,。
“紅顏禍水,,圣人之言當真有理。桀兒,,你是朕最看重的兒子,,論才情,能力,,皆高于太子,,有時候朕就想,也許這太子之位合該是你的,?!?p> 老皇帝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滿眼渾濁不堪,,而聞人桀只當他又在試探自己,,便半真半假的說道,
“父皇,,兒臣絕無做太子之意,,也不想與皇兄爭搶,兒臣確實心悅于涂家嫡女,,那日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亦是承諾,。”
“父皇,,母妃愛了您一輩子,,怨了您一輩子,人人都說兒臣像父皇,,但兒子覺得,,我更像母妃,一生只愿守著一個承諾,,別扭一輩子,。”
見他提起了宋鳶,,老皇帝的身子僵硬了一瞬,,而后變得連眼神都變得柔軟,仿佛心上人就在眼前,。
半晌后,,才默默說道,“你確實很像你的母妃,,一樣的執(zhí)拗,,一樣的驕傲,一樣的,,愚蠢,?!?p> 老皇帝深深的嘆了口氣,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最后他看著地上的兒子,,說道,
“你可想好了,,你若今日選了那個女人,,這天下就跟你沒有半分關(guān)系了,朕,,亦不會給你留情面,。看你要江山還是要美人,,二者只能擇其一,,落子無悔?!?p> 聞人桀抬眼看著坐在高位上,,一臉嚴肅的皇帝,笑了,,而后也不裝了,,坦白說道,
“父皇,,這天下有能者居之,,您又怎能得知江山美人不能同時擁有,不能因為您只選擇了一個,,就覺得天下沒有人能做得到,。”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老皇帝坐在高位上,大笑不已,,笑的都咳嗽了,,但仍舊止不住,最后笑意漸去,,看著聞人桀說道,
“曾幾何時,,朕也跟你一樣,,為何江山美人不能同時擁有,如果前人沒有,,那為什么朕不能做開天辟地第一人,,可惜啊,,可惜!”
“這點你倒頗有朕當年的風范,,既如此,,朕就等著看,你怎么超越朕做這千古第一人,?!?p> 聞人桀有些意外,聽這老皇帝的意思,,是要放權(quán)給自己,,這可不像他啊,!
“你就不怕我把你這江山給敗了,?”
老皇帝聽他說這等大不敬的話,也不惱,,笑瞇瞇的說道,,
“那便是大祁的造化了,作為皇帝,,朕希望你匡扶大祁,,開疆擴土,但你是宋鳶的兒子,,作為父親,,我不想你步我的后路?!?p> 聞人桀沉默了,,往前數(shù)近二十年,他從未聽到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他的記憶里對于父親的存在,,只有那高臺上模糊的一個黑點。
“不過,,朕還是希望你可以放過太子,,畢竟他是你的兄弟,血濃于水??!”
所有奔涌而出的感情在這一刻戛然而止,聞人桀垂下眼眸,,掩住了嘲諷的嘴角,,而后慢慢俯下身叩拜,“兒臣,,遵旨,?!?p> 老皇帝似乎是累了,疲倦的揮了揮手,,“且退下的,,你的事,朕會替你擺平,,只是往后必當謹言慎行,,再有下回,朕,,絕不姑息,!”
“兒臣謹記,先退下了,?!甭勅髓畹雇酥肆顺鋈ィ林氐拇箝T在眼前重重的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