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0日,星期三,,凌晨3點,。
一輛渾身漆黑的貨車快速行駛在帝明高速上。
這是一條連接帝都和光明市的高速公路,,白天的時候車流量不少,,到凌晨的時候,路上也就沒什么車了,。
穿著嚴實的駕駛員坐在位置上,無比認真地盯著前方的道路,。
“為啥不空運呢,?”坐在副駕駛的男人說,“空運還安全,,這要像電影里的套路,,咱們路上肯定會遇到不對勁的東西。”
“少說話,?!瘪{駛員說,“等到下一個服務區(qū),,就換你來開,,我睡一會?!?p> “行,。”
在車廂里,。
六名真槍實彈的特種兵正抱著槍,,正襟危坐地盯著貨箱里的玻璃柜子。
在玻璃柜子里,,是那個污泥人,。
它抽搐著,身影一閃一閃的,,看起來很是虛弱,。
忽的,整個車體開始打滑,,坐在貨箱里的特種兵都朝前方傾倒而去,,但很快,車子趨于平靜,。
“發(fā)生什么事了,?”一名特種兵通過對講機與駕駛位的兩人交談。
“遇到點小問題,,有點眼花,。”駕駛位上的男人朝對講機里說道,。
“距離下一個服務區(qū)還有多久,?”
“十二公里,快了,?!?p> “別停,直接沖過去,,等到再下一個服務區(qū)你們再換人開,。”
“……”駕駛位上的男人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好,?!?p> 貨箱里。
“隊長,,沒必要吧,?我們帶了3個駕駛員,他們輪換著開,,再拖到下一個服務區(qū),,又是四五十公里,夜晚疲勞駕駛本就容易出現(xiàn)幻覺,,這樣會不會有點危險,。”
被叫做隊長的人看了他一眼,,道:“現(xiàn)在的駕駛員開了兩個多小時,,你覺得以他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會不會突然的眼花,?”
“這不好說,。”
“我們挑的都是最有經驗的貨車師傅,,他肯定是看到了奇怪的東西,,才會下意識的點剎,而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發(fā)生意外,,恐怕也只有下一個服務區(qū)會有問題了?!?p> “還是隊長你想得周到,。”
貨車途徑大楊樹服務區(qū)的時候,,并沒有停留,,而是一路煙塵四起地沖了過去。
五秒鐘后,,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從服務區(qū)里駛出,,跟在了貨車的后面。
“隊長,,后面有一輛車跟著,。”
“好像是從大楊樹服務區(qū)出來的,,跟了有好幾分鐘了,。”
“警告一下,?!标犻L神色凝重。
“警告,!軍用車輛,!請勿靠近!以免發(fā)生危險,!”
“警告,!軍用車輛!請勿靠近,!以免發(fā)生危險,!”
然而,幾聲警告下去,,黑色轎車司機卻像是聾子般,,根本無視他們的警告,把車距拉得越來越近了,。
“警告,!車上載有危險物質!請勿靠近,!”
“警告,!請保持一百米以上的車距,否則將會采取強制措施,!”
只聽砰的一聲,。
黑色轎車陡然提速,一頭撞在了貨車車尾,,發(fā)出猛烈聲響,。
車廂里的人全都向前撞去,就連玻璃柜里的那污泥人,,也重重地撞在了玻璃上面,。
“他媽的!打爆他的輪胎,!”隊長下令,。
緊接著,車廂門大開,,一股冷風如海水倒灌般涌入車廂,,車廂里的溫度驟降。
一名離得近的特種兵毫不猶豫地,,抬起手里的步槍就朝著那輛黑色轎車掃射,。
火舌迸發(fā),只見那輛黑色轎車猛地一滑,,緊接著側翻在了高速公路的中間,。
見狀的隊長長吁一口氣:“讓大楊樹服務區(qū)這邊的警察來處理一下,。”
隨后,,他又朝著對講機說:“師傅,,沒什么問題吧?”
“車子穩(wěn)住了,,還好,。”駕駛師傅說道,,他聽到了后面?zhèn)鱽淼臉屄?,也沒多問。
這趟活,,太危險,,六個真槍實彈的特種兵護送那個玻璃柜子,貨車也是軍用的加厚加固的型號,,但找的卻是社會上比較有經驗的貨車司機,。
“我尼瑪,怎么回事,?”貨車車頭后邊正在睡覺的那個司機朝前面探出腦袋來,,“被人追尾了?”
“應該是,?!?p> “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軍用貨車,,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你睡吧,到帝都還有兩百多公里呢。”
“行,。”
他應了一聲,,又躺回到了后面的床上。
忽的,,他喊了一聲,。
“干嘛!”
“咋了,?”副駕駛問了一聲,。
“不是你摸我的嗎?”后面那人說。
“誰特么摸你,?”副駕駛罵了一聲,。
緊接著,整個車頭里的人都沉默了,。
“我曹,?”
后面那人下意識來了一句,緊接著是一聲悶響,,他便再沒了聲音。
“老嚴,?”副駕駛覺得不對勁,,連忙起身過去看他。
只見,,車頭后面的那張小床上面,,滿是鮮血,浸透了整條床單,。
副駕駛呆住了,,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床單上的血,。
他猛咽了口唾沫,。
緊接著,一只黑呼呼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然后猛地一扯。
“啊啊啊啊啊啊——”
副駕駛狂喊著,,他的手直接被拉斷了,,嘎啦一聲,就再沒任何知覺,。
“你特么怎么回事?。 敝黢{駛確定前方路況良好,,連忙回過頭來看,。
只見,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從后面探了出來,,三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
“啊啊啊啊啊啊——”
……
“前面怎么回事,?”
“停車,!快停車!”隊長朝著對講機里喊,。
然而,,話音剛落的瞬間,,整個貨車就撞在了高速公路旁邊的護欄上,摩擦碰撞出數不清的火星,。
緊接著,,貨車翻了,翻倒在一旁的荒地里,,巨大的聲響響徹夜空,,塵煙四起。
隊長被撞得七葷八素,,只是晃了晃腦袋,,就連忙打開貨箱的門,端著手里的槍沖到駕駛位去了,。
只見,,兩個司機已經死亡,腦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旋轉了過來,,嘴角和鼻孔流出黑紅色的血,。
咕嚕——
隊長猛咽一口唾沫,。
他只感覺自己身后襲來一陣涼風,,像是一只手,正在摸他的后腦勺,。
他有些愕然地回過頭,,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黑色的粘稠液體迸射,,像是血一般濺到他的身上,。
咔咔咔——
彈夾的子彈已經打空了,可那污泥一般的東西卻依然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前,。
甚至……他那張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的臉上的污泥緩緩褪去,,
露出一張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的臉,,卻沒有任何傷痕,。
只聽啪的一聲
玻璃碎裂。
一瓶濃硫酸砸在了中年男人的腦袋上,。
滋滋滋的聲音不斷響起,,又有青煙向上升騰。
“原來是硫酸……”
他緩緩轉過頭去,,看向那個朝他砸濃硫酸的特種兵,,只是瞬間,從他手上長出的尖刺,就洞穿了他的胸口,。
半分鐘后,。
在貨車側翻的地方,
揚起一簇火,。
緊接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天際,
沖天大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像是黑暗前,,被夕陽染紅了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