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從屋中走出來,,快步朝著正廳走去,。
“幾位好漢請坐,,若是不嫌棄可嘗一嘗我家中新茶,?!敝旎腹笆?。
但見面前四人,,一個少年氣宇軒昂,,一個青年豐神俊逸,,看穿著打扮談吐都是不俗的,,身后跟著兩個下人,,車夫看起來憨厚呆愣些,,另一下人面目有些丑陋怪異,聽下人說,,就是這位丑人力大無窮了,。
朱桓見狀拱手道,“相識便是有緣,,兩位公子身邊大有奇人,,不知道如何稱呼?”
“在下孫權(quán)孫仲謀,,破虜將軍孫堅正是家父,,月余連攻三座城池的孫策正是家兄?!?p> “在下周瑜周公瑾,,此次陪同二公子前來,是想見見朱家風采,,朱公子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樂善好施,是個遠近聞名的善人,?!?p> 孫權(quán)和周瑜兩人一唱一和,雖然說得好聽,,但朱桓的臉色卻是一變,。
長眉蹙起,手掌頓時扣住了桌板,。
“來人,,送客!”
朱桓一揚手,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朱家好歹是高門大戶,,方才我們在門外鼎力相助,不算有功也算無過,,豈有一杯茶都不給吃完的道理,?”周公瑾朗聲道。
那朱桓卻是搖頭,,“我只道解決了個小麻煩,,沒想到來了個大麻煩,?!?p> 轉(zhuǎn)頭看向?qū)O權(quán)和周瑜,朱桓也義正嚴辭道,,“一早就聽說孫家軍來人當說客,,沒想到是以這種情勢相見的,你們所求的糧草和人我一樣都給不了,,我朱家還想在吳郡過活,,若是幫了你,就是公開與大漢太守作對,,如此叛賊,,我們朱家擔不起?!?p> “這位朱大哥這話說的不妥,。”孫權(quán)拱手上前道,,“許貢與嚴白虎二人狼狽為奸,,作威作福,退一萬步,,若是門前那兩個潑皮無人撐腰,,又怎能自成一派?叫什么……行殷派,?山越四起,,黨羽眾多,許貢無能,,還不許人活了不成,?”
朱桓回頭看了孫權(quán)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驚異神色,,而后捋著胡子感慨道,,“孫仲謀果然能言善辯,令人嘆服?!?p> 孫權(quán)擺手,,“并不是我令人嘆服,而是我大哥行仁義之師,,三處城池無一百姓遭兵士掠奪,,但凡有要霍亂軍中的士兵,即便是座下老將的兒子,,也能不顧情面斬殺,,如此忠信仁義,跟在府門施粥的朱大哥倒是一路人,?!?p> “我看不然?!敝旎负鋈缓吡艘宦?,“家父與袁術(shù)那賊人有仇,你兄長是袁術(shù)手下的將士,,帶的也是袁術(shù)的兵,,我朱家絕不會投于袁術(shù)門下!”
周公瑾看了一眼白展堂,,而后起身道,,“如此說來,若是我家主公不再是袁術(shù)門下,,公子便愿意來相投,?”
被周瑜這么一問,朱桓始料未及,,方才擺手,,“那就都是后話了,兩位公子要走要留請自便,,我只看這兩位好漢氣度不凡,,還不知道名諱?!?p> “大牛,。”大牛憨笑著報出名字,。
“叫我老白就行,。”白展堂也是拱手一笑,。
朱桓對孫策沒有什么好感,,但對白展堂卻興趣頗豐。
畢竟,討厭孫策,,關(guān)我白展堂什么事,?
“大牛兄弟,老白兄弟,?!敝旎腹笆郑抗庵谐錆M了敬佩,,“兩位高手武功不凡,,我聽侍從說,老白兄弟有定身之術(shù)和巨力之能,,當真神奇,!”
白展堂聳了聳肩,“不過舉手之勞罷了,?!?p> “老白兄弟太客氣了,?!敝旎赣行┎缓靡馑嫉乜戳艘谎蹖O權(quán)和周瑜,轉(zhuǎn)頭有一臉真誠地問道,,“今日為我朱家出頭,,若有什么用得到我朱桓的地方,兩位只管開口,。若二位覺得在孫家軍中或許被埋沒,,來我朱家,二位皆是座上賓,?!?p> 朱桓正說的,周公瑾和孫仲謀二人不由得一陣憋笑憋得辛苦,,臉上還要擺出正經(jīng)神態(tài),。
朱桓自然不知道,他現(xiàn)在要挖墻角挖的正是孫家軍的主公,,這人眼神的確毒辣,,一挖就要挖走最大的。
白展堂自然是不答應(yīng),,大牛也是真性情,,除了張昭之外,他做事全憑情分,,若是自己不愿的,,即便是張昭那個倔老頭也使喚不動他。
眼見被二人拒絕,朱桓有些失落道,,“既然二位不肯,,我也就不強留,只是我朱家向來恩仇必報,,你們?nèi)羧蘸笥龅绞裁蠢щy,,都可向我朱家開口。力之所及,,我朱家絕對義不容辭,!”
朱桓一番話說得極為慷慨,白展堂點頭應(yīng)下,。
殊不知,,白展堂要的,是整個朱家的鼎力相助,。
若是此刻自報家門,,表明自己是孫策,恐怕也沒有什么毗益,,白展堂深思熟慮后,,開口道,“朱公子,,我交朋友怕的就是交淺言深,,眼下咱們情分還太薄,若是有緣,,來日再見,,我定要給朱公子一份大禮?!?p> “哦,?”朱桓嘖嘖稱奇,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神色,,“老白兄弟,,那朱某便翹首以待了?!?p> 看著面前自稱老白的白展堂,,朱桓總覺得這個人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不過能有如此能耐,,想必也不是俗世武人,。
“有緣再會?!?p> 說著,,四個人拱手出了朱府,。
出門前,看見幾個家奴正圍著兩個被定住的潑皮拳腳泄憤,。
“別往臉上打,,往身上打,也記得別打死,,我這給他們定住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留一個活口,讓他回去通稟一句話,,取行殷派老兒的向上人頭者,,姓白?!?p> 大牛駕馬,,上車前,白展堂仰頭望天,,而后跳入車廂中,。
“兄長怎么了?”周公瑾問道,。
大牛駕車平穩(wěn),,即便是路不平,入車廂也總能如臥床榻一般,。
“沒什么,。”白展堂搖頭,,“我只是在想,張公平日里說話不見得如何中聽,,卻句句在理,。”
“張公至理名言頗多,,不知道兄長所說的是哪一句,?”周瑜側(cè)目問道。
“先訪高門,,再打山越,,山越不平,則州郡爭紛無休,?!?p> 聞言后,孫權(quán)一下子急了,,“大哥我們現(xiàn)在只有四人,,斷不可直接去找那個行殷派尋仇,。”
白展堂回身摸了摸孫權(quán)的頭,,“放心吧,,我沒那么魯莽,再說,,行殷派即便聚集在城隍廟,,也只是一些小嘍啰,我要打,,就要打個大的,!”
“那大哥的意思是……”
“回去,重整兵馬,,將這一帶的山越連根拔起,!”
“好!”周瑜頓時眼前一亮,,“打大軍是得地勢,,打山越是得民心,天時地利人和占全之時,,我想即便是高門大戶也會為之動容,。”
“陸家不敢說,,但是顧家朱家和張家,,我自有江湖人的辦法去應(yīng)對?!卑渍固帽еp臂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