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應(yīng)對之策
魏絕跟隨花掌樓先是進了低矮的泥胚墻瓦屋,,花掌樓單手掀起靠墻擺放的木床,,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青石階梯甬道,。
甬道兩側(cè)的墻壁上,,每隔五步就挖出一個小凹槽,,里面放著手臂粗細的牛油蠟燭,,燭光照亮了昏暗的地下密室。
甬道盡頭是一方地下世界,,各色物什一應(yīng)俱全,。
“加入解憂樓,應(yīng)當(dāng)先登記造冊,,領(lǐng)取身份牌子,。”
花掌樓說罷,,自一面立柜的抽屜里,,取出一本冊子,翻開來開始登記,。
“不知閣下在解憂樓用什么名號,?真名、假名都可以,?!?p> 魏絕想了想,說道:“金古梁,?!?p> 花掌樓聞言,眉毛一挑,,風(fēng)情萬種,,笑道:“奇怪的名字,。”
不過還是在冊子上做了登記,,名字后面則是一串?dāng)?shù)字,。
之后,花掌柜取出一個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方形牌子,,只有掌心大小,遞給了魏絕,。
魏絕拿過來打量了一下,,牌子入手略顯冰涼,色澤暗淡,,背面光潔,,只豎著刻有數(shù)字“二五七”,正面刻有‘解憂’二字,,并雕刻有復(fù)雜玄妙的花紋,,似花非花,似葉非葉,。
“本樓有一些下三樓人員可以接的任務(wù),,閣下現(xiàn)在可有興趣看一看?”
“沒有,?!?p> 魏絕說完,轉(zhuǎn)身飄然而去,,離開了地下密室,,出來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加入解憂樓,,魏絕只是想混一個身份而已,,便于接下來行事,而非真的想去做殺手,,自然對于那些任務(wù),,也就沒有絲毫興趣。
魏絕明里離開,,暗中又折返回來,,找了一個暗崗,默默的等著林震南出現(xiàn),。
林震南去了百曉樓,,必然是打聽消息,而且魏絕也猜得到,,這消息恐怕對林家不利,,畢竟林震南出門的時候,,面色鐵青,可不怎么好看,。
福威鏢局眼下其實并無多少武林高手,,至今還能安然無恙,一則是林震南此人有幾分處世手段,,二是林遠圖和辟邪劍法的威名震懾,。
兩個因素里,后面一個還更為重要一些,。
一旦這種震懾不存在,,那《辟邪劍譜》對林家來說,是禍不是福,。
林震南絕不敢輕易的就找其他人來幫福威鏢局渡過危機,,因為這樣做就等同于告訴他人,他不會辟邪劍法,,到時候?qū)ΩMS局露出獠牙的勢力只會更多,。
而解憂樓是福州城內(nèi)的超然勢力,最主要的就是只要價格合適,,解憂樓就可以替人殺掉仇敵,。
設(shè)身處地的想,魏絕覺得如果他是林震南,,一定會來解憂樓,,同時解憂樓不會覬覦他家的《辟邪劍譜》,,沒了后顧之憂,,這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果不出所料,,魏絕沒有等很久,,林震南就出現(xiàn)在了解憂樓的門口,被接引了進去,。
至于林震南進了解憂樓后發(fā)生了什么,,魏絕并不在意。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林震南從解憂樓離開,,匆匆打馬離去。
林震南回到福威鏢局后,,親筆寫了一封信,,叫來了獨子林平之和鏢局中的一個鏢頭。
“鄧鏢頭,,這里有一封信,,是我寫給莆田少林寺渡慧方丈的,,現(xiàn)勞煩你帶著平之走一趟,親手交給渡慧方丈,。此事十萬火急,,你二人即刻出發(fā)?!?p> 鄧鏢頭接過信封,,揣入懷里,抱拳說道:“總鏢頭,,你放心吧,,在下一定把信送到?!?p> 林震南點了點頭,,又對林平之說道:“平之,你到了莆田少林寺之后,,暫且不用回來,。你祖父曾是莆田少林寺的僧人,后雖還俗,,但每年少不了供奉些香油錢,。這次為父讓你過去,你就在那里潛心研習(xí)佛法,,過個兩三月在歸來,。”
“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平之雖然年紀(jì)不大,尚且年輕,,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但卻也能憑感覺察覺出林震南的異樣。
“家里一切都好,,哪有什么事情,?你就且安心在莆田少林寺研習(xí)一段時間的佛學(xué),幾個月后回來,,我就讓你開始走鏢,,你不是一直盼著走鏢闖江湖的嗎?”
一聽說可以走鏢闖江湖,,林平之心中的一些疑惑,,也都被拋在腦后,當(dāng)即興致大起,一刻也不停的拉著鄧鏢頭,,出了正廳,,前去牽馬,趕往莆田少林寺,。
“《辟邪劍譜》終究是自莆田少林寺流傳而出,,且先父遠圖公也曾是莆田少林寺的弟子,這次只盼他們能看在這一絲牽連的關(guān)系上,,出手相助啊,。”
見林平之與鄧鏢頭騎馬離開之后,,林震南臉上的笑容這才消失,,轉(zhuǎn)而凝重。
據(jù)百曉樓的消息說,,青城派余滄海一行人已經(jīng)距離福州不遠,,甚至余滄海的兒子余人彥已經(jīng)先行一步,入了福州境內(nèi),。
“只希望鄧鏢頭能夠及時搬回救兵來,,若只有解憂樓,終究是飲鴆止渴,?!?p> 林震南獨自坐在廳堂里,心中仿佛被重于千鈞的大山壓著,,快要喘不過氣來,,面色變了又變,幾經(jīng)反轉(zhuǎn),,最終還是長嘆了一口氣,,頹然道:“《辟邪劍譜》啊,!”
另一邊年輕的林平之,,臉上帶著笑容,,策馬揚鞭,,與鄧鏢頭疾馳在官道上,趕往莆田少林寺,。
與林平之不同,,鄧鏢頭明白,福威鏢局或者說是林家遇到大麻煩了,,否則不至于讓林家唯一的血脈林平之前往莆田少林寺,,尋求庇佑。
至于他,林震南讓他來送信,,其實也就是給他一條生路,,出來就別回去了。
“不過,,總鏢頭,,俺老鄧豈是那種不講義氣之輩?待把公子和信送到莆田少林寺,,俺老鄧必然回來,。”
江湖多小人,,也多義士,!
然兩匹馬剛出了福州城,行不過五里地,,就遇見兩人,,當(dāng)中攔路。
二人皆身著黑衣,,頭戴斗笠,,遮掩面容。
鄧鏢頭江湖經(jīng)驗豐富,,一見這兩人如此作態(tài),,心中暗呼不妙。
“喂,,前面的兩人,,趕快讓開,擋著我們的馬了,!”
卻是林平之先一步說話,,但是路中兩人皆似沒有聽到一般,不曾讓路,。
“少主,,這兩人來者不善,你快走,,拿著這封信前往莆田少林寺,,俺老鄧留下來與他們周旋!”
鄧鏢頭將林震南的信塞到了林平之手里,,隨后抬手一鞭,,抽在了馬背上。
胯下良駒吃痛,,朝著前面攔路二人沖去,,鄧鏢頭趁機向前甩出七把飛刀,。
這是他的絕學(xué)之一,七星連珠,。
然那兩名攔路的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只是身形閃躲,,就讓鄧鏢頭的一手暗器功夫,,徒勞無功,其中一人,,更是一躍而起,,朝著林平之撲去。
鄧鏢頭見此,,目眥欲裂,,自馬背上躍起,背后大環(huán)刀劃出一抹寒光,。
那人閃過鄧鏢頭一刀,,以比鄧鏢頭更快的速度,連踢兩腳,,全都踢在鄧鏢頭的胸口上,。
噗!
鄧鏢頭只覺得是一塊大石頭砸中他的胸口,,噴出一口老血,,身子似沙包一樣,被踢飛了出去,,心口經(jīng)脈盡數(shù)碎裂,。
只是一個照面,鄧鏢頭已然丟了大半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