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點將臺下的士兵們炸開了鍋:
“這個周灞什么來頭,?居然有資格領(lǐng)兵?,!”
“就是就是,,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
“哼,!匈奴國那幫人桀驁不馴,,我們和他們拉鋸了好多年,怎么可能讓周灞這個聞所未聞的人攻破,?,!”
“聽說周灞好像是背了人命債,才迫不得已想要將功贖罪,。讓這等人去率領(lǐng)我們殺敵,?!”
......
周灞聽到這些話后,,手按了按劍柄,,不料艾琰一聽,心中頓時生了火,,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刷,!”一下就把劍抽出來了,正要快步上前,,周灞急忙伸手攔住他,,示意不要慌。
“各位靜一靜,!靜一靜,!‘不看僧面看佛面’,難道我的話你們也不聽嗎,?,!”殷云杰先禮后兵,一錘定音后,,才讓眾人稍稍平復了一下,。
但是,其中有一個副將叫史釗,,他在眾人安靜后,,“蹭蹭蹭”幾步就躥了出來,向殷云杰一抱拳,,義憤填膺道:“殷大人,!我們當然聽您的話,但是周灞這等人,,讓他去擊退匈奴國,?真是損我大漢的顏面!昔日長平之戰(zhàn),,趙括紙上談兵,,四十萬趙軍灰飛煙滅,這我是知道的,。如今周灞毫無功績,,又是將功贖罪,恐怕要重蹈覆轍,!”
周灞微微一笑,,也站了出來,說道:“這位將官,,我雖為‘將功贖罪’,,但是又怎么能保證不打勝仗呢,?秦時章邯,,率領(lǐng)的也都是囚徒組織成的軍隊,雖未完全成功,,但還不是平息了許多叛亂,;而‘長平之戰(zhàn)’,,在眼下的情形看來,有諸多不同,,又怎么能相提并論,?”
“史釗!現(xiàn)在如果兵將不和,,到時候上了戰(zhàn)場,,怎么可能打勝仗?,!看在大局,,你現(xiàn)在就是在殆誤戰(zhàn)機!”殷云杰只得厲聲呵斥,。
史釗咬了咬牙,,憤憤不平地退了回去。
“各位,!殷大人所言極是,。尚未嘗試,怎知成???你們以前也聽說過,我曾是周亞夫之子,,手中掌握了一定的舊部,,既有兵法熏陶,還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和方才史將軍所比喻的‘趙括’又有本質(zhì)上的差別,!”周灞最終搬出了自己的老底,才勉強馴服了這些悍兵,。
三日半后,,平輿郡。
周灞剛剛進城,,就發(fā)現(xiàn)平輿郡里沒了上次的熱鬧非凡,,反而變得死寂沉沉:空蕩蕩的街道上一個老百姓都沒有,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小康人家甚至在門板上加固了幾層木板,。一陣風卷過去,“呼呼——”之聲不免有些瘆人,。幾對守城士兵在街道上來回巡邏,,皆面無表情,莊嚴肅穆,。
周灞率領(lǐng)著帶來的三千涼州兵,,在這清凈的道路上,,顯得十分嘈雜,既有人馬走路時“咚,!咚,!咚!”的腳步聲,,還有甲胄碰撞的“鏗鏘,!鏗鏘!”的聲音,。
周灞剛剛來到元帥府門前,,但見紫莎達全副武裝,金盔金甲,,腰懸金刀,,刀尾蘸金穗,一看周灞率領(lǐng)浩浩蕩蕩的人馬進城了,,心中一陣大喜,,于是迎了上來,急匆匆道:“周將軍,,現(xiàn)在匈奴國的中路軍估計在今夜兵臨城下,,左路軍在明日臨城來到南門,右路軍則在明日中午在和順平郡郊外扎營,?!?p> 周灞點點頭,問道:“三千兵馬來了,,那怎么處置,?”
“先在城外扎營,嚴加防守,!”紫莎達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周灞進府。
周灞安排了一下后,,急匆匆進了正廳,。
紫莎達端坐中央,先是拿起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然后擦擦嘴,,一副爭分奪秒的樣子:“周將軍,!二十萬大軍壓境,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敵!我們傾全城之兵也只有六萬余,,該如何應對啊,!”
周灞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后說道:“不慌?!?p> “愿聞其詳,!”紫莎達一聽周灞有了底,再結(jié)合自己研究的,,應該可保一時勝利,。
“四十萬人,必先避其鋒芒,。就在今晚,,這時匈奴國大軍尚未集結(jié)完畢,我們分出一部分人馬守城,,然后我率領(lǐng)精兵強將,,轉(zhuǎn)從匈奴國的邊境下手,由于匈奴國單于的國都距離烏孫國較近,,最少一路攻破七座城即可圍困國都,。那時,四十萬大軍聽說國都被圍,,定會匆匆撤回,。那時你再出兵痛擊包圍的軍隊牽制住,我拼死攻破國都,,生擒單于,,匈奴國就會陷入混亂!”周灞把整條計策脫口而出后,,紫莎達猛地一拍大腿:“正合我意,!那今天,周將軍就分兵二萬,,乘其不備,,定會大捷!”
傍晚,,平輿郡郊,,周灞軍營。
周灞的驤夔軍夙焜軍,、三千涼州兵和紫莎達額外給他的軍隊,,都集中在了這個軍營里。周灞,只等天黑,。
正當他在大帳內(nèi),,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拖著左手肘,,皺著眉頭,,凝視匈奴國地圖時,門外突然有一陣騷亂,,還沒等他轉(zhuǎn)身,,一個熟悉的、粗暴的聲音在大帳里如同雷聲一般炸開:“周灞?。,。∧氵€說你不能和趙括相提并論,?,!現(xiàn)在為何不出兵,趁二十萬軍隊立足未穩(wěn),,一舉重創(chuàng),?!我看你這個主將,,只會貪圖享樂,,哪里會打仗?,!”
周灞暗中揚了揚嘴角,,并沒有回頭,仍然凝視地圖,,含著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史將官!四十萬人,,必先避其鋒芒,。就在今晚,這時匈奴國大軍尚未集結(jié)完畢,,烏孫國那邊分出一部分人馬守城,,然后我們率領(lǐng)精兵強將,轉(zhuǎn)從匈奴國的邊境下手,,由于匈奴國單于的國都距離烏孫國較近,,最少一路攻破七座城即可圍困國都。那時,,四十萬大軍聽說國都被圍,,定會匆匆撤回。那時烏孫國守軍再出兵痛擊包圍的軍隊牽制住,我們拼死攻破國都,,生擒單于,,匈奴國就會陷入混亂!而你所說的‘趁二十萬軍隊立足未穩(wěn),,一舉重創(chuàng)’,,只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當匈奴國都是老弱殘兵嗎,?”
這一大段解釋,,漸漸消磨了史釗方才的沖天怒火,。他仔細揣摩一下,然后也看了看地圖,,心中不免由衷地佩服起來,。
“周將軍,以前是小人有眼無珠,!望將軍海涵,!”史釗不是那種記仇的人,于是連忙認錯,。
周灞這會扭過頭去,,哈哈一笑:“史將官!不必客氣,!大勝仗還得仰仗你和弟兄們的共同努力,!”
入夜,匈奴國和烏孫國邊境,。
兩國的邊境,,是一段連綿起伏較為長的丘陵地帶。
一哨黑影倏地出現(xiàn)在了靠近烏孫國的那一邊——正是周灞,。
周灞把身子貼在丘陵山腰上,,眼睛死死盯住邊境守軍的動態(tài)。由于四十萬大軍傾巢而出,,國內(nèi)只有基本守軍二十萬,,而防守這個敵軍進攻可能性最小的邊境,只有一萬人,。而且,,一部分進攻軍隊的糧草也儲存在了這里。
也就是說,,如果攻占了這個地方,,不但會使國都的一道大門轟然開啟,而且得到大批糧草,使得進攻軍隊人心不齊,,戰(zhàn)斗力也受損,。
他居高臨下,只見其中二千五百人排成一字長蛇陣,,分散在這足有一千米的丘陵地帶的山腳下,。其中,現(xiàn)在正在值班的,,也有一千多人,。
周灞已經(jīng)命令二萬軍隊分散開來。三路進攻,,自己統(tǒng)領(lǐng)中路軍,,并作為進攻信號。
現(xiàn)在,,他正在等一個時機——換班,。
果然,不多時,,在一線防守的士兵突然集體回撤,,還有窸窸窣窣地交談聲——換班了。
“梆,!——”一個響徹大漠的敲鑼聲突然從邊境炸開,,隨即,兩萬多士兵猶如從天而降,,漫山遍野地殺了過來,。
還在換班中的匈奴國士兵一聽猛地人喊馬嘶,就知道要壞,。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力回天——但見周灞身先士卒,,手舞長槍,第一個沖進了值班的大帳旁邊,,然后掄起長槍,,“啪!”一下,,砸碎了支撐桿,,大帳瞬間泄了氣,軟塌塌地壓了下來,。
里面的人還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突然大帳倒了下去,,都瞬間懵了,。周灞接著一揮長槍,,把整個帳篷里的人都砸地四腳朝天。
后面大批士兵洶涌而來,,不需要喊殺,,不需要擂鼓,積壓在他們心頭的怒火自然而然地噴涌而出,,但見刀光劍影閃動過后,,一灘灘血泊遍布開來,一具具尸體諾米骨牌一樣順著倒了下來,,一時間血光涌動,,血味彌漫。
鏖戰(zhàn)了兩炷香的時間過后,,周灞的軍隊就這樣,,出其不意地全殲了匈奴國邊防軍,并繳獲了一堆一堆的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