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薩克是一座矗立在山崗上的石堡,,由巨石壘城,異常堅固,。
城堡的主人,,弗里薩克男爵迪特里?!ゑT·奎佐此刻正躺在天鵝絨大床上坐做著美夢。
“轟~,!”
隨著一聲低沉的轟鳴聲傳來,,整個城堡為之晃動,破碎的墻磚砸在奎佐的頭上,,將其驚醒,。
“哎喲喲~!發(fā)生了什么事,?,!”
奎佐捂著額頭上鼓起的大包,朝門外的侍從們發(fā)出大聲喝問,。
侍從們此時早已慌作一團,,根本沒人搭理他。
“一群膽小鬼,!”
奎佐慌忙起身出門,,衣冠不整的爬到城堡中央塔樓上,扶墻遠(yuǎn)眺,。
只見城堡下方站立著一伙全副武裝的士兵,,人數(shù)有數(shù)百人之多。
“轟~,!”
只見人群前方紅光一閃,,白煙騰起,一聲巨響隨之而來,。
“嘩~,!”
隨著一陣抖動,城堡正面的城墻掉落了一大片,。
奎佐很快看清,,在隊伍前方有一尊黑色的大鐵管狀的奇怪物體。
只見一名敵方士兵手持一根頂端包裹著一層厚厚白布的長木棍往鐵管中搗鼓了一下,。
隨后又有兩名敵軍士兵上前,,一個往鐵管中央傾入滿滿一桶的黑色粉末,另一個則費盡全力的將一顆圓形鐵球塞入鐵管內(nèi),。
“他們這是在干什么,?”
奎佐向左右發(fā)出詢問,,卻無人能回答。
這時一名手持火把的地方士兵小心翼翼的來到大鐵管的后方,,將手中的火把往鐵管尾部靠了一下,。
“轟~!”
紅光和白煙再次升起,。
很快,,在發(fā)出一聲巨響之后,城堡大門四分五裂,,轟然倒塌,。
“妖術(shù)!這是妖術(shù),!”
奎佐見狀,,嚇得魂不附體,嘴里不停念叨著,。
而城堡外面的敵軍則是發(fā)出一聲歡呼后,,蜂擁而上,殺入城堡中,。
陷入驚駭中的奎佐很快淪為了階下囚,。
“饒命啊~!”
奎佐以為自己遇到了一伙跟自己一樣打家劫舍的同行,。
“嘿嘿,!親愛的男爵大人,我們可不是您的同類,!我們是受雇于選帝侯大人的勇敢的施維茨雇傭兵,!”
敵軍頭領(lǐng)對他如此解釋說。
“你們是弗里德里希派來的雇傭兵,?,!”
可憐的男爵聽后,頓時面如死灰,,身體癱軟了下去,。
原來弗里德里希在法蘭科弗時就跟這群施維茨雇傭兵簽訂了雇傭合同。
在歐倫巴,,供養(yǎng)常備軍是非常燒錢的事,,因此雇傭兵團大行其道,上至皇室下至諸侯都非常樂意使用雇傭兵,。
在諸多雇傭兵團里,,來自帝國西南阿爾比斯山區(qū)施維茨聯(lián)邦的雇傭兵最受歡迎。
成長于阿爾比斯群山之中的他們吃苦耐勞,,堅毅不拔,,戰(zhàn)斗力超群,,是令敵人膽寒的煞星,。
讓弗里德里希尤其滿意的是這群施維茨雇傭兵還擁有一門大炮,,這一傳自東方的驚人武器。
在歐羅巴大陸境內(nèi),,它目前還是十分罕見的稀奇玩意,。
當(dāng)狂妄自大的奎佐寫的那封目中無人的嘲諷信送到弗里德里希的手中后,他便有幸成為這支勁旅的第一個獵物,。
很快,,弗里薩克城堡被神秘武器摧毀和弗里薩克男爵被選帝侯的雇傭兵抓捕的消息如平原上奔跑的野兔一般快速傳開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本對新來乍到的選帝侯不屑一顧的地方豪強與貴族們?nèi)珞@弓之鳥,紛紛前往普倫勞茨向弗里德里希請罪效忠,。
弗里德里希趁熱打鐵,,他公開懸賞捉拿流竄在布萊登堡選侯國境內(nèi)的強盜騎士們。
在他的威逼利誘下,,橫行布萊登堡多年的強盜騎士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他們被選帝侯的雇傭兵、騎士和仇家們圍剿,,甚至?xí)伙柺芷蹓旱钠矫駛冏阶『蠊_處以私刑絞死或者活活燒死,!
終于,在這一年的諸圣節(jié)的晚宴上,,弗里德里希驕傲的公開宣布,,布蘭登堡選侯國境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一名橫行霸道的強盜騎士了。
讓人驚異的是,,他對于被捕的不法貴族和強盜騎士們相當(dāng)?shù)娜蚀取?p> 除了謀殺貴族者,,弗里德里希對于他們的處罰僅僅是沒收非法所得,他還歸還他們的城堡和合法的封地,,甚至編入自己的衛(wèi)隊,。
比如說之前那位倒霉的弗里薩克男爵,弗里德里希對他的處罰僅僅是罰款一萬帝國金馬克而已,。
“我要的是馴服他們,,為我所用,而不是留下沒用的腐爛尸體,!”
在給長子威廉的信中,,弗里德里希如此寫道。
他遵循的是神圣日耳曼尼亞帝國古老的政治格言,。
“農(nóng)民效忠于貴族,,貴族效忠于邦君,,邦君效忠于皇帝,皇帝效忠于天主,?!?p> 千年以降,在這套政治格言的指導(dǎo)下,,帝國的運轉(zhuǎn)并沒有出現(xiàn)大問題,,因此它也被稱為天主制定的法則。
自從在普倫勞茨安頓下來后,,弗里德里希并沒有閑著,。
他馬不停蹄的開始巡視自己的這份偌大的新家業(yè)。
然而結(jié)果讓他大失所望,。
“我們這份新家業(yè)雖然很大,,但卻是滿滿一大酒桶的黃沙而不是黃金?!?p> “這里的土地中的沙子一點都不比彌迪爾海南岸沙漠里的沙子少,,唯一的區(qū)別它們不是咸的?!?p> 在給長子的信中,,弗里德里希向其大吐苦水。
而對于自己的臣民,,他卻十分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與往統(tǒng)治者不曾關(guān)注的東西,。
“這里的貴族只是一群有身份的農(nóng)奴而已,而我則是他們的主人,!”
弗里德里希后來在對老家朋友的信中如此戲謔的寫道,,然而細(xì)究起來,竟是一語雙關(guān),。
和他熟悉的富裕的帝國南方的農(nóng)村組織形式不同,,在布蘭登堡廣袤而貧瘠的土地里勞作的不是自耕農(nóng)和雇農(nóng),而是一群數(shù)量龐大的毫無人身自由的農(nóng)奴,。
“很難想象,,他們的生老病死都在貴族的掌控之下,他們可憐而悲慘的一生完全是替貴族過的,?!?p> “他們一出生就要交身份稅,舉行洗禮要交租盆稅,,因為洗浴用的金盆是父母向自己領(lǐng)主手里借來的,,長大后蓋房子要交宅基稅,結(jié)婚要交保初稅,不然領(lǐng)主會親自上陣驗明新娘是否是處子,,哈哈哈,!”
“就算他們死了,要想體面的下葬,,也要留下一筆錢交墓地稅,,不然就只能暴尸荒野,,讓烏鴉啃食了,!”
“我可憐的莉婭(弗里德里希妻子的昵稱),!自從來到這里后,,充滿仁愛之心的她總勸我?guī)椭幌履切└F人?!?p> “我嘗試過,,但貴族大會的委員們一邊給我大唱仁慈贊歌,一邊卻毫不猶豫的全體反對我的任何改善農(nóng)奴生存狀況的提議,?!?p> “哈!一群偽君子加小人!”
“不過考慮再三,,我還是妥協(xié)了。我需要貴族替我馴服那些窮鬼,,就如同我馴服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