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巔,,白云深處,。
一輪紅日從云海之中升起,柔和的陽光斜斜照下,。
云韻身著一襲白衣,,端坐在山崖邊上,,入目所見,是云霧繚繞的山巒和翠綠色的林海,。
沙沙沙——
清風(fēng)從云韻身后的綠竹林拂過,,摩挲出簌簌輕響,攪得她有些心神不寧,,玉手微抬,,遮住灑落而下的暖陽,。
盈盈秋波,遠(yuǎn)眺著群山深處,,心神卻千回百轉(zhuǎn),,如籠上了一層撥不開的云霧。
“一年未見,,你還好嗎,?”
云韻黛眉微蹙,心底輕輕念叨著那個冤家的名字,。
云嵐宗這一年頗不平靜,。
宗門第一煉藥師古河在塔戈爾沙漠身隕,消息傳開后,,云嵐宗全宗上下,,皆有和蛇人族開戰(zhàn)之意。
不過這事還是被云韻壓了下來,,因為在開戰(zhàn)前夕,,她收到了一封昔日冰皇,海波東送來的信,。
信明顯是那個冤家留的:
【云韻師姐,,好久不見哈~
思念的話就不多了,反正再過一年,,我們就會再相見了,,到時候再敘相思之苦也不遲。
我現(xiàn)在在塔戈爾沙漠,,確切來說是在蛇人族部落,,不過很快就要離開了……并不是躲著師姐,而是我來這里本就是取異火而來,,現(xiàn)在異火拿到手了,,自然不會在這邊久留。
接下來,,我會去別的地方修煉,,直到修煉到斗王為止,不然哪來的底氣迎娶師姐呢,。
放心,,一年時間,足夠我修煉到斗王了,,不會讓師姐你苦守空房太久~
嗯,,這里還有個壞消息要跟師姐說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云嵐宗這會兒差不多已經(jīng)收到古河死訊了,。當(dāng)然,,人不是我殺的,,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跟師姐詳細(xì)解釋,總之,,這事和我,,和蛇人族部落關(guān)系都不大。
我的異火算是和蛇人族部落交易得來的,,因此和他們多少有點交情,,于是特地寫了封信來告知師姐實情,以防兩邊無端打起來,,讓皇室撿了便宜,。
……
最后,祝師姐諸事順利,,天天開心,。
我會盡快回來的!
好師弟云間留,?!?p> 強(qiáng)行壓下對蛇人族的開戰(zhàn),無疑讓云韻在宗門內(nèi)的聲望降到了冰點,,不僅很多長老對她‘一言堂’的做法看不慣,,很多年輕好戰(zhàn)的宗門后輩也在暗地里給安上了‘花瓶’的頭銜。
更別說,,在云棱、云督等一眾老資歷長老推波助瀾下,,宗門上下人心浮動,,對她這個宗主的不滿,更是與日俱增,。
云韻這段時日以來,,頗有股心力交瘁的感覺,要不是因為師父云山的囑托,,早就想退位讓賢,,讓出這宗主之位,下山去找?guī)煹苋チ恕?p> 噠,、噠噠——
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后響起,,將云韻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之中。
“師父,,又在一個人想心事呢,?”
納蘭嫣然哼著輕快的調(diào)子,走到云韻背后環(huán)住她,,貼在耳邊調(diào)笑道:
“是不是又在想某個壞蛋師叔了,?”
“沒大沒小……”云韻把她捉到膝上,,作勢要拍尊臀,“你這么想你師叔,,你自己去想好了,,拉上我干嘛?!?p> 納蘭嫣然可不怕她,,兩人雖是師徒,平日里卻是像姐妹一樣親密,,幾乎無話不談,,大膽得很。
“是么,?就怕我真的想了,,有人醋勁大發(fā)呢~”納蘭嫣然雙手覆住翹臀,口卻不肯服軟,。
云韻耳朵尖爬上一抹緋紅,,伸手掐她俏臉:
“嫣然你真的是學(xué)壞了,早知道,,我當(dāng)初就不該把你送去師弟那……”
“唉,,嫣然也后悔讓師父你去魔獸山脈了~”
納蘭嫣然爬將起來,坐到云韻身邊,,摟著她胳膊肘親密道:“要不是碰上那個壞蛋師叔,,師父哪里會整天愁眉苦臉,怏怏不樂的,?!?p> “那跟你師叔又沒什么關(guān)系……”云韻環(huán)住她腰,美眸凝望著天邊的火燒云,,聲音清淡如水,,“大長老他們想做這云嵐宗宗主,我礙著他們事了而已,,就算沒有蛇人族那樁事,,他們也會找別的借口攻訐我?!?p> “師父……”納蘭嫣然有心安慰兩句,,便笑著道,“再過幾年,,嫣然來為你撐腰,,我就不信,大長老他們,惹得起一尊斗皇,,還能惹得起兩尊,。”
“嫣然你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了,?”
“五星大斗師,。”納蘭嫣然美眸奕奕,。
短短一年左右,,她的修為已經(jīng)從剛開始的二星斗師,提升到現(xiàn)在的五星大斗師,,足足提升了一個大段還要多,。
“師弟教給你的那門功法,還真是厲害,?!痹祈嵼p嘆道,“也難怪他不想留在云嵐宗修煉……空有異寶,,而無自保之力,,多半會惹人覬覦,引禍上身……”
“對了嫣然,,大長老他們,,沒有問起你什么吧?”
納蘭嫣然聲音微冷:
“問倒是問了……嫣然又不傻,,怎么可能會告訴他們實情,,我只說家里面留了一門秘法,管他們信不信,?!?p> 云嵐宗的長老們還好,只是象征性地問了下,,并沒有多說什么,但那天應(yīng)朋友邀請去鹽城玩,,墨家家主墨承的眼神卻讓納蘭嫣然一陣惡寒,。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天性敏感的她還是察覺到了——
那家伙絕對在覬覦什么,。
但這只是出于自己的直覺,,并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對方有所企圖,而且墨承怎么說也算是云嵐宗的外門執(zhí)事,,所以這件事一直壓在她的心底沒說出來,。
反正,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去那個鬼地方了。
……
另一邊,,云嵐宗前殿,,一間密室之中。
慘白色的燈光氛圍下,,四道人影正竊竊私語地交談著,。
身著白色宗門長袍的赫然就是云嵐宗的三位實權(quán)長老,云棱,、云督,、云剎。
另外一個,,則身穿灰褐色麻袍,,面容蒼老,左右手一大一小,,看起來極不協(xié)調(diào),。
“墨承,你不在你鹽城好生呆著,,上云嵐宗來作甚,?還打扮成這樣鬼鬼祟祟來見我們幾個……難不成是惹事了?”大長老云棱面色不豫,,冷聲道,。
“大長老息怒,我此番前來,,實有一樁天大的喜事要公布,,不過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否則就輪不到我們身上了……”麻袍老者舔了舔下唇,,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
“說吧!”云棱三人對視一眼,,暗暗點頭,。
“我知道一門天階功法……不……甚至比那還要好的功法下落?!?p> 墨承一語驚人,。
密室之中,云棱三人的呼吸驟然加重了幾分: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