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堂哥朱大標(biāo)’還是慫了,。
鐵棠也慫了,。
拱衛(wèi)司的一千大明老兵,,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朱缺這壞種突然翻臉,,不讓他們這些人留在朱家莊。
因?yàn)?,陛下昨夜可是下了死命令?p> 如果再惹出任何麻煩,與朱缺少爺之間發(fā)生什么沖突,、誤會,,就永遠(yuǎn)不要回來了……
……
“呼,,終于簽完了,,好辛苦啊?!?p> 翻看著一千零二張‘欠條’,,朱缺哈哈大笑,,志得意滿:“謝謝各位捧場,希望諸位趕緊撕毀合同文書,,讓兄弟我再發(fā)一筆橫財,!”
幾疊沒什么用處的合同文書,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一千零二萬兩銀子的欠條,,可不就是一大筆橫財,?
朱標(biāo)等人怒目以對,。
無論貧富貴賤,違約金都是一萬兩銀子,,對于有些人來說,,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還清了。
“其實(shí),,咱也是為了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朱缺對大家的橫眉冷對絲毫不在乎,,自顧自的說道:“給你們的工錢,,是每日一兩銀子,,只要干夠一萬天,,不就可以頂賬了,?
高工資,,包吃住,,五險一金……就算了吧,本少爺都沒享受過那待遇,?!?p> 一萬天,是多少年,?
一些原本家境貧寒的大明老兵,,神色黯然,狠狠地瞪幾眼得意洋洋的朱缺,。
然后,,將目光投向朱標(biāo),。
什么狗屁太子爺,,連一個小小的莊主都斗不過,,還把自己都搭了進(jìn)去,悔不該當(dāng)初啊,,腦門一熱,,就成今天這個慫樣兒了……
當(dāng)然,朱缺不知道這些‘苦力’的想法,。
他吩咐將所有的合同文書封存,、入檔,美滋滋的讓紅泥泡了一壺新茶,,這才躺平在馬扎子上開始訓(xùn)話:“諸位,從今天開始,,大家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
有些事情,,你們可能不太清楚,,那就讓彪哥給大家講幾句,,鼓掌,!”
自然,,只有朱缺,、沈殺等人鼓掌,。
當(dāng)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張彪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大家愣住了,。
“諸位,歡迎大家入職咱朱家莊,!鼓掌!”
“只要與我朱家莊簽訂勞務(wù)合同者,,在合同期限內(nèi),,即為我朱家莊的主人!鼓掌,!”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yàn)椋灰c我朱家莊簽訂勞務(wù)合同,,即可享受朱家莊人的全部待遇,,譬如,兒女免費(fèi)入村學(xué)讀書,、五十歲以上老人免費(fèi)吃食堂飯菜,、所有壯丁及其家眷,,生病后可享受免費(fèi)醫(yī)療診治……鼓掌!”
“孩童學(xué)業(yè)有成,,無論男女,考取功名之一切花費(fèi),,均由莊子負(fù)擔(dān),。鼓掌!”
“家有婚喪嫁娶事,,所有開銷,,均由莊子負(fù)擔(dān),鼓掌,!”
“……鼓掌,!”
零零總總,約莫有三十七八條,,有責(zé)任,,也有義務(wù),聽得這一千多人眼熱心跳,,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天底下,還有此等好事,?
不要說那些家境貧寒的大明老兵,,就連朱標(biāo)、朱棣,、鐵棠等人聽了,,也忍不住心下贊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大治么?’
當(dāng)然,,一片贊嘆聲中,,也有人在沉思。
其中,,便包括太子朱標(biāo):‘這個朱缺,,年紀(jì)輕輕,不僅會種田,,會經(jīng)營,更會籠絡(luò)人心啊……’
……
幾經(jīng)波折,,朱家莊終于恢復(fù)了往日寧靜,。
幾件大事也很快步入正軌。
短短一個多月,,魚塘,、水渠,、水庫等工程陸續(xù)完工,并全部投入使用,;莊稼的收割,、選種、晾曬以及耕地的翻耕,,也在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
不愧是朝廷派來的專業(yè)人士,戶部,、工部的那些官吏,、大匠,只需要朱缺做一些簡單的規(guī)劃和設(shè)計,,便能迅速繪制出一大堆圖紙,,制造出各種工具……
這讓朱缺產(chǎn)生一種錯覺——
不需要幾年時間,他就能折騰出一大片農(nóng)場,、一座兵工廠,、一家造船廠和一支遠(yuǎn)洋鐵甲艦隊?
當(dāng)然,,這種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了。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一個沒有金手指的男人,,唯一可以指望的,,便是他的堅挺、硬氣……
……
“少爺,,那七家店鋪和一座酒樓的賬冊,,全部帶回來了?!?p> “嗯,,先擱著,回頭再看,?!?p> “少爺,那些掌柜的和伙計,?”
“查清三代直系親屬后,,擇優(yōu)錄用?!?p> “少爺……”
“紅泥,,你是少爺?shù)男∈膛?,還是女強(qiáng)人啊,?踩個背都在嘰嘰歪歪匯報工作,,你煩不煩啊,?”朱缺爬在按摩床上,,哼哼著抱怨道。
“少爺,,咱莊子上的存款不多了,,我著急啊?!奔t泥唉聲嘆氣的說道,。
“還剩下多少了?”朱缺問道,。
“一號倉庫里還有五十萬兩,,二號倉庫還有十七萬兩,三號倉庫只剩下五萬七千三百五十二兩……”紅泥有些發(fā)愁的說道:
“少爺,,咱朱家溝的三座倉庫,,可都空著呢?!?p> “另外,,咱們手里還有一大堆大明寶鈔,最近朝廷查得嚴(yán),,根本就換不成銀子……”
朱缺:“……”
紅泥果然是咱的貼身小侍女,,咋比本少爺還貪財?
“紅泥,,馬上要到冬天了,,咱的確需要掙錢了,”朱缺閉著眼睛,,一邊舒坦的哼哼著,,一邊板著指頭盤算,“老爹把咱們的精鹽提純法上繳給朝廷,,怎么還不見有動靜,?”
對此,朱缺甚為不解,。
難道,,是朝廷沒看出精鹽提純的驚人利潤?不應(yīng)該啊,,朝堂上那些老狐貍,,哪一個不是猴精猴精的,跟何況那位洪武大帝,!
“要不,,想辦法弄鹽?”朱缺嘀咕道,。
“好啊,,那位胡掌柜今天剛好在莊子上,要不,,我這就喊他過來,?”一聽少爺要掙錢了,紅泥的興致高漲起來,。
于是,,腳下的力度略微有些失控。
“嘶嘶嘶,!”
“疼疼疼,!”
“混賬,哪有這樣踩背的,?你想弄斷本少爺?shù)哪垩,。俊?p> 朱缺攆走紅泥,,在按摩床上又趴了足足一盞茶工夫,,這才緩過一口氣:“黑妞,來推個油,?!?p> 黑妞快步進(jìn)屋,快手快腳的提來一大桶熱水,,將少爺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凈,,取出一只小瓷瓶,往身上滴了七八滴特制香油,,便開始‘吭哧吭哧’的推了起來,。
“還是黑妞好?!?p> “哪里好,?”
“身材好,手法好,,尤其是心地善良,,心疼少爺?!?p> “少爺,,我最近在試用你研制的洗面奶……”
“嘖,,我說呢!”
朱缺忙里偷閑,,擰了一把黑妞的臉蛋:“手感不錯,,柔滑絲順,黑色素至少消減一成左右……”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忽的從按摩床上爬起來,滿臉的興奮之色:“黑妞,,快快,,給少爺穿衣服,咱要去搶錢了,!”
黑妞也習(xí)慣了少爺?shù)囊惑@一乍,,笑瞇瞇的幫他穿好衣衫,并侍奉著他刷牙,、洗臉,、梳頭,折騰了足足一炷香時間,,方才走出房門,。
“咦,胡掌柜什么時候來的,?”
一出門,,便看見老爹的大掌柜胡三站在院子里,正在負(fù)手而立,,仰面向天,,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問題。
聽到朱缺出門,,胡惟庸趕緊上前見禮:“少東家,,這么早就起床了?”
朱缺笑著擺擺手,,道:“沒辦法啊,,最近莊子上事情多,我的睡眠質(zhì)量不太好,,每天只能睡七個時辰,。”
胡惟庸:“……”
看看人家,,到底是上位的私生子,,過的這什么神仙日子!
哪像咱這些為人臣子的,整日忙忙亂亂,,殫精竭慮,,睡的比雞遲,起得比狗早……
“少東家召喚小的,,有何吩咐,?”胡惟庸問道。
“一件小事而已,,”朱缺躺平在馬扎子上,懶洋洋的說道,,“明年一開春,,莊子上的新品稻種、土豆需要擴(kuò)大種植面積,,急需一大筆錢糧,,胡掌柜去找一趟皇爺朱重八,讓他給咱弄幾十車銀子唄……”
胡惟庸嘴角一抽抽,。
這小子一張口就是天大的難題,,還幾十車銀子,咋不去搶戶部的銀庫呢,!
“少東家,,朝廷恩賞的五十萬兩銀子,不是還沒花完么……”胡惟庸從一介書生,、縣令干起,,最終能當(dāng)上宰相,自然是一名難得的干吏,。
朱缺的莊子上,,每天能有多少開銷、需要多少錢糧,、人力,,他幾乎在瞬息之間便能估算出來。
那五十萬兩銀子……根本就沒動用過,!
“那是朝廷的恩賞,,我不敢亂花,要留著給我爹養(yǎng)老泡妞呢,,”朱缺笑瞇瞇的說道,,“胡掌柜,你能不能弄來幾十張鹽引,?
數(shù)量不用太大,,有個七八萬斤就行……”
胡惟庸躬身抱拳,笑道:“哎呀,少東家好眼力,,果然知道咱最擅長的是什么,!”
朱缺:“?”
什么意思,?七八萬斤鹽巴的,、鹽引,你擅長,?
胡惟庸:“不瞞少東家,,早在半個月前,老東家就將咱家鹽巴生意的事情交代下來,,胡三幸不辱命,,通過一番運(yùn)作后,終于拿下了整個南京的官鹽經(jīng)營權(quán),!”
朱缺猛的起身,,一臉的不信:“老胡,你女兒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