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忘記了，就想著他去哪里了,！沒去想這一茬！”王明江說,。

　　周彪正色道：“以后要記住了,，偵破前要做人物分析?！?p>　　一副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了的語氣,。

　　“師父，您教訓(xùn)地對,，要不您是我?guī)煾改?，您一指點，我就明白了,?！?p>　　“你小子使出了拍馬屁的手段，不太好使吧,？”

　　“師父,，我說的是真的，在偵破案件方面我還是個菜鳥,，需要和您學(xué)的地方很多,。”王明江謙虛認(rèn)真地說,。

　　“嗯,，態(tài)度是不錯的，不過,，什么是菜鳥,？用菜做的鳥？”周彪問道,。

　　“就是剛起步,，還不會飛的鳥?！?p>　　“學(xué)習(xí)了,。”周彪笑道,，年輕人接觸就是新詞多,，這讓他又多了一些寫作素材。

　　他頓了頓,，又道：

　　“你知道汴城縣有多少家國營飯店,，多少家國營旅店，他們位置都在哪兒嗎,？”

　　王明江聽罷,，心里暗道壞了,，這些偵破的手段，他就沒有掌握,，自然是不知道,。

　　這時候，聽到腦海里系統(tǒng)叮了一聲：“系統(tǒng)檢測到您正在進行偵破案件的工作,，忽略還是確定,。”

　　“確定,?！彼种冈谔摽拯c擊了一下確定按鍵。

　　“系統(tǒng)將為您提供實時服務(wù),，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

　　“這個，師父,，我想一下啊,，1982年汴城縣有多少國營旅館，多少國營飯店,？”

　　這話其實是他問系統(tǒng)的,，同時也是回答周彪的。

　　“好啊,，你想想也行,。”周彪顯得很有耐心,，在電話那邊說道,。

　　系統(tǒng)立刻有了回復(fù)，他立即按照系統(tǒng)回復(fù)說：“汴城縣國營旅館總共五十三家,，國營飯店分布在火車站,、汽車站、政府接待單位,、大型工廠,，總共有40多家中小飯店?！?p>　　“可以啊,，你小子看來平時不僅僅是掃地打水，還是很關(guān)注本縣的情況的,，對本縣的情況掌握得越透徹,，以后偵破案件就越能用得上?！敝鼙肟滟澋?。

　　“謝謝師父夸獎?！彼呛堑卣f,。

　　“你負(fù)責(zé)調(diào)查汴河邊上的3家國營旅館，還有一家叫做汴河的國營飯店,。另外,，河邊的舞廳也多留意，其他地方我安排別的人馬調(diào)查了,?！敝鼙肫鋵嵰呀?jīng)在排兵布陣了，只是給了他一個學(xué)習(xí)的機會,，看看這個徒弟的表現(xiàn),。

　　“是，保證完成任務(wù),?！蓖趺鹘⒄f道。

　　放下電話,，他走出了郵政局,，重新又回到大街上。

　　走過一個簡陋樓房,，他的眼前一亮,，上面大鐵門上有一個宣傳海報，海報是一個手繪的大波浪美女頭像,。上面寫著“舞會”兩個大字,，還有一行小字：“時間每天下午6-11點，票價3角,?！?p>　　“原來這里是搞舞會的地方，晚上肯定熱鬧吧,?！彼底韵氲健?p>　　80年代,，風(fēng)氣剛剛放開,，人們對舞會這個詞充滿了想象，能來這里跳舞的人,，原來都是單位之間的交誼,，正在從高級逐步在降維成普通老百姓的活動，現(xiàn)在似乎成了很多社會閑雜人員男男女女的場所,，也多了一些風(fēng)月和風(fēng)流韻事的傳說,。

　　在系統(tǒng)的幫助下,，他已經(jīng)很清楚汴河周邊的三家旅社和一家國營飯店的具體位置了。

　　一家國營飯店叫做汴河飯店,，是商業(yè)局開的飯店,，那里從端盤子到炒菜的都是國家的職工，有編制和城市戶口的人才能進來,。

　　進去以后不是隨便就能吃的,，先拿糧票和錢點菜，付錢之后等服務(wù)員上菜,。國營飯店做的菜都很好吃,，那時候的廚子做菜的本事是不外傳的，不像現(xiàn)在全是教做菜的,。

　　這個時代的人去飯店吃飯叫“下館子”,。

　　這是一個很有面子的事情，如果誰今天在飯館吃的飯,，都可以自我感覺良好很多天,。

　　一般普通的老百姓是舍不得下館子的，除非逢年過節(jié)或者人生中重大的事情才去一趟館子,。

　　所以,，即使到了飯點兒了，汴河飯店的客人也沒幾桌,。

　　王明江站在門口略微地看了一眼,，大廳里大概有二十多個桌子，一張桌子6個人,，就能容納120人同時就餐?，F(xiàn)在只坐了三桌人。

　　“哎哎哎,，看什么呢你,？”一個穿白色襯衣，系著白色圍裙,，頭戴白色衛(wèi)生帽的女服務(wù)員不客氣地問道,。

　　王明江看了她一眼，個子不高,，嘴唇挺薄的,，眼睛水玲，皮膚白皙,，看著年紀(jì)不大,。

　　這個年代的服務(wù)員就是這個態(tài)度，別指望她會對你說：“你好,，先生,，請問幾位,？”

　　看王明江東張西望的勁兒，沒罵他就不錯了,。

　　“公安局的,，辦案?！蓖趺鹘樕怀粒蜒澏道锏淖C件掏出來亮了一下,。

　　“哎喲,，您是公安局的啊,？那也不能不打招呼就進來啊,。”

　　“噓,，抓特務(wù),。”他把手放在嘴邊說,。

　　女服務(wù)員馬上懂了,，“有特務(wù)？嗯嗯,，你要我怎么配合你,，同志?！?p>　　把同志兩個字說得格外重,，表示大家是一起的。

　　果然是小服務(wù)員好“騙”,，換個成年人又開始懷疑他稚嫩的臉龐,。

　　他不過是長得像林志穎而已。

　　“先不還要打草驚蛇,，這樣,，你帶我找個能看得見全局，但別人不注意的地方坐下,?！蓖趺鹘吐曊f。

　　“好勒,，你跟我來,。”服務(wù)員貼心的第一次有了服務(wù)意識,。帶著他走到一個靠墻的位置,，那邊的桌子旁堆了好幾袋子新來的土豆,，正好擋著不惹人注意。

　　王明江坐下看了看周圍,，很滿意,，是個潛伏的好地方。

　　“你再給我來一碗面,?！彼统隹诖页鑫褰清X和五角的天南省本省糧票,。

　　“好的,，你稍等一下?！狈?wù)員收了錢和糧票正要離開,。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我覺得你的覺悟很高,，你是不是黨員？”王明江故作老成,。

　　“我叫樊梨花,，我爸說這名字將來有出息。我,，我不是黨員,。”樊梨花有點害羞地說道,。

　　“樊梨花,，薛丁山，你爸肯定喜歡聽評書,?！?p>　　“可不，我也喜歡聽,?！?p>　　“我最不喜歡薛丁山，憑什么三休樊梨花,，后來他還不去求人家,。”王明江說,。

　　“同志,，你說得太對了，咱們兩想到一起去了?！?p>　　“小樊同志,，那個，我的面麻煩你了,?！蓖趺鹘缓靡馑嫉匦πΑＫ麑嵲陴I得不行了,。

　　看樣子,，樊梨花還要和他探討一番，趕緊打住,。

　　“同志,，你等著?！狈婊ㄒ晦D(zhuǎn)身,，快步回到后廚,。

　　對一個蹲在墻角抽著煙的中年男人說：“爸,，來了一個我的熟人，您給下碗面,?！?p>　　“好勒，咱閨女熟人,，我親自去做,。”中年男人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了鍋臺,。

　　樊梨花把錢和糧票交到收款處，專心等著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