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巴特出門上學。

　　柯黎沒有開店,，抽時間去勇獵教會跑了一趟,。

　　就算柜臺后的哥們說話再慢，那也比自己調(diào)查要快,。

　　“唔,，還在扮演,，有耐心的惡魔,，很好……”

　　柜臺后的獸盔男,，應該也清楚柯黎的細節(jié)狀況。

　　估計這事是一時半會兒搞不定晉升也就沒多說,，核實情報就給出回答：

　　“和巴特聯(lián)絡的老師,，確實在阿倫沃茨授課，不過教會的非凡者,，通常負責懲罰和監(jiān)禁,，普通人的事情,，正常范圍之內(nèi)，不會過多插手,，月光教會管得多點,?！?p>　　說白了,，就是勇獵教會雖然掌握著更多的暴力,，但他們一般只管打架和關押，除了審判和決策層面有些事情,，會由教會高層人員來決定，其他職務就移交給了月光教會去管,。

　　因為主要負責內(nèi)容,，是普通人接觸不太多的部分，所以教會里一般也沒什么人來拜訪,，基本上隨時過來都隨時有空,，幕后人員就把私底下的工作給做完了,。

　　柯黎拿到情報，順便問道：“墨冬城經(jīng)常出現(xiàn)類似的事故嗎,？”

　　獸盔男拿出一本報紙剪貼成的手冊,，放給柯黎自己看：“沒有傷亡,，普通事故,?！?p>　　柯黎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這污染得不成樣的地方，確實已經(jīng)對麻煩事件習以為常,。

　　現(xiàn)在還在意墨冬城居民本身的，除了少部分定居者和工廠主,，大多數(shù)人都放棄了思考,。

　　稍微有點錢和生活質(zhì)量追求的人，在一開始就不住墨冬城了,，他們要么是來到紅秋城,，要么是舉家變賣房產(chǎn),，乘坐蒸汽列車去了更遠的城市，去首都或者是更溫暖宜人的城市安家,。

　　紅秋城并不限制墨冬城的人口前來購物,，想呼吸新鮮空氣，有身份證明就可以過來走走,。

　　但是因為紅秋城不允許露宿街頭，也會定期處理有礙市容的垃圾設施以及建筑,，這里面能藏的小老鼠就會很少。

　　再加上紅秋城這邊沒棚戶區(qū),，最便宜的小屋都要花不少錢，公寓主人也會限制每個房間的住客數(shù)量,，等于明牌限制了最低消費水平,。

　　所以墨冬城的底層居民，依舊無法融入這座城市，聯(lián)合也只是表面上的聯(lián)合而已,。

　　他們最多只能忙了累了,，抬頭看看這近在山邊又遙不可及的夢想，然后繼續(xù)低頭忍耐,。

　　“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拒絕我們的好意,，短視,、游行,、抗拒,，真等事情糟糕到難以挽回,，重新修復凈化的成本越來越高以后,，才跑過來說自己后悔了？”

　　手冊上剪貼的各種報紙,，都是報社公開發(fā)行的日報或晚報，再加上他們還提前防止勞動人口后悔,，做了集體簽字抗議方面的記錄備份。

　　證據(jù)確鑿,，很多人失去了反駁的立場,。

　　一問起來,，就是你們當初選擇放棄,，現(xiàn)在環(huán)境惡化了不高興,？要么自己離開找地方種田,，要么花錢來紅秋城登記安家,，要么滾一邊涼快去,。

　　“順理成章、絲毫沒有心理負擔地壓榨別人,，巴特的父母也是普通勞動人口,，靠做工廠長期工和日結短期工的補貼討生活?！?p>　　“某種程度上來說,，巴特的父母是已經(jīng)被間接控制的人,，他們對失業(yè)的恐懼認知，遠遠大于自家孩子的態(tài)度和感受,?！?p>　　“所以向巴特父母施壓索賠的工廠，反而是問題比較大的,，先是正義追責威脅索賠,，再假惺惺地關懷老員工補貼，怎么看著故意的,？”

　　獸盔男攤了攤右手：“其實,，你像個偵探,?！?p>　　柯黎有些意外：“?。堪讶藛T特意安排給我,，不是教會的意思嗎,？他身上有些怪事關聯(lián)，我得了解下是什么情況吧,？”

　　獸盔男只好雙手一攤開：“唔,，看你理解，扮演方案不止一種,，千人千面,。”

　　“不過戰(zhàn)士需要紀律和服從,，千人一面也好,，不會離開誰就無法運轉(zhuǎn)?！?p>　　“……”雖然你這么說，不過勇獵教會的人性格習慣還是有差距的,，只是隱藏得比較深,，通常感受不到。

　　柯黎開始補充情報,，包括巴特父母的,，他家在墨冬城的搬家歷史,，以及城外老家的住宅位置,，更詳細的親戚朋友人際關系。

　　此外,，還有工廠,、學校的情報。

　　這么一堆資料,，從中抽出關鍵點記下,，主要都是做事的那么幾個人,。

　　腦海中靈光一閃，柯黎問道：“對了,，非凡者想在聯(lián)合雙城做工廠的話,，得什么程度的手續(xù)和資金投入，才能辦到,？”

　　獸盔男掏出申請表格,，往回翻了翻：

　　“最近沒有批準地皮用于建廠的計劃，以前的,，都是慢慢積累起來的普通人,。”

　　柯黎又問：“那,，聯(lián)合雙城以前有沒有舉行過,，某些比較消耗食物資源的活動？”

　　獸盔男又拿出日歷：“有,，慶祝雙城建立的時候,，有工廠主聯(lián)合出資，籌辦過活動,?！?p>　　“之后每年的相同日期，都會舉辦類似的慶典,，紀念城市的建立,。”

　　柯黎：“工廠主之間是認識的,，合作的關系,？墨冬城那么大一塊地方，一直以來都是少數(shù)幾個人投資持有的嗎,？”

　　獸盔男搖搖頭：“不,，總是在換人?！?p>　　“他們不換,，我們幫他們換?！?p>　　好吧,，這確實是勇獵教會的辦事風格。

　　不過陰險狡猾如高塔途徑的人,，不可能對勇獵教會和月光教會沒有察覺,，他們發(fā)展外圍邪教徒，就是需要身份庇護,，以及一次性白手套,。

　　非凡者一直隱藏在人群中,，再利用占卜和預知之類的規(guī)避調(diào)查，不是猛犸之角那種觸及原則的異常事件,，教會也不會把城市查個底朝天,。

　　但這種熟悉的既視感，讓柯黎可以肯定一件事：高塔途徑的人肯定沒有離開,，他們還呆在這座城市里,，悄悄做著見不得光的獻祭。

　　與此同時,，柯黎又很詭異地發(fā)現(xiàn),，高塔途徑的行為舉止，幾乎完美貼合工業(yè)城市的發(fā)展：吸血周邊的資源和人口,，產(chǎn)生大量垃圾和廢物,。

　　區(qū)別比較明顯的地方是：發(fā)牌員霸占了高塔，處于獨自壟斷的狀態(tài),，高塔吸血吸走的資源最后都是拿給極少數(shù)人來抵抗末日的,。

　　工業(yè)城市發(fā)展，收益者會多一點,。

　　幾乎沒辦法用這種借口指責他們,，哪怕高塔并不存在，污染也一定會出現(xiàn),，只能說躲得好,。

　　柯黎歸還情報材料：

　　“等到我有更多證據(jù)，到時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