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淵 源
彼時,,在輕啜了兩口茶后,突然,,薛寒衣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笑著開口言道,,語聲倒是一掃先時的持重,、矜持,,比剛才輕松,、活躍了不少。
看得出來,,她對眼前的這名輕淡如月,、儒雅謙和的男子有著一種發(fā)自心底由衷的崇敬和絕對的信任,。
“呵呵!”
“寒衣,,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唉,,剛剛我還打趣你這拘謹(jǐn),、刻板的性子,可有時候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在你那看似謹(jǐn)言慎行的莊重外表之下,,內(nèi)里蘊藏的卻是一顆看透世事人情的七巧玲瓏心哪,明明洞察一切卻又看破不說破,,聰穎,、睿智盡在分寸有余間彰顯!”
“不錯,我之所以會最終選擇入世下山,,不外乎是有三個我不得不為之的理由:一為情,,二為義,三為我心中的執(zhí)念,。而這三個理由卻與我此生的命運息息相關(guān)!”
“猶記得師尊當(dāng)初在收師妹為記名弟子時,,就曾觀面相斷言:她有鳳主之象,日后必會君臨天下,,成為一代圣主!而我則是注定那個會盡心輔佐于她并與她一生有所牽絆的人!”
“這中間不管是我們不得不接受的宿命輪回也罷,,還是彼此間相知、相惜而無法斬斷的宿世孽緣也罷,,總之,,一句話,今生我們都無法擺脫這種早已被安排好的人生結(jié)局!”
“既是如此,,我也想通了,,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既然結(jié)局已定,,與其逃避掙脫,,還不如順其自然,順心而為來得灑脫些!這天下間高人何其多,,只是有人選擇隱世,,有人選擇不聞世事,,而我則很不幸,正是那個恰逢其時又甘愿入世,,被自己心頭執(zhí)念而束縛無奈的一介俗人罷了!”
故人難得相見,,言笑晏晏間,二人相談倒是頗為融洽,,而薛寒衣一番巧妙而隱晦的言詞弦外之音下,,無疑將面前男子緣何會出現(xiàn)在這的緣由似乎給了一個聽上去極為合理且只有二人心知肚明的解釋,時下,,先入為主,,在聽完她的這一番坦誠之言后,只見那名白衣男子倒是并沒有急于去否認(rèn),,而是在溫潤地付之一笑后,,給自己和薛寒衣復(fù)又續(xù)了一杯茶,方才斟酌著開口道,。
只不過,,他這一開口,許多驚人的內(nèi)幕也被他給直言不諱地抖露了出來,,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他與女帝齊天心二人之間那種微妙而又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
原來,他的來歷和身份當(dāng)真非同一般,。
他來自一個被當(dāng)世之人稱之為最最神秘的地方,,那就是君山璇璣宮。
傳說這個'君山璇璣宮'自幾百年前就已開山立派存在了,,是一個非常具有傳奇色彩的隱世門派,,當(dāng)世之人幾乎無人知曉它的具體位置,只知道它隱于重重群山之中的峻嶺深處,。
而這個隱世門派可說是一個頗為強大的存在,,它的神奇之處有時候讓人覺得幾乎不可思議到極點。
坊間曾有傳言,,傳聞這個'君山璇璣宮'秉承以'修身養(yǎng)性,,立身正本'為宗旨,其所包含的絕學(xué)非常得包羅萬象,,浩瀚博大,,幾乎囊括了各門各派乃至各個行業(yè)的所有領(lǐng)域。它之絕學(xué)不僅涉及武學(xué),、奇門玄學(xué),、星象占卜及醫(yī)術(shù)歧黃,還涉及音律,、兵法陣法,、排兵之道及謀略縱橫,、農(nóng)桑冶煉水利等。
正因如此,,這個'君山璇璣宮'在這幾百年間一度是世人口中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令世人無比向往和敬畏的一個所在。
這其中就連諸國的王侯貴族,、頂級門閥世家都對'它'心生忌憚不已,,都夢想將自己王族或家族的承繼人送去那兒學(xué)藝??善@'君山璇璣宮'卻在挑選弟子方面極為苛刻和嚴(yán)格,,它只挑選那些與'它'有緣,且根骨,、性情,、人品,、慧根,、資質(zhì)皆為上上之選的有緣之人才為入室弟子。
而這些有幸被選中的'人'又會根據(jù)他們的資質(zhì)及所擅長的方面不同,,被傳授以各自不同的絕學(xué),。
是以,這幾百年來,,'君山璇璣宮'所傳授的弟子都是精之又精,,并不多,可即便如此,,他們個個都是身負(fù)異能,,有驚世之才,如果一旦選擇入世,,憑其所能,,毫無疑問,都會能成為將天下掀起驚天巨浪,,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一方風(fēng)云魔幻人物。
而面前的男子正是當(dāng)代君山璇璣宮掌門云中子的首席得意高足歐陽旭,,雖看上去未至而立之年,,僅有二十六、七歲,,但卻已盡得云中子一身真?zhèn)?。除了武功深不可測外,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玄門奇學(xué),、星象占卜、權(quán)謀之術(shù)排兵之道,,無一不精,。
因少時女帝齊天心在機緣之合之下被云中子破例收為了一名記名弟子,故此,,他與女帝齊天心從少時起就締結(jié)了一段青梅竹馬般的師兄妹情誼,。而正是有他二人之間的這段難以斬斷的淵源糾葛在,才讓后來的薛寒衣,、慕容楓,、宋無相及鐵凝霜有幸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歐陽旭的部分指點及傳授,可以說,,歐陽旭對他們四人有名義上的傳授之恩實不為過,。
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何薛寒衣一見到他,,就會對他敬若師長,,行遵師之禮的緣故了。
“先生……”
“唉!人活一世,,本就活得艱難不易,,很多時候我們每個人都無法掌控我們自己的命運,原本我以為像先生這樣高潔,、豁達(dá)的智者能遠(yuǎn)離這些是是非非的困擾,,可到頭來,還是不能免俗,,過不了'情'字這一關(guān)啊!”
“陛下她,,其實心里也很苦,也很無奈,,如若不是那壓在身上無法推卸的責(zé)任與使命感,,如若她不是那皇權(quán)命定的承繼之人,如若她不是身在皇家,,或許,,依她以往的性子,她真的會拋開一切,,與先生您一道策馬天下,,笑看紅塵的!”
當(dāng)下,聽歐陽旭緩緩道出了入世的初衷后,,雖與自己猜想得大致差不多,,可薛寒衣還是忍不住心下有些吃驚,不禁脫口而出,唏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