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近在眼前,,卻又遠(yuǎn)到天涯海角
余燼側(cè)頭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清麗面容,,不禁開始有些恍惚,。
雖然知道了前世今生,,但夏幽是他前女友,,他們曾是戀人,、彼此的初戀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以前的夏幽不是這樣的,,她更像是一朵高嶺之花,,恬靜、優(yōu)雅,、落落大方,,很清冷。
或許就是因為她清冷的緣故,,所以才會沒有戀愛的感覺吧,,她的面部表情,從始至終都只有像是禮貌性的淡笑,。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表情了,。
像是牽手、擁抱時的嬌羞,,和其他女孩子聊天時的不爽,、吃醋,亦或是故意貶低她喜歡書籍,、畫家時的生氣,、不滿……
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
牽手,、擁抱時,她在禮貌性的淺笑,,看不出是否真的開心,,也看不出厭惡;
和其他女孩子聊天時,,她表現(xiàn)的很大度,,從不過問,甚至還會主動回避,;
貶低她喜歡的書籍,、畫家時,會轉(zhuǎn)變話題,,聊起他喜歡的書和畫家,。
表白是余燼主動表白的,他確實喜歡過夏幽,,但他在無法確認(rèn)夏幽的情感時,,有了退意。
他懷疑,,夏幽并不喜歡自己,,只是無法拒絕,所以才答應(yīng),,其實她更想當(dāng)知心的朋友,。
那這樣的話,就不能讓她繼續(xù)勉強(qiáng)自己,,索性就給彼此一個解脫,,如愿以償?shù)漠?dāng)回好朋友。
可是,,那天夕陽河畔下的她,,為什么眼泛淚光呢?——很多次,余燼都覺得那只不過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她怎么會想哭呢,?想哭不就是舍不得嗎?那為什么不說不想分手呢,?為什么要沉默半晌后,,點點頭,淡笑著說好,?
……就連分手,,都是在淡笑,余燼實在是受不了,,一直只會淡笑,,一直遷就他的夏幽。
可現(xiàn)在不會遷就他,、會大大方方表現(xiàn)出自己細(xì)膩情感的夏幽,,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卻害怕了,。
在這兩年,,他的時光仿佛停滯一般,過著枯燥無味的生活,。
直至再次遇到夏幽,,他平靜又平淡的生活被打破,時光再次流逝,。
他的兩年是這樣的。
而夏幽的兩年,,又是怎樣呢,?
在這兩年,她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得現(xiàn)在這樣,,偏執(zhí)又病態(tài)。
記憶中,,漫畫里直到結(jié)局都沒有提到,,這也只能靠他自己去發(fā)掘。
……
夏幽直視著余燼的眼睛,,望見他內(nèi)心深處涌動的情緒后,,坐直身體,沒再故意貼近他,。
“真好,,你離開我以后,有在好好生活啊……我放心了?!?p> 不知為何,,余燼感覺夏幽此刻的語氣有些落寞。
他看著夏幽那張精致無暇,,卻有落寞的側(cè)臉,,突然有種想要詢問,她這兩年的沖動,。
“你……”
可就在他剛想開口詢問時,,身穿制服的店員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走來,一臉微笑道:“您好,,這是你們點的兩杯熱拿鐵,,請慢用?!?p> “……謝謝,。”
被打斷的余燼,,只能壓下這股突如其來的沖動,,點頭道謝,端著咖啡杯輕珉一口,。
入口的感覺,,苦澀甘醇,夾帶著一點點淡奶香味在味蕾上綻開,。
夏幽知道他沒問出口的話,,于是便主動提起:“這兩年我過得也很好,有了很多朋友,,也漸漸變得活潑了一些,。”
“是嗎……那我也放心了,,你過得好就行,。”
余燼聞言,,松了口氣,,復(fù)雜低沉的心情,有了些許舒緩,。
或許,,這是因為夏幽說這話時,語氣顯得很真摯,,不像是在逞強(qiáng),,她這兩年過得確實很好,,一切只是他在胡思亂想。
他再次喝了口咖啡,,感覺這次多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甜味,。
“當(dāng)然了,也有不好的時候,?!?p> 夏幽一手撐著側(cè)臉,臉色柔和:“在這兩年,,偶爾會想起你,,后悔著一些無意義的事?!?p> “什么事,?”余燼下意識問道,略有不解,。
“后悔當(dāng)初,,沒有向你好好表達(dá)我的感情?!?p> “……”
“這種事,,確實很沒意義吧?明明都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卻還一直糾結(jié),,真傻?!?p> 夏幽輕笑著說出的話語,,令余燼啞然,不知該作何應(yīng)答,。
他也有曾后悔過,,自己的不成熟。
明明知道夏幽是個怎樣的人,,卻還因為不安而提出分手,并將責(zé)任推到她身上,。
夏幽望著余燼低下的臉,,輕聲問道:“燼,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兩年前不一樣了吧,?”
余燼沉默了幾秒后,,點頭應(yīng)答:“……嗯,變得開朗,、活潑了,,讓我都有點難以置信,。”
“那……”
夏幽剛一開口,,余燼卻突然開口打斷:“等我會,,我去上個廁所?!?p> 說罷,,他便站起身,匆匆離開,,頗有種逃跑的意味,。
夏幽目送著他離去,輕嘆了一口氣,。
“燼,,你的眼里,為什么有著害怕呢,?為什么……要從我身邊,,再次逃開啊?!?p> 明明,,是她該束縛住余燼,怎么到頭來,,她卻被余燼給束縛住了呢,。
即便知道余燼在逃避,卻仍然不死心的去試探,,沒有強(qiáng)硬地勉強(qiáng)他,。
“燼,這兩年,,我過得一點都不好啊,。”
……
逃進(jìn)衛(wèi)生間后,,余燼擰開洗手池的水龍頭,,接過一泓清水洗臉,心情有些說不上的壓抑,。
他會打斷夏幽的話,,是察覺到她想說什么,所以才逃了,。
如果放任事態(tài)發(fā)展,,那他一定會陷入進(jìn)退兩難之地。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執(zhí)著呢,,明明都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啊……”
余燼看著鏡中的自己,,呢喃自語,輕輕地嘆了口氣,。
雖說這是初戀,,但他們之間的感情,應(yīng)該沒到那種難分難舍的地步吧,。
余燼對于自己,,還是很有自知性的。
他還沒好到能令夏幽如此執(zhí)著,,依照她的條件,,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更何況,,還是他主動甩了夏幽,。
面對這樣無情的男人,不應(yīng)該是記恨嗎,,為什么還會喜歡到甚至不惜扭曲自己的性格和內(nèi)心呢,。
余燼不理解夏幽的心意,就像夏幽不理解,,他為何要逃避,,為何要害怕。
久別重逢不該是感慨著過往,,展望未來的么,?
可為什么,他們之間的距離,,卻越走越遠(yuǎn),,使得彼此明明近在眼前,卻又遠(yuǎn)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