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沈倦回過神來,身后低沉悅耳的嗓音突然陰惻惻的響起,,驚得他渾身一哆嗦。
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沈倦不用想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對不起,?!?p> 他張張嘴,,欲言又止,,過去足足半刻鐘才艱難的憋出這句話。
虞秋池沒有接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沈倦嘆了口氣,,語言是最蒼白無力的表達(dá),,說一千,道一萬,,也不如一個擁抱有用,。
他起身走到麻子臉女修的身前,蹲下身直視著她,。
那張樣衰到不堪入目的臉龐映入眼簾,,沈倦伸出手掌,抓住她的素手,。
“我也不清楚該說什么的好,。”
“但是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承擔(dān)起這個責(zé)任,。”
“我們結(jié)為道侶吧,?!?p> 在沈倦看來,,自己既然已經(jīng)奪去了身為一名女子最珍貴的東西,那么自己就要承擔(dān)起這個責(zé)任,。
他并不喜歡這位麻子臉女修,。
只見過幾面的敵人,忽然搖身一變,,有了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系。
更何況她的外貌實(shí)在是讓人一言難盡,。
好在沈倦對女色不甚在意,,他認(rèn)為人最純粹的是意識而非外表。
在修士中,,“道侶”的定義是指在志同道合,,生死與共的前提下一同修行,道侶之間可以是夫妻,,可以是師徒,,可以是異性,也可以是同性,。
他愿意花時間去了解這麻子臉女修,。
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沈倦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他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負(fù)心人,。
“你要做我的道侶?”
虞秋池真的被沈倦說出的話給驚到了,。
她本以為沈倦能做到愿意做出補(bǔ)償就很不錯了,。
見過人族太多劣根性的一面,虞秋池對所謂的“純良”根本不屑一顧,。
可今天,,讓她碰到了一個真正純良的人。
“你能夠接受我這張臉,?”
虞秋池疑惑道,。
聞言,沈倦有些尷尬,,但還是如實(shí)回答道:
“捫心自問我是接受不了的,。”
“但是我覺得人重要的不應(yīng)該只有外表,,我想試著跟你相處,。”
說道這,沈倦頓了頓,,變得有些不好意思,,含糊道:
“反正有些事,熄滅了燭火都相差無幾,,何必看的那么重,。”
聽著他說的話,,虞秋池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沒想到沈倦說得這么直白。
明眸流轉(zhuǎn),,虞秋池方才明白貪狼道果指引她的機(jī)緣到底是何物了,。
之前她用貪狼瞳看見李桀吞下墨杏子的畫面,想來指的并不是那虛假的墨杏子,,而是藏在桃花蟾體內(nèi)的大歡喜禪經(jīng),。
念至于此,虞秋池忍不住產(chǎn)生了疑惑,。
那么她到底是搶了誰的機(jī)緣,?
歡喜教的近年來逐漸變得強(qiáng)勢,給剩下三方宗門都帶來了極大的壓迫,。
尤其是在蛇骨窟中最有名的悟道場——天意洞名額的爭奪上,。
此時天衍宗某個閉關(guān)靜室內(nèi),正在接受天意道法傳承的徐佩寧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定了定神,,目光堅定。
這次定要打敗那歡喜教的“秋雨天女”,,為師弟爭取一個去天意洞悟道的名額,!
為了趕上時間,徐佩寧沒有同孫朝夏蕓他們一同前來歷練,。
雖然硯石流域危機(jī)四伏,,但是徐佩寧相信以師弟他們的實(shí)力能夠應(yīng)付的,。
虞秋池嘴抿了抿,,她才不管截了誰的胡,反正現(xiàn)在沈倦是她的了,。
如果沈倦不想履行之前答應(yīng)的誓言,,虞秋池就會用小都天雷正法教他做事。
此時她體內(nèi)的法力,,可是都恢復(fù)了呢,。
若是沈倦寧死不屈,那還是把他的頭顱割下來當(dāng)下酒菜吧。
結(jié)果虞秋池沒想到沈倦這么上道,,她還沒開始說話就滿足了她的所有需求,。
“那我們以后,便是道侶了,?!?p> 虞秋池這般說道,心里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
平日里從來沒給過她好面子的內(nèi)法《天生情意素問大經(jīng)法》第一次給了她如此積極的反饋,。
“啊......好的,好的,?!?p> 沈倦有些慌忙的回應(yīng)道。
虞秋池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兩個都是首次擁有道侶,,還是這般如此親密的道侶。
即使是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虞秋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
最后還是沈倦打破了僵局,率先問道:
“那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沈倦,,人卷倦,,現(xiàn)在是天衍宗練功堂的弟子?!?p> 說罷,,沈倦想了想,最后又補(bǔ)充道:
“是個體修,?!?p> 虞秋池看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彎起,。
“我姓魚,水里的那個魚,,你叫我魚阿清就好,。”
“現(xiàn)在是個散修,,住在云集洞的明閣坊,?!?p> “是個道修?!?p> 沈倦開了話題,,虞秋池也漸漸習(xí)慣過來。
她看著沈倦,,
“我大你三歲,,以后記得叫我魚姐?!?p> 沈倦想了想,,說道:
“我還是覺得叫阿清更好一些?!?p> “你覺得呢,?”
沈倦呼出的熱氣吹在虞秋池的臉上,那聲阿清叫的她心里發(fā)麻,。
她語氣有些不自然:
“隨你,。”
沈倦仔細(xì)的替虞秋池穿上衣服,,收拾好后,,將她扶起。
他看著虞秋池,,想到兩人如今的關(guān)系,,終于忍不住好奇問道:
“阿清,你真的是道修嗎,,為何在近戰(zhàn)能跟我這個體修斗得旗鼓相當(dāng),,不落下風(fēng)?!?p> 虞秋池看著他,,笑瞇瞇的道:
“我是道修啊,只不過是開竅五境,,馬上就要邁入洗髓境罷了,。”
“單是近戰(zhàn)外法,,我就掌握著不下五門,,皆已經(jīng)達(dá)到了初窺門徑的境界?!?p> “除去一門功道外法,,一門速道外法,,其他三門都是增強(qiáng)體質(zhì)的奇道外法,?!?p> “更何況我還曾有過奇遇,服用過三枚金剛菩提,,體魄自然強(qiáng)橫,。”
她低下頭,,靠近沈倦,,繼續(xù)道:
“之前是因?yàn)槲冶蝗税邓悖w內(nèi)法力不能流動,,才讓你占了便宜,。”
“不過你能在開竅二境,,在近戰(zhàn)中將我擊敗,,已經(jīng)算是非常不容易了?!?p> 開竅五境,,邁入洗髓。
沈倦心中暗自咂舌,,沒想到魚阿清竟然修為如此之高,。
況且她才還是個散修,沒有人輔導(dǎo),。
想必阿清的天資就算比起大師姐,,也不逞多讓了吧。
“問你個事,?!?p> 虞秋池突然問道。
“阿清你問,?!?p> “這次修行,是你第一次嗎,?”
聞言,,沈倦?yún)葏鹊溃?p> “是啊?!?p> “那我不虧,。”
虞秋池瞇起眼睛,,笑得像一只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