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點的時候,，教導(dǎo)員葉葦走進大廳,，喊道：“建軍，接到報案，新城小區(qū)那邊有人要自殺,，你帶上幾個人去一趟吧,?！?p>　　曹建軍拿起警帽,，喊道：“走，楊樹,，咱們出警,。”

　　楊樹連忙跟上：“是,，師父,。”

　　翻看了一上午卷宗的張維揚這時候站了起來,，道：“曹哥,，新城小區(qū)那邊還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我這邊現(xiàn)在也閑著沒事,，就讓我也跟你們一起出警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p>　　曹建軍審視了一番張維揚，點了點頭道：“行,，那就趕緊跟上,。”

　　路上是曹建軍開的車,，開得飛快,，十來分鐘就趕到了新城小區(qū)。

　　三個人一下車,，抬頭就看到小區(qū)內(nèi)的一座八層小高層上,，一個年輕男子正坐在樓頂?shù)倪呇靥帯?p>　　樓高接近三十米，人從上面掉下來絕無幸理,。

　　樓下有一群小區(qū)居民正在圍觀,，議論紛紛,。

　　“劉雨浩不是在北京上學(xué)嗎？跑回來干啥,？”

　　“聽說這孩子學(xué)習(xí)很好啊,，怎么好端端的會跳樓呢？”

　　在嘈雜的人聲中,，曹建軍領(lǐng)著楊樹和張維揚,，穿過人群走到了樓下。

　　一群身穿統(tǒng)一服裝的人圍了上來,，曹建軍問領(lǐng)頭的女子：“物業(yè)的,？”

　　“是的，警察同志,?！?p>　　“你先安排人把圍觀的群眾疏散一下，不管這個男孩跳不跳樓,，他們在這里都很危險,。”

　　女子點頭：“明白,?！?p>　　樓的門口此時站了許多保安，曹建軍到了門口后,，吩咐道：“守好門口,，不要再放任何一個閑人進去?！?p>　　說完就和張維揚,、楊樹快步往里走，乘坐電梯上樓,。

　　楊樹這時問道：“師父,，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要等消防到了再行動？”

　　曹建軍道：“到了就要先去看看情況,?！?p>　　張維揚也說道：“楊樹說得對，應(yīng)該要等……”

　　曹建軍笑了笑,，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沒見過這陣勢,，要不就是有點恐高？”

　　張維揚答道：“這個陣勢還真是頭一次見,，不過我不恐高,。”

　　楊樹的聲音有點抖：“我也沒見過這個陣勢,，但是我也不恐高,?！?p>　　曹建軍平靜地說道：“記住了，當(dāng)警察的,，都得過害怕這一關(guān),，到時候你們倆跟著我?！?p>　　電梯停下,，三個人大步走上樓頂。

　　樓頂上也有一堆圍觀的人,，一群保安沒有攔住他們,。

　　人群的最前邊，一個五十多歲,、衣著得體的女人拎著一個袋子蔬菜,，正在哭著和想要跳樓的人對話，正是劉雨浩的母親,。

　　“雨浩,，媽都勸你了這么半天，你還不過來,，你是要逼著媽跟你一起跳嗎,？”

　　劉雨浩呆呆地坐在天臺邊上，一言不發(fā),。

　　劉母見狀,，不由得悲從中來：“我一個人又當(dāng)爸又當(dāng)媽把你拉扯大，你要什么給什么,，還供你去北京上大學(xué),，一直讀到研究生。現(xiàn)在就是給你提那么一點點的要求,，就希望我們母子倆能順著過一輩子,，你怎么能做出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事情！”

　　曹建軍忙止住劉母的哭喊,，“您是孩子的母親,？”

　　“嗯！”

　　曹建軍問道“孩子這樣是因為什么,？”

　　張維揚和楊樹在這個時候,，立刻讓保安配合著將圍觀的群眾勸離,。

　　劉母的眼淚就沒有斷過,，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因為什么，我就出去買個菜的工夫,，他就已經(jīng)上來了,！”

　　曹建軍又問道：“你出去買菜之前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劉母猶豫了片刻，道：“我們……就是吵了一架,?！?p>　　曹建軍繼續(xù)問：“因為什么吵架？”

　　劉母生氣了：“母子倆能吵什么,！我們平時也這樣,，但他這次竟然用死來威脅我！”

　　越說情緒越激動,，劉母向著兒子沖了過去,，喊道：“雨浩，你就是想跳是嗎,？行,，那媽媽跟你一起跳下去！至少我們母子倆可以死在一起,！”

　　劉雨浩看見他媽媽真要過來,，起身就作勢要跳：“你別過來！”

　　幾個人連忙拉住要往前沖的劉母,。

　　曹建軍沖著劉母吼道：“你是真要逼死兒子嗎,！”

　　劉母被鎮(zhèn)住了，還在低聲自語,。

　　“你要是不想你兒子死,，就別再刺激他了，有什么話等他下來了再說,?！?p>　　曹建軍見她稍稍冷靜，對保安說：“先把這個大姐帶出去,?！?p>　　劉雨浩看見母親被保安帶走了，稍微冷靜了一點,。

　　曹建軍輕聲說道：“楊樹,、張維揚，一會我引開他的注意力,，你們倆找機會救人,！見機行事?！?p>　　張維揚和楊樹一直盯著劉雨浩,，齊聲應(yīng)道：“是！”

　　曹建軍嘗試著慢慢上前：“雨浩，聽你媽媽說,，你剛從北京回來,？”

　　見到曹建軍靠近，劉雨浩立刻緊張起來,，往邊緣退了一點：“你別過來,！”

　　三個人都被嚇了一跳，曹建軍趕快往旁邊挪了一步,，安撫道：“我不過去,，不過我是警察，有義務(wù)保護你的生命安全,?！?p>　　劉雨浩道：“你走吧，我的生命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你還是去保護有價值的人吧,！”

　　曹建軍搖了搖頭：“那可不行。我們有責(zé)任保護所有人的生命,。而且你不就是一個有價值的人嗎,？”

　　劉雨浩低吼道：“不是！我沒有價值,！我現(xiàn)在不過是傀儡罷了,！”

　　趁著曹建軍和劉雨浩閑聊的時候，張維揚和楊樹慢慢地往前靠,。

　　曹建軍道：“聽說你研究生馬上畢業(yè)了,，你媽媽還能管你多久呢？”

　　劉雨浩搖了搖頭,，說道：“畢業(yè)了又能怎么樣,，她一樣不會放過我的?！?p>　　曹建軍說：“怎么會,？我媽以前也特別愛管我，但我早就不聽她了,。我都好多年沒跟我媽聯(lián)系了,！”

　　劉雨浩被他的話吸引了，問道：“真的嗎,？”

　　曹建軍連忙指了指楊樹：“真的,。不信你問我徒弟?！?p>　　楊樹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不但我?guī)煾高@樣，我也這樣,。我也是北京念的大學(xué)，我也是碩士畢業(yè),，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從小到大，只要我考第二名,，我媽都會罵我,。我都上北大了，我是碩士了,，我媽還罵我,，都一個樣?！?p>　　劉雨浩聽得入了神：“那后來呢,？”

　　楊樹道：“后來我畢了業(yè)，我就離開北京,，離開家,，我就來這里的派出所當(dāng)了民警?！?p>　　曹建軍趁機又往前挪了兩步：“聽到了吧,，我徒弟也是碩士。你看,，一個男人想擺脫父母的控制有很多方法,。你可以找個她不喜歡的工作，或者娶個她不喜歡的兒媳婦,，都可以啊,。我們做到了，你也可以的,?！?p>　　劉雨浩沮喪地說：“我擺脫不了，我做不到,！你們剛剛聽到了,，她寧愿陪我去死，也不愿意放過我,！只有死才能一了百了,！”

　　說完，就轉(zhuǎn)過身就想往下跳,。

　　曹建軍連忙叫道：“等等,！你看下面那么多人,，萬一你跳下去，砸到誰了,，可就誤傷無辜了,！”

　　“那你讓他們都給我讓開！”劉雨浩更激動了,，晃晃悠悠的,，險些掉下去。

　　這個時候一陣警笛聲傳來,，消防車趕到了,。

　　張維揚小聲問道：“曹哥，消防的人來了,，咱們是不是再拖拖時間,，按規(guī)定要等消防的人到場？”

　　楊樹聞言也看向曹建軍,。

　　曹建軍眼睛盯著劉雨浩,，低聲道：“劉雨浩現(xiàn)在的情緒極度不穩(wěn)定，咱們不見得有那個時間等消防做好準(zhǔn)備,，還是聽我的,，見機行事?！?p>　　然后曹建軍一邊往前挪,，一邊跟劉雨浩說話：“行，我這就告訴他們,?！?p>　　一看曹建軍又要靠近，劉雨浩警惕地說：“你別過來,！”

　　“我就是叫樓下的人讓開,，別傷著無辜！”曹建軍趕緊停下,，盡可能往邊上退了退,，離劉雨浩遠(yuǎn)了一些，靠在樓邊對下面喊：“樓下的,，都讓開點,！注意安全！”

　　劉雨浩全神貫注地盯著曹建軍的一舉一動,，不讓他靠近自己一步,。

　　曹建軍給兩個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行動,。

　　而楊樹和張維揚趁著劉雨浩的注意力全在曹建軍身上,，一個箭步上去就將劉雨浩拽了下來,，三人重重地摔在了樓板上。

　　曹建軍這邊也撲向劉雨浩,，控制住還掙扎著想要自殺的劉雨浩,。

　　危機解除，曹建軍得意洋洋地走出樓門,，兩旁的群眾向三個人熱情地歡呼道：“英雄,！”

　　曹建軍十分地享受這種感覺，連聲道“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

　　張維揚和楊樹跟在后邊,，也被群眾的熱情所感染,，露出了笑容。

　　“楊樹,，你的胳膊怎么樣,？”張維揚問起了楊樹剛才救人時擦傷的胳膊。

　　楊樹揉了揉胳膊,，說道,，“一點小擦傷，剛才醫(yī)護人員給我處理過了,?！?p>　　張維揚點了點頭。

　　……

　　等張維揚和楊樹回到八里河派出所的時候,，就看見了熟悉的一幕,。

　　陳新城正在院子里教訓(xùn)李大為，而李大為梗著脖子似乎還在狡辯什么,。

　　已經(jīng)得到消息的王守一出了他的辦公室,，在二樓吼道：“李大為，你給我滾上來,！楊樹,！張維揚！你們倆也給我上來,！”

　　李大為嘴里嘟囔著：“所長這什么意思,？我只會滾下來，怎么滾上去啊……”

　　陳新城氣得一瞪眼：“所長讓你滾上去,，你在這兒談什么條件,，滾上去！”

　　李大為翻了個白眼,，就要上樓,，不明所以的張維揚和楊樹跟著一起上樓,。

　　李大為問道：“楊樹、張維揚,，你們倆犯啥錯了,？”

　　楊樹也是一臉懵，答道：“不知道啊,。我們和我?guī)煾竸偛旁谛鲁切^(qū)救了一個想要自殺的人,。”

　　李大為像找到了同伴,，說道：“巧了,，我也是！我剛抓了兩個小偷,。真是奇了怪了,，救人有錯，抓人也有錯,，那這警察應(yīng)該怎么干,？”

　　張維揚道：“咱們肯定有哪里做得不到位，先聽所長怎么說吧,?！?p>　　王守一一臉怒色地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看著三個人低眉順目地蹭了進來,，喝道：“把門關(guān)上,！”

　　李大為被所長的氣勢嚇到，連忙關(guān)上門,，乖巧地站在王守一面前,。

　　王守一抬眼看了一眼三人，道：“站那邊去,，別在我眼前杵著,，看著鬧心?！?p>　　三個人面面相覷,，只得往邊上挪了幾步。

　　王守一斜眼瞄了一下三人的臉,，見三個人都帶著股不服氣的神色,，不由得更加生氣：“轉(zhuǎn)過去，別讓我看到你們的臉,，看見你們的臭臉,，我的血壓都升高了?！?p>　　三個人只得轉(zhuǎn)過身,，背對著王守一,，面沖辦公桌站好。

　　王守一說道：“你師父……”

　　李大為忍不住又插話道：“所長,，誰師父,？”

　　“你師父！就你話多,！還誰師父,！”

　　王守一氣的直咬后槽牙。

　　“你不通知師父擅自行動,，你想逞英雄是嗎,？我告訴你，你師父當(dāng)年比你英雄多了,。那年有一個姑娘要跳樓,，被他趕上了。他不顧安危地沖上去了,，一把死死拽住了那姑娘,?？赡枪媚锼酪鈭詻Q,，拼命地掙扎，你師父就死抓住她不放手,。胳膊肘在樓沿上磨得都露出骨頭了,。堅持了二十多分鐘啊,！到底堅持不住了,，那姑娘還是從他手里滑下去摔死了?！?p>　　“結(jié)果怎么樣,？那姑娘家里硬說是你師父他救援不當(dāng)，是他造成了姑娘死亡,，就到處告,。沒辦法，最后局里給了他一個處分,，還賠給了那姑娘家一大筆錢,，這件事才算過去了?！?p>　　三個人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聽見王守一低沉的聲音繼續(xù)說道：“他年輕的時候比你還熱情，還沖,。你看看現(xiàn)在……他這心是涼了一大半,，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呢,。”

　　王守一站起身來,，走到三人面前說：“李大為,，你為什么不聽你師父的，為什么不聽命令擅自行動??？”

　　李大為解釋道：“所長，當(dāng)時的情況來不及匯報,?！?p>　　王守一說：“情況再緊急，做事也得講究方法,！你師父讓你遇事先叫人,，那是在保護你，你知道不知道,。抓人,，最好是四對一。再不濟,，也得二對一,！一對一，你就撲上去了,？對方是什么人,？那是慣犯！他們什么事做不出來,，他要是一刀把你捅死了,，你叫所里怎么辦？你怎么這么讓人操心吶,！”

　　李大為大義凜然地道：“所長,，我要是死了，我絕不麻煩所里,?！?p>　　王守一生氣地道：“放屁！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死了,，叫你父母怎么辦？”

　　李大為倔強地道：“所長,，我要怕死的話,，我也不會來當(dāng)警察。再說我也沒出事啊,！”

　　王守一指著李大為的手,，道：“沒出事，你左手怎么回事,，你沒事包著手干什么,？再說了，你不是一個人,，你想過孫前程嗎,？如果他對付的那個人手里也有刀呢？人家一個輔警,，一個月才掙兩千多塊錢工資,，你想叫人家搭上一條命？陪你玩命,，當(dāng)英雄,？”

　　聽到這里，李大為頓時語塞,。

　　王守一平息了一下心情,，道：“你們知道為什么要給你們配師父嗎？就是在教你們,，做警察的首先要學(xué)會保護自己,。不會保護自己，怎么保護人民群眾,？個人英雄主義不是英雄,，那是狗熊,！”

　　批完李大為,，王守一看了眼楊樹、張維揚,，語氣稍稍好了一些：“楊樹,、張維揚，我知道,，沒等消防到場再行動肯定是曹建軍的意思,。”

　　楊樹趕忙到：“所長,，當(dāng)時的情況……”

　　王守一一擺手,，道：“行了，你師父這個人我是比較了解的,，就跟我當(dāng)初分配師徒的時候說過的一樣,，師父教徒弟本事，也要從徒弟身上學(xué)習(xí),。你是法學(xué)院的高才生了,，你到我們八里河派出所來實習(xí)也是為了讓你把理論用于實踐,，我希望你們師徒倆是真正地能互相學(xué)習(xí)?！?p>　　楊樹點了點頭,，沒說話。

　　王守一道：“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實在不行你就說是我下的死命令,！我當(dāng)了三十多年的警察，你可以說我不是個好警察,，但我肯定是個好所長,。我一直對我的下屬說，我寧可天天往禁閉室里給你們送飯,，也不愿意年年給你們到墓地里上墳,。哪怕你犯了錯誤，也還有改正的機會,，要丟了性命,，可就什么都沒了。記住了沒,？”

　　李大為問道：“那要是有非沖上去不可的情況發(fā)生呢,？”

　　他這一開口，王守一好不容易平復(fù)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非沖上不可的時候,，你看看夏潔,？夏潔她爸當(dāng)初就是碰上了非沖上去不可的情況。他走了,，留下夏潔和她媽媽孤兒寡母,，兩個人活得多艱難？你們幾個不要光要做好工作,，更要愛惜生命,，明白了沒有！”

　　三個人認(rèn)真地答應(yīng)：“是,！”

　　王守一最后看向張維揚,，道：“按道理說，張維揚,，五個新人里面,，你是最成熟的一個，并且入職以來一直都表現(xiàn)得很好,，你師父的面上也很有光彩,。但是這一次，為什么你跟楊樹兩個人都沒有勸住曹建軍，還跟著沖上去了,？”

　　張維揚道：“報告所長,，當(dāng)時的情況緊急，我也沒有多想,，就跟著曹哥上去了,。”

　　王守一點了點頭道：“所以啊,，還是處理問題要多思考,。除非是上級的死命令，不然一定要先想一想該怎么辦,，別讓其他人影響到你的行動,。”

　　最后,，王守一鄭重地說：“李大為,，下去給你師父道個歉。你師父攤上你這樣的徒弟,，算他倒霉,！”

　　在被王守一一通訓(xùn)話之后，三個人走出了所長辦公室,，李大為,、楊樹倆人垂頭喪氣地坐到了樓梯上，張維揚則是靠墻站住,。

　　李大為感嘆道：“沒想到我?guī)煾高@么可憐,。怨不得他大夏天也要穿長袖呢！唉,，你師父呢,？”

　　楊樹低著個頭，道：“沒回來呢,?！?p>　　看到若有所思的張維揚,，李大為好奇地問道：“張維揚,，你還在想所長剛才的話?！?p>　　張維揚嗯了一聲,。

　　李大為又問：“想到什么了？”

　　“想到很多,，比如所長這個人,，他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對下屬的關(guān)心是真心實意的。再比如,，抓人的時候要注意保護自己,，一切行動聽指揮，我可沒你那么光棍,，直接梗著脖子說自己不怕死,，我爸媽可就我一個孩子?！?p>　　李大為不好意思地道：“剛才我那不是嘴硬嗎,？我媽也就我一個兒子啊?！?p>　　張維揚樂了：“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我都說過你好幾次行動總比腦子快，你也沒聽過啊,?？磥磉€是所長的話比較管用。以后多想想阿姨,，別總是不管不顧的,。”

　　然后話題一轉(zhuǎn),，道：“另外一個就是想到了楊樹的師父,。”

　　楊樹聞言抬起了頭,，看向張維揚,。

　　張維揚解釋道：“所長叫你上去，看似是要訓(xùn)斥你,，實則是在讓你拉著點你師父,。楊樹，你上次說你師父這個人說話辦事特干脆,，我當(dāng)時還說有時候太干脆了不見得是什么好事,。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師父這做派已經(jīng)不只是干脆了，甚至還有點激進,。你上午也在場,，消防車都已經(jīng)進小區(qū)了，按道理幾分鐘就能做好營救措施,。你師父偏偏這點時間都不想等,，直接就上了。盡管最終結(jié)果是好的,，但還是違反規(guī)定了,?！?p>　　李大為道：“消防車都已經(jīng)進小區(qū)了，那確實應(yīng)該再等等的,。畢竟人命關(guān)天,，小心點總是沒錯的?！?p>　　張維揚取笑道：“居然還說要等等,，這還是我們熱血上頭的李大為嗎？”

　　李大為正色道：“我是想當(dāng)英雄,，但是我不會拿老百姓的生命開玩笑,。”

　　“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楊樹，還有一點,，你師父這個人心態(tài)上有點問題,，他好像特別看重其他人的評價。今天救下那個男孩以后,，小區(qū)居民是奉上各種贊揚,。我就看到你師父他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特別享受小區(qū)居民的吹捧,?！?p>　　李大為奇道：“照你這么說，咱們被人夸獎還不能得意了,?！?p>　　“當(dāng)然能得意，但是不能把這個看得太重,。我現(xiàn)在就怕楊樹他師父嘗到了甜頭,，以后辦案子的時候還會采取這種影響不大的違規(guī)行為，甚至?xí)宦犞笓],，擅作主張,。”

　　楊樹沉思了一會兒,，道：“我以后會多注意的,。”

　　張維揚抬起胳膊,，看了看表,，道：“走吧，二位,，時間不早了,，去食堂吃飯吧！”

　　三個年輕人這才說說笑笑了地走向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