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漸濃郁的夜色之下,,宋云忠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眼神陰冷地思索著什么,;在他的面前,,一名身穿華麗衣服的管家正靜靜地等候著自己主人的指示。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宋云忠忽然向管家開口問道:“宮中的情報屬實嗎,?”
“我們每月都給那個宦官那么多錢,他肯定不敢對我們傳假消息,,”管家向宋云忠行禮道,,“梁瑾瑜在宮中快速集結(jié)云龍軍,還將葉龍與七名侍衛(wèi)聚集到御書房中進行了商議,,這是絕對錯不了的,!”
“那孫峰呢,他沒去御書房,?”
“似乎沒有出現(xiàn),,不過也不能排除梁瑾瑜之前已經(jīng)私下里會見過孫峰的可能性!”
聽到這里,,宋云忠冷笑了一聲:“看來梁瑾瑜這小子終究是沒能忍住,,打算對我們動手了!”
管家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不如我現(xiàn)在就召集人手,,護送老爺您離開云陽城,?”
“不行,”宋云忠果斷地揮手,,“我如果現(xiàn)在跑了,,那么這一年來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更何況我們現(xiàn)在依然占據(jù)著優(yōu)勢,,就算孫峰擁有平虛級的實力也不可能奈何得了那位先生,,哪怕是七名侍衛(wèi)帶著四千云龍軍聯(lián)手也一樣!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威脅就是云陽城外的數(shù)萬云陽軍,,只要能把那些士兵攔在城外,,我們的優(yōu)勢就不會改變!”
“既然梁瑾瑜心懷歹意,,那老爺您還是不要入宮赴宴為好,!”管家向宋云忠建議道。
“不行,,萬一我不出現(xiàn)的話梁瑾瑜會懷疑我,,”宋云忠擺擺手,“只要有那位先生在,,梁瑾瑜就不敢把我怎么樣,,哪怕我只身一人進宮也不會有危險。你馬上召集我們所有的人手,,讓他們在我入宮之后到皇宮的各處大門外埋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出宮去通知城外的軍隊!”
“請老爺放心,,我這就去辦,!”管家向宋云忠行禮道,。
“還有,宋政遠這小子到哪里去了,?”宋云忠向管家問道,。
管家搖搖頭:“不知道,之前公子拿著嚴文浩送來的其中一把寶劍興沖沖地出門了,!”
“這個小子,,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卻還想著玩樂,”宋云忠恨恨地看向管家,,“馬上去找,,他應(yīng)該與我一起入宮赴宴的!”
鐘晨向側(cè)面閃身避開了宋政遠大力劈下的黑玄,。而黑玄則重重地砸在地上將磚石砍成了兩截,!
自鐘晨被黑玄砍傷之后,他已經(jīng)在宋政遠的強勢猛攻下連續(xù)躲過了幾十次攻擊,,也因此在身上增添了好幾處新的傷口,!
而與鐘晨臉上的凝重不同,宋政遠心中的得意已經(jīng)溢于言表,??粗譄o策而抱頭鼠竄的鐘晨,宋政遠大笑道:“就是這樣,,盡情地躲,、盡情地跑吧,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宋政遠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朝鐘晨揮出黑玄,。而這一次,就在黑玄的劍鋒朝著鐘晨砍去的時候,,鐘晨忽然松開了緊捂著身上傷口的手并飛快地調(diào)動源氣,,最終讓自己的雙掌之上閃爍出了藍色的源氣光芒!
眼見鐘晨似乎不打算再躲了,,宋政遠的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想來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也玩膩了,趕快殺了這個小子帶去給叛軍們看吧,!
想到這里,,宋政遠的雙臂驟然發(fā)力,讓黑玄帶著一股勁風劈向了鐘晨的頭部,!
眼見黑玄快速逼近,,鐘晨眼神凌厲而堅毅地在原地身體微蹲,被藍色源氣包裹著的雙掌同時刺出,最后飛快地合在了一起,,同時將宋政遠大力劈來的黑玄劍鋒緊緊地夾在了雙掌之間,!
賢級武技,化靈沖,!
在綻放的藍色源氣光芒之下,,宋政遠劈下的黑玄被鐘晨全力以赴的武技掌力硬生生地接了下來。而由于宋政遠的源氣力量強于鐘晨,,所以當黑玄被鐘晨以雙掌接下之后并沒有立刻停下,而是繼續(xù)下劈了一段距離,,在鐘晨的肩膀上劃出了一小道傷口之后才最終停了下來,!
眼見鐘晨以這種出乎自己意料的方式擋下了黑玄,宋政遠臉上的得意立刻轉(zhuǎn)變成了驚訝,。就在他因為驚訝而動作停滯的瞬間,,鐘晨看準時機雙掌驟然發(fā)力將黑玄向側(cè)面扭開,同時調(diào)動源氣集中在腳上朝著宋政遠狠狠地掃了出去,!
由于未能及時反應(yīng)過來,,所以宋政遠被鐘晨的一記重踢狠狠地踢在了臉上,在劇烈的疼痛之下大腦瞬間陷入了一片空白,,身體也失去平衡滾倒在了地上,!
隨著宋政遠被自己踢開而松開雙手,鐘晨也終于將黑玄重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拼命克制著身上傷口如同撕裂身體的痛苦,,全力調(diào)動體內(nèi)的源氣聚集到了黑玄的劍身上,同時目光鎖定在了此時正躺倒在地的宋政遠身上,。
對方的實力等級比自己要高,,而自己又身處負傷的狀態(tài),如果想要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話這是最好的機會,!
于是,,鐘晨大力揮出黑玄,朝著宋政遠釋放出了一道巨大的淡藍色劍氣,!
賢級金系武技,,風河劍影!
刺眼的劍氣呼嘯而出,,徑直地打在了宋政遠的身上并在他的身體上破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伴隨著四散的強風飛濺而出,令宋政遠在劇痛之中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眼見自己的攻擊奏效,,鐘晨沒有絲毫猶豫地雙手緊握黑玄朝宋政遠沖了過去,咆哮著揮出了手中的黑玄朝著宋政遠狠狠地砍了過去!
此時的宋政遠剛剛因為風河劍影的攻擊而受了傷,,雖然勉強回過神來但還是在傷口的劇痛之下有些手足無措,。他自幼是在父親宋云忠的安排下進行修煉的,別說是被砍傷,,就連擦傷都從未經(jīng)受過,!
而眼見鐘晨揮劍而來,宋政遠在慌亂之下連忙四肢并用地在地上翻滾著避開了黑玄的劍鋒,。而還未等宋政遠在避開攻擊后試圖從地上爬起來,,鐘晨就已經(jīng)再次揮劍向他攻了過來!
在鐘晨連續(xù)而兇猛的攻勢下,,宋政遠先前的從容已經(jīng)蕩然無存,,只能狼狽地在地上翻滾著躲避鐘晨的攻擊。盡管他觀虛二段的實力比鐘晨要強上一些,,但在負傷和慌亂的狀態(tài)下已經(jīng)令他徹底地喪失了這一優(yōu)勢,!
最終,宋政遠在不知不覺間身體已經(jīng)抵在了一面墻上無路可逃了,??粗窊舳鴣淼溺姵繚M臉殺氣地向自己揮出泛著寒光的黑玄,宋政遠滿臉驚恐地脫口而出:“慢著,,還可以商量……”
然而黑玄的攻勢沒有絲毫的停頓,,鐘晨沒有為宋政遠留下絲毫商量的余地!看著飛快逼近的黑玄,,宋政遠下意識地試圖起身但為時已晚,!
那一刻,鐘晨覺得自己似乎清楚地聽到了刀子劃開皮肉的聲音,,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迎面而來黏在了他的臉上。鐘晨微微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在綻放的血花中,,宋政遠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緊貼著墻壁劃出一道弧線,,最后無聲地癱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的身下向四周緩緩地擴散而出,顯得詭異而猙獰,!
鐘晨不知道在被黑玄砍中之后宋政遠有沒有發(fā)出哀嚎,,而當他重新回過神來的時候,宋政遠已經(jīng)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看著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宋政遠,,鐘晨在剎那間思緒有一些恍惚,。
他死了嗎,被自己殺死了嗎,?如果是的話,,那么這或許是自己第一次殺死一個人吧……
盡管面對一動不動的宋政遠心情復(fù)雜,但鐘晨心知眼下自己沒有時間去考慮其它的事情,,畢竟此時的皇宮大牢中還有數(shù)千義軍在等待著自己去救助,!
就在鐘晨拿著黑玄、用手捂著身上的傷口朝著皇宮大牢快步走去的時候,,血泊之中宋政遠的身體忽然微微抽搐了一下,,仿佛突然從噩夢中醒來了一般……
當身處于皇宮大牢中的義軍成員們再次見到鐘晨活著出現(xiàn)的時候,所有人在欣喜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渾身都是血啊,,是不是受傷很嚴重?”林虹關(guān)切地向鐘晨問道,。
“皮肉傷,,不礙事的,,”鐘晨一邊說一邊拿出了在牢房看守室中找到的一大串鑰匙,,“我先把大家救出來!”
最后,,皇宮大牢中數(shù)千義軍成員終于重獲自由,;鐘晨也在林虹的一番努力下將身上的傷口止血包扎了起來。
“這次多虧了你,,我們所有義軍都欠了你一個大大的人情了,!”洪錦感激地拍了拍鐘晨的肩膀說道。
“洪叔您過譽了,,要是沒有凝雪的話我一個人根本就進不了皇宮,,”鐘晨笑了笑說道,“還有請您下手輕一點,,我的肩上還有傷呢……”
“也不知道凝雪現(xiàn)在是否安全,,他說他要去讓梁瑾瑜就范,可皇帝的身邊不是都會有許多實力強大的侍衛(wèi)的嗎,?”林虹一臉擔憂地說道,。
“放心吧,我現(xiàn)在就去支援楓凝雪,,”鐘晨一邊說一邊拿起了黑玄,,“你們就暫時留在這里!”
“我和你一起去,,老子正好要去把心里的火好好地向梁瑾瑜那個小子發(fā)泄發(fā)泄,!”洪錦摩拳擦掌地自告奮勇道。
“不行,洪叔您需要留在這里保護其他義軍成員,,等我們從梁瑾瑜那里取得進展之后大家就一起離開,。洪叔您有沖虛級別的實力,所以哪怕待會那些侍衛(wèi)找上門來也可以應(yīng)對,!”
“這……我豈能看著你一個人深入虎穴,!”洪錦為難地向鐘晨反對道。
鐘晨堅定地點點頭:“放心吧,,我有分寸?,F(xiàn)在義軍成員們的安全才是首要的,否則我和凝雪就白來了,!”
“要小心啊鐘少俠,,千萬別死在這里了!”張鄴認真地說道,。
鐘晨向眾人點了點頭,,隨后轉(zhuǎn)身快步跑出了牢房。在漸沉的夜色中,,義軍的眾人目送著那個略顯瘦小的身影逐漸跑遠,,最終消失在了宮宇的拐角……
與此同時,云陽皇宮御書房,。
“你說的都是真的,?”楓凝雪一臉驚訝地看著梁瑾瑜。
梁瑾瑜點了點頭,,他剛剛將自己下令封鎖國境的前因后果全部告知給了楓凝雪,。
“你我現(xiàn)在算是身處敵對勢力,所以你說的話我不可能全信,,我憑什么相信你,?”盡管心中對梁瑾瑜所說的內(nèi)容驚訝萬分,但楓凝雪還是很快地冷靜下來,,一臉嚴肅地注視著梁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