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亮起了光芒的傳音陣法中傳來了一個柔和的女聲:“什么事,?”
“云陽城出了一點問題,,魂蠱蟲的培育完成了,”肖晗說到這里不由地停頓了一下,,“但是封鎖國境的計劃失敗了。”
傳音陣法對面的人忽然冷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年輕女孩的稚嫩,。
聽到傳音陣法中傳來的冷笑,肖晗的額頭猛地凸起了幾條青筋,,語氣也變得如刀一般冰冷:“很好笑嗎?”
“如果結(jié)合你當(dāng)初信誓旦旦地說只需要你一人出馬就可以輕松完成這兩項任務(wù)時的嘴臉的話,,確實挺好笑的,!”
“幸災(zāi)樂禍,歸根結(jié)底如果不是你的話,,這次的任務(wù)根本不可能失?。 毙り系恼Z氣中多出了幾分怒火,。
陣法中的女聲冷哼一聲:“我可一直都待在云陽帝國的邊境負責(zé)留意其它國家的軍隊動向,,根本就沒有進入過云陽帝國,你的失敗與我何干,?”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碧山派中遇到的那個擁有奇怪力量的少年嗎,?這次就是他出手?jǐn)噥y了我的計劃害得孤宸的大計功虧一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時給了他最后一擊的應(yīng)該是你吧,,‘陸雪涵’姑娘!”
傳音陣法對面的人沉默了一瞬,,隨后聲音微微提高了幾分向肖晗問道:“他還活著,?”
肖晗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懾人的冷笑:“聽到他活著你好像很高興,?”
“我只是驚訝于他命大而已,,”陸雪涵的聲音重新歸于平靜,“不過他當(dāng)時在碧山與唐煞交手時明明是處于下風(fēng)的,,你不是總是說自己的實力遠勝于唐煞的嗎,?”
“要不是我之前單槍匹馬對付了一眾云陽士兵,結(jié)果讓那小子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否則孤宸的計劃根本不可能失?。 毙り系穆曇艉鋈粐?yán)厲了起來,,“那天你根本就沒打算下重手殺掉那個小子,,對不對!”
“胡說,,那天我是真的全力以赴地出招的,,只不過他命大罷了,!”陸雪涵果斷地說道。
“想不到你也有失手的時候,!”肖晗怒極反笑,,冷笑著出言諷刺道。
“多說無益,,云陽城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了,?”陸雪涵向肖晗發(fā)問道。
“宋云忠死了,,而且我估計宋政遠也不太可能活下來,。如果梁瑾瑜足夠聰明的話,他今晚就會向各國發(fā)出通知并解除國境的封鎖狀態(tài),,到時候即使我們重新以武力控制住梁瑾瑜也沒用了,!”
“照你這么說,這次的任務(wù)已經(jīng)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
“不錯,,我會聯(lián)絡(luò)秦逸,等待他接下來的指示,。你就做好向秦逸解釋自己失手的準(zhǔn)備吧,!”
肖晗話音剛落,他手中傳音陣法上的光芒就迅速消散了,,陸雪涵從對面切斷了與肖晗的聯(lián)系,。
肖晗恨恨地瞪了一眼手中的傳音陣法:“令人火大的小丫頭!”
言罷,,肖晗從懷中取出了之前裝著琉璃瓶的盒子,。看著琉璃瓶中懸浮于不明液體中的褐色小蟲,,肖晗的眼中閃過了一道陰冷的寒光,,隨后從懷中取出了另一枚畫有傳音陣法的石片……
此時的皇宮之中,楓凝雪已經(jīng)將鐘晨使用了鬼宿的力量之后身體發(fā)生的變化以及在行為上變得敵我不分的情況告訴了鐘晨,。鐘晨也意識到自己在兩次使用了鬼宿的力量時都會失去那部分的記憶,,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任何事情!
“正因為如此,,你不應(yīng)該再使用它的力量了,,那種未知的力量最終可能造成的結(jié)局沒有人能預(yù)測得到,同時你也不可能事先猜測到那個結(jié)局究竟是有益還是有害,!”楓凝雪一臉嚴(yán)肅地勸告鐘晨道,。
鐘晨也點頭表示贊同,盡管正如楓凝雪所說這次確實是鬼宿的力量救了自己以及云陽帝國的眾人,但兩次與鬼宿的力量接觸下來,,鐘晨也發(fā)現(xiàn)每次回想起那種如同從四面八方涌來的無形力量將自己吞噬其中的感覺時,,自己的背脊都會涌上一陣寒意!
隨后,,鐘晨又將自己在碧山派劉玄義的房中密道里發(fā)現(xiàn)了黑玄和萬生訣的經(jīng)歷說給楓凝雪聽,。聽了鐘晨的話后,楓凝雪眉頭微皺地陷入了思考,。
“如此看來,,你身上的種種經(jīng)歷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總覺得現(xiàn)在的你就像是一枚巨大棋盤上的棋子,,根本無從猜測棋手的下一步意圖,,這才是最令人不寒而栗的!”
鐘晨點點頭:“所以我才希望可以去到玉鸞國遺跡中尋找可能的線索,,這是目前我唯一可能找到答案的機會了!”
兩人正交談著,,帳篷的門簾被輕輕掀開,,梁瑾瑜帶著葉龍、孫峰,、刑衛(wèi)安,、張鄴、洪錦,、蘇瑾龍和羅照宣走進了帳篷,。
眼見梁瑾瑜進來,鐘晨和楓凝雪立刻起身打算向他行禮,。但梁瑾瑜連忙攔住了二人:“你們傷勢未愈,,不必多禮!”
聽梁瑾瑜這么說,,鐘晨和楓凝雪便沒有行禮,,站在原地面對梁瑾瑜等人的目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在確定所有人都站定之后,,梁瑾瑜輕輕地整理了一番衣衫,,隨后跪在鐘晨面前莊嚴(yán)地向他躬身長拜,與梁瑾瑜一同的還有在場的其他一眾文武官員,!
眾人的舉動令鐘晨和楓凝雪陷入了震驚之中,。云陽帝國雖然只是龍州十二國中的一個小國,但是它的君王依然保有一國之君的權(quán)威,,按常理來說是不能輕易下跪的,。君王是國家的臉面,君王的跪拜實際上是代表了整個國家的態(tài)度!
“陛下……您這是干嘛,?”看著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行禮的梁瑾瑜,,鐘晨一臉驚訝地開口問道。
“朕確實是一國之君,,但是在那之前朕也是云陽帝國的一位子民,。這次如果不是鐘少俠出手戰(zhàn)勝強敵,整個云陽帝國恐怕都會深陷于戰(zhàn)亂的浩劫之中,。說起來朕身為一國之君,,這次國家危難朕卻無能為力,實在是慚愧,!救國之恩無以言謝,,請少俠先受朕一拜!”
楓凝雪默默地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梁瑾瑜,,那是他向恩人道謝的最好方式。正如梁瑾瑜所說,,這一刻他不是一位皇帝,,而是數(shù)以十萬計的云陽帝國子民中的一員!
看著向自己下跪行禮的梁瑾瑜等人,,鐘晨只覺得后背一下子就冒出了汗水,,他連忙上前將梁瑾瑜扶了起來輕聲笑了笑道:“陛下您過譽了,說到底我只不過是一個擅闖國境的犯人,,與孤宸之間的戰(zhàn)斗也更多的是出于我與對方的私人恩怨而已,,您的感謝我是擔(dān)當(dāng)不起的!”
聽了鐘晨的話,,梁瑾瑜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向鐘晨問道:“聽你這么說,,你對那個‘孤宸’是有所了解的了?”
“其實不能算是有了解吧……”
在聽了鐘晨將碧山派在孤宸的攻擊下被毀滅的經(jīng)過之后,,在場的梁瑾瑜等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陛下,以臣之見,,我們應(yīng)該立刻對其它國家宣布云陽帝國已經(jīng)解除國境的封鎖,,同時將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與孤宸有關(guān)的信息分享給其它國家,以防孤宸在其它的國家做出類似的惡行,!”葉龍向梁瑾瑜建議道,。
梁瑾瑜贊同地點了點頭:“葉將軍說得對,這件事情就交給你立刻去辦把,!”
待葉龍領(lǐng)命離開后,,梁瑾瑜身邊的孫峰來到了鐘晨和楓凝雪的面前,。之前鐘晨與肖晗的帝級武技對招的時候,昏迷不醒的孫峰也被強風(fēng)吹出了戰(zhàn)場,,所幸也落在了一處灌木叢中才平安無事,。
來到鐘晨面前之后,孫峰將手中拿著的訣明劍捧到了鐘晨的面前說道:“這是你的佩劍,,現(xiàn)在物歸原主,!”
“多謝孫將軍!”鐘晨一臉喜悅地接過訣明,。這么一來,,黑玄和訣明兩把寶劍終于重新回到了鐘晨的手中!
與此同時,,梁瑾瑜對身邊的羅照宣說道:“去讓御膳房準(zhǔn)備好酒肉,,朕要在營地里設(shè)宴好好地慶祝一番,也順便好好地犒勞一下眾軍士,!”
在羅照宣領(lǐng)命離開后,,鐘晨語氣誠懇地向梁瑾瑜請求道:“陛下,其實我有一件事想求您應(yīng)允……”
梁瑾瑜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刑大人已經(jīng)告訴朕了,,鐘少俠是想在云陽城中尋找玉鸞國遺跡的信息吧,?”
聽梁瑾瑜這么說,鐘晨的眼中立刻閃現(xiàn)出了期待的光芒,。
然而梁瑾瑜忽然一臉歉意地對鐘晨說道:“可是當(dāng)年先祖云陽公在得到了這片土地作為自己的封地之后,曾經(jīng)命人將自那以后這里發(fā)生的包括后來云陽帝國宣布建國的一切歷史都記錄了下來并編纂成冊,。朕自幼便多次翻閱那些史料文書,,但是那上面并沒有提及玉鸞國的事情。而且根據(jù)那些史料的記載,,當(dāng)初云陽城是在一片連殘垣斷壁都幾乎稱不上的廢墟之上建立起來的,,至于那些廢墟究竟是不是曾經(jīng)的玉鸞國遺跡朕就不清楚了!”
聽梁瑾瑜這么說,,鐘晨一時間有些泄氣,。如果連梁瑾瑜都這么說了,那么這個國家中可能知曉玉鸞國的歷史與往事的人恐怕是沒有了吧,,畢竟連國史上都沒有記載的內(nèi)容,,時隔近四千年的時光,又會有哪個人類能記得呢……
就在這時,,一旁的楓凝雪忽然開口向梁瑾瑜問道:“既然地面上沒有剩下什么,,那么會不會在地下還留存著什么線索?如果當(dāng)年玉鸞國的規(guī)模不小于云陽帝國的話,,那么在玉鸞國的都城中很可能會留有地宮一類的設(shè)施,!”
聽了楓凝雪的猜測,眾人紛紛驚訝地看向了他。
“這個朕倒是沒有考慮過,,不過如果當(dāng)年先祖建立云陽城時留存的那些廢墟遺跡真的是來自玉鸞國的話,,那么這里也確實有可能是當(dāng)年玉鸞國的都城!”梁瑾瑜眼前一亮地說道,。
“那么之前陛下有沒有在云陽城中聽說過類似于地下空間相關(guān)的信息,?”鐘晨向梁瑾瑜問道。
梁瑾瑜點點頭:“朕記得文書上有記載,,當(dāng)年在建立云陽城皇宮的地基時確實在地下發(fā)現(xiàn)過一處地下洞穴,,當(dāng)時為了保證沒有人可能會從那條洞穴中潛入皇宮,先祖就命人將那處洞穴封填起來了,!”
“這么說來,,那處地下洞穴的內(nèi)部還沒有人進去過了?”鐘晨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劇烈地狂跳了起來,,語氣急切地向梁瑾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