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涵一臉驚訝地看著鄧玉芝,,腦中快速地消化著自己剛剛所聽到的一切,。
實際上,,雖然陸雪涵和她的父母身為黑煌一族的成員,,但時至今日黑煌一族畢竟已經(jīng)式微,,陸雪涵的父母從一開始也只想安分度日,,沒有復(fù)興家族的打算,,因此其實陸雪涵一家對自己黑煌一族的起源并不是非常熟悉,。
而現(xiàn)在從鄧玉芝口中聽說黑煌一族的先祖竟然是天闔帝國女皇的丈夫,,包括陸雪涵在內(nèi)所有女孩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那也就是說,,雪涵的先祖是皇帝……那雪涵是皇帝的女兒嗎,?”安顏忍不住開口問道。
“可惜,,并不是那樣,,”鄧玉芝搖搖頭,“如果黑煌一族是天闔女皇的后代的話,,那么按理黑煌一族應(yīng)該是天闔帝國的皇室血親,,然而黑煌一族與皇室并沒有血脈聯(lián)系。當(dāng)年黑煌一族的先祖陸離從身份上來說雖然是女皇的丈夫,,但實際上他其實更像是天闔女皇的后宮男寵,,而他的家族則作為外戚勢力得到了天闔帝國賜予的一小部分遺產(chǎn)?!?p> 鄧玉芝邊說邊俯身在陸雪涵面前蹲下,,伸出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端詳著她美麗而稚嫩的容貌笑道:“史料記載陸離是一個面如冠玉,、路引婦人佇目的美男子,,現(xiàn)在看看你的臉,應(yīng)該所言不假,!”
陸雪涵沒有答話,,只是一言不發(fā)地迎著鄧玉芝的目光,,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
“不過你的眼神可不像你的先祖,,在皇帝身邊擔(dān)任寵妾的人可不能有這么兇的眼神,。”
說到這里,,鄧玉芝捏住陸雪涵下巴的手上忽然加重了幾分力道,,略微濕潤的眼中也忽然閃現(xiàn)出了一絲厲光:“畢竟主人不會希望看到自己的玩物露出那種眼神……”
還沒等陸雪涵反應(yīng)過來,鄧玉芝就松手起身繼續(xù)開口道:“然而有一點很奇怪,,史料中明確說明了陸離是一個十分柔弱,,衷情詩文之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操縱黑火武技’的御氣師,,而且陸離的親族也并沒有天生的黑火之力,,那么這樣的人究竟是如何得到‘黑煌’之名的呢……”
說到這里,鄧玉芝看著陸雪涵等人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滿足地笑了,,似乎很享受這種吊起對方胃口的感覺,。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天闔帝國通過某種技術(shù)賦予了陸離的家族黑煌之力,,并最終讓其成為了龍州之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級御氣師宗族,!”
鄧玉芝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這樣的結(jié)論對于她們來說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與其說這是某種結(jié)論,,倒更像是一個被構(gòu)思好的故事!
“你是說……天闔帝國改造了陸離的身體,,最后讓他成為了擁有黑煌源氣的御氣師,?”陸雪涵睜大雙眼看著鄧玉芝,似是低聲詢問又似自言自語,。
“不只是他,,還有他的家族成員,陸離與天闔女皇沒有后代,,因此黑煌一族的后繼者只能是陸離的親屬成員,!”
“你說的這些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這世上怎么會有人通過改造人體而創(chuàng)造出一種之前沒有的源氣,!”在震驚的眾人之中,蘇詩雅率先開口道,。
“那么你倒是說說,,對于龍州沿用至今的源氣體系,你能夠給出一個完整的解釋嗎,?”鄧玉芝看著蘇詩雅反問道,。
蘇詩雅沉默了,。即便人類對源氣的開發(fā)和使用已經(jīng)超過了一萬五千年,但至今依舊沒有任何一種理論或者學(xué)說可以解答關(guān)于源氣的一切秘密,。
“沒錯,,或許在歲月的長河中,我們過于看重眼前既得的成果,,以至于已經(jīng)失去了進一步探索的決心,。和前人在一片未知與荒蕪中不斷地試圖探索這個世界的極限相比,或許我們已經(jīng)已經(jīng)失去了那份雄心……
“而失去雄心,,只會導(dǎo)致落后,!”
“即使如此,這些遠古時期的史料早就已經(jīng)失落了,,即使龍州諸國的皇帝耗費大量人力物力都只能收集到零光片羽,,你又是如何得到這么完整的史料文獻的?”蘇詩雅發(fā)問道,。
鄧玉芝笑了笑:“當(dāng)然是得到了一些朋友的幫助啦,!”
聽了鄧玉芝的回答,蘇詩雅的思維飛快地運轉(zhuǎn)了起來:能收集到這么完整的史料,,鄧玉芝的這位“朋友”的來頭肯定不簡單,,而且應(yīng)該是不同于安朝文和靈蛇會的第三方人物,而如果這個人現(xiàn)在也在承川的話……
就在蘇詩雅思索的時候,,鄧玉芝扭頭看向了陸雪涵:“好了,,閑聊已經(jīng)差不多了。我?guī)湍惚W×四愕呐笥褌?,你也該履行諾言了吧,?”
陸雪涵死死地盯著鄧玉芝如妖魔一般的笑臉,沉默著沒有答話,。
鄧玉芝自然知道陸雪涵的沉默所代表的意思,,自顧自地從懷中取出了一根線香,用房間中的燭火點燃后將其插在了石壁上一處憑安顏等人的身高無法夠到的縫隙中,。隨后鄧玉芝來到陸雪涵的身邊將她從地上拉起扛在了肩上,。
“你到底想把雪涵怎么樣!”眼見鄧玉芝將陸雪涵扛起,,安顏焦急地大聲發(fā)問道,。
“你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想好好利用一下黑煌一族的血脈而已,,不會傷她性命的,,”鄧玉芝一邊說一邊轉(zhuǎn)過身去,“你們就乖乖地待在這里吧,,不用浪費時間和精力試圖逃脫了,?!?p> 言罷,鄧玉芝拉開昏暗石室的門,,帶著陸雪涵離開房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在鄧玉芝離開后,,石室中的幾名女孩立刻屏住呼吸開始仔細聆聽起來,。在確定了鄧玉芝的腳步聲已經(jīng)聽不見了之后,蘇詩雅立刻對身邊的安顏開口道:“快,,幫我解開繩子,!”
安顏也明白蘇詩雅的意思,立刻伸出手使出吃奶的力氣試圖解開綁在蘇詩雅雙手手腕上的繩子,。一旁的凌若詩,、葉婉蓉和蘇曉也立刻默契地開始互相嘗試解開繩子。
然而就在眾人嘗試解開繩索的時候,,她們忽然聞到了一股詭異的甜膩氣味,,而伴隨著氣味的逐漸濃郁,眾人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四肢開始慢慢地使不上力氣了,!
“不好,,是那支香!”蘇詩雅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扭頭看向了那支被鄧玉芝臨走前點燃的線香,!
然而,雖然發(fā)現(xiàn)了鄧玉芝離開前留下的陰招,,蘇詩雅等人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線香在高處不斷地燃燒,,讓散發(fā)的氣味在石室內(nèi)快速地蔓延,最終自己的四肢在無法抵擋的酥麻之下癱軟了下去……
在離開石室之后,,陸雪涵被鄧玉芝帶著在深邃而昏暗的長廊中緩步走著,。在陸雪涵看來,這種死寂的環(huán)境下單調(diào)而清晰的腳步聲反而讓她的心跳伴隨著每一聲腳步聲而愈發(fā)地緊揪了起來,。
最后,,鄧玉芝帶著陸雪涵來到了另一間昏暗的石室中。和之前的那間石室相比,,這間石室明顯寬敞了許多,,在燭光的照明下陸雪涵可以看出房間里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木桌以及一個一人高的木架,上面整齊地碼放著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這里到底是哪里,?”在親眼見識了幽長的走廊與昏暗的石室之后,陸雪涵忍不住向鄧玉芝問道,。
“算是我的私產(chǎn)領(lǐng)地吧,,”鄧玉芝一邊說一邊將陸雪涵放下,“畢竟賣白藻茶還是挺賺錢的,!”
隨著鄧玉芝從房間中取出更多蠟燭,,點燃之后放置在房間的四周,陸雪涵的視野也隨之清晰了很多,。
房間的四壁完全由規(guī)格整齊的石磚砌成,,看上去堅固而冰冷。房間盡頭的巨大木桌上放著一組白瓷酒壺和酒杯,,酒壺旁整齊地碼放著成堆的書籍和單頁的紙張,。
房間的正中央用某種不知名的涂料畫上了一個巨大而復(fù)雜的圖案。從巨大的圖案之中,,陸雪涵只能認出幾個和八卦卦象有關(guān)的符號,。
就在陸雪涵的注意力被房間中的景象吸引的時候,鄧玉芝已經(jīng)回到了陸雪涵的身邊,,雙手抱著一只造型精美的青銅小鼎,。
“開始吧,遵守你的諾言,!”鄧玉芝俯視著陸雪涵,,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笑容。
陸雪涵看著鄧玉芝和她手中的小鼎問道:“你究竟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黑煌一族最大的特點就是族內(nèi)成員代代傳承的‘黑煌火’,。在黑煌一族血脈的力量下,黑煌火擁有凌駕于普通火系武技的力量,,而其原因就在于黑煌火其實可以被理解為一種‘有生命的火’,。”
陸雪涵一愣:“有生命的……火,?”
“沒錯,,黑煌火的本質(zhì)其實是黑煌一族將自己的生命力量與源氣融合,最終轉(zhuǎn)化為黑色的火焰釋放出來,。而蘊含了生命力量的黑煌火也自然得到了強于普通火焰武技的力量,,甚至可以說是最強大的火系武技!”
陸雪涵看著鄧玉芝手中的小鼎,,忽然明白了什么,。
“就算黑煌火的本質(zhì)異于其它武技,但武技終究是無法拿來煉化丹藥或靈器的,,因為武技本身其實只是一種源氣的具現(xiàn)化形式,,是無法替代用實際的材料燃燒出來的火焰的!”陸雪涵堅定地說道。
鄧玉芝笑了笑:“沒錯,,用武技煉化出來的丹藥,,人吃了是不會有效的,甚至還可能會對身體產(chǎn)生危害,?!?p> 說到這里,鄧玉芝的眼中忽然閃爍出了微微的厲光:“但如果我以你的身體作為‘材料’,,再輔以其它材料一同作為煉化丹藥的燃料的話又會如何呢……”
鄧玉芝的話讓陸雪涵的背脊一下子涌上了一陣惡寒,,在鄧玉芝的目光下身體也克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似乎是覺察到了陸雪涵的情緒,,鄧玉芝輕聲笑了笑:“你不用擔(dān)心,,雖然我的這個方法聽上去有些恐怖,但不一定會奪去你的生命,,只要你不會違背我的命令就好,。如果你在幫我煉完丹藥之后還能活下來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回報給你一些東西,!”
陸雪涵帶倔強地偏過頭去:“只要你能答應(yīng)不傷害我的朋友們,,我就可以遵從你的要求!”
“只有這個要求嗎,,你沒什么要為自己爭取的嗎,?”鄧玉芝微微歪頭向陸雪涵問道。
陸雪涵搖搖頭:“我和你之間沒什么好說的,!”
鄧玉芝笑了笑:“也罷,,只要你肯乖乖幫我實現(xiàn)我的計劃,我也確實沒必要考慮你的訴求,!”
“那么就開始吧,!”鄧玉芝邊說邊走到了房間中央,將手中的青銅鼎擺放在了地面上圖案的中心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