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一陣激靈中驚醒,，隨后劇烈咳嗽起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餐椅上,，昏迷前的記憶浮現(xiàn)出來,，讓他猛地清醒過來，他想要動彈,，卻發(fā)現(xiàn)四肢都是癱軟的,，根本動不了，像是不屬于自己,。
“你醒了,？”
一聲呼喚，讓他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穿著修道服的一男一女。
他認出男人正是剛剛為他開門見到的那人,，而女的……他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和之前印象中的似乎有點不一樣。
林終觀察了一會兒他的反應(yīng)，然后用審訊的語氣開口發(fā)問：
“中央?yún)^(qū)軍工研究所研究員孫良,，是你沒錯吧,？”
青年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放棄似地嘆氣：“是的話,，你們要殺了我嗎,？”
他已經(jīng)大致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被這樣抓住,，他也算是氣數(shù)已盡,，再怎么抵抗也沒有意義了。
“不,，正相反,，我們接到的委托是必須活捉你，而且不能對你造成嚴(yán)重傷害,。放心,，我們不是聯(lián)合政府軍方的人?！绷纸K回答,。
孫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既然有這樣的要求,，說明你活著是有價值的,。所以你的人身安全，會得到一定的保障,，前提是你配合的話,。”林終認真的說道,。
“如果真的能一直保證我的安全,，那我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的，而且我也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不是嗎,？”孫良回道。
說到這里,，他猛地想起了少女的事情,，剛想詢問，林終就先開口了：“我們得到情報,，說你帶著研究資料從研究所出逃,，莫非所謂的研究資料……”
林終說著走到孫良坐著的餐椅邊，將餐椅轉(zhuǎn)了個方向：“就是這個,？”
孫良這才發(fā)現(xiàn)少女就側(cè)躺在后頭的那條沙發(fā)上,，眼睛緊閉,，看上去像是正在午睡。她的左腿膝蓋有血跡,，但看不出傷口,。
“你們……把她怎么了？”孫良有些驚訝,。
他比誰都清楚少女的危險性,，但現(xiàn)在看起來，這兩人似乎是非常輕易地控制住了少女,。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林終說,。
“……”孫良陷入了沉默,。
都已經(jīng)完全落到別人手里了，不說又有什么意義呢,？他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但是，一開始思考對方知道了這孩子的情況會怎樣對她,，他就怎么也開不了口了,。
該死，都自身難保了,，還在考慮別人,？
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
“算了,，我還是直接問她吧,。”林終倒是很輕易地就放過了孫良,，轉(zhuǎn)而對芙蘭說,，“弄醒她?！?p> 芙蘭會意,，開始控制自己注入到少女體內(nèi)的寄生體刺激少女的神經(jīng)。
少女如同遭到電擊一般驚醒,，猛地爬起來,，剛想起身，突然一陣麻痹感襲來,，讓她癱坐在沙發(fā)上,，寄生體現(xiàn)在在芙蘭的腦電波信號控制下，精準(zhǔn)地操縱著少女的神經(jīng),，她已經(jīng)沒辦法再像剛才那樣發(fā)起反抗了,。
少女第一眼就看到了同樣癱坐在椅子上的孫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叔叔，你沒事,？”
“嗯，我還好,?！睂O良表情復(fù)雜地回答。
緊接著,，少女注意到了孫良后面站著的一男一女,，她將目光定在了芙蘭身上，疑惑地打量一會兒,，開口道：“咦,，素靈阿姨？”
林終一看到這個反應(yīng),，基本上落實了心里的猜測,。
“啊,？”芙蘭有些不悅地微微蹙眉,。
“素靈……李素靈？”孫良眨巴眼睛,，扭頭去看芙蘭,，“莫非你是十八區(qū)研究所的李素靈嗎？咦,，我記得你不是已經(jīng)——”
死了——孫良想起來自己幾年前,，聽過十八區(qū)小有名氣的研究員李素靈在污染區(qū)失蹤的消息。
“你認識她嗎,？”林終開口問道,。
“只是以前研究所之間開全息學(xué)術(shù)會議的時候見過，然后我稍微聽說過一點她的研究,，并不算認識,。”孫良如實回答,。
看來這家伙不是錄音里那個男人,，林終確信了。
一開始拜訪的時候,，他讓芙蘭改變了一點容貌,，就是為了避免萬一中央?yún)^(qū)出逃的研究員認識李素靈認出他們的偽裝。
但抓住兩人后,，他特意讓芙蘭變回了李素靈的模樣出現(xiàn)在這兩人面前,，來觀察他們的反應(yīng),。
看起來研究員并不怎么認識李素靈，但少女的反應(yīng),，一下子落實了林終心里的猜測,。
“素靈阿姨，是你嗎,？”少女試探性地又喚了一句,。
“你叫我什么？”這次芙蘭的臉都有點黑下去了,。
“你干嘛呢,？”林終詫異地看看芙蘭，芙蘭表現(xiàn)出這么明顯的情緒實屬少見,。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阿姨’這個稱呼我心里有點不爽?！避教m嘟囔,。
“你跟一孩子較什么勁？”林終忍不住笑了出來,。
芙蘭會在意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讓他很是意外，也許這也是李素靈殘留人格的影響,。
李素靈知道萬云虹家的情況,，大概李素靈以前探望過萬瑾，那時候萬瑾應(yīng)該只有十歲左右,。被那樣的小孩叫叔叔阿姨,，和被如今已有十五六歲的少年人叫叔叔阿姨，感覺上確實是完全不同的,。
說實話他以前二十歲出頭,，在庇護區(qū)被十幾歲的少年人叫“叔叔”的時候也有點擰巴，但如今他已經(jīng)無所謂了,，都已經(jīng)要奔著三十去了,，十幾歲的孩子叫叔叔就叫叔叔好了。
他轉(zhuǎn)向少女,，試著開口叫對方的名字：“萬瑾,？”
少女扭頭看向林終，眼睛瞪得老大,。
孫良也是大吃一驚,，臉上寫滿錯愕。
“你是萬云虹的女兒，對不對,？”林終繼續(xù)問道,。
少女——萬瑾驚訝地眨巴眼睛，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
“大叔,，你認識我媽媽,？”
林終當(dāng)場臉色就拉了下去：“你叫我什么？”
“咦,？”萬瑾有點懵,，還不明白自己哪里說錯了。
“抱歉,，這孩子因為一些特殊情況，心理年齡偏小,，也有點不懂事……”孫良趕緊出言打圓場,。
“可我三十歲都沒到，就被叫大叔,，這能忍?。俊绷纸K依舊黑著臉,，盯著萬瑾,，“聽好丫頭，我給你一次改口的機會,！”
孫良心說沒用的放棄吧,，這孩子缺心眼的，我勸了無數(shù)次她還不是叫我叔叔,？
然而萬瑾看著林終黑下臉,，突然就不由自主地打起冷戰(zhàn)來。
她并沒有發(fā)狂時的具體記憶,，但林終用高斯步槍打斷她腿的痛楚,，卻化為一道無法抹去的恐懼，深深地烙印在她腦海深處,。
“大,、大……大哥哥？”在這種恐懼的驅(qū)使下,，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改了稱呼,，眼里都快滲出淚來了。
“林終,，你跟一孩子較什么勁,？”芙蘭面無表情地斜過眼睛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