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心中奇怪:
縣尉的夫人跑到縣衙來擊鼓鳴冤,,所為何事,?
雖然不知何故,卻恰巧把楊安從僵局中給解救了出來,。
片刻之前,,楊安還因為盜賊案找不到突破口而陷入僵局,進(jìn)退兩難,。
此時的擊鼓鳴冤,,正好讓他有了緩解的功夫。
“將擊鼓之人帶上堂來,?!睏畎蚕铝畹馈?p> 兩名衙役剛要下去帶人,,卻傳來一個聲音:“且慢,!”
楊安定睛看去,正是縣尉崔懷遠(yuǎn),。
“大人容稟,,”只見崔懷遠(yuǎn)拱手道:“內(nèi)人與下官只是一時慪氣,便到縣衙胡鬧,,以致驚擾大人,。”
“下官這就派人將內(nèi)人送回家中,,嚴(yán)加管教,,還請大人恕罪?!?p> “楊大人,,”錢縣令也陪著笑上來,“縣尉夫人一向如此,,下官已見怪不怪,。”
兩人一唱一和,,聽這意思,,縣尉和夫人斗氣斗到縣衙里來,似乎已經(jīng)司空見慣。
楊安盯著崔懷遠(yuǎn)此刻腫脹的半邊臉頰,,以及手上被抓撓出的痕跡,,搖頭道:
“不可。本官倒想見識一下,,或許能為爾等調(diào)解,,也未可知?!?p> “大人,萬萬不可,!”崔懷遠(yuǎn)慌了,,“內(nèi)人一向蠻橫無禮,若是沖撞了大人,,下官擔(dān)待不起,。”
“無妨,?!睏畎矓[擺手,隨后再次下令:“來人,,將擊鼓之人帶上堂來,!”
很快,縣尉的夫人被帶上堂來,。
楊安打量堂下之人,,是個人老珠黃的中年婦女,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只左眼腫得只剩下一條縫,。
眼神中充滿絕望,但偏偏又透漏出一股不服輸?shù)木髲姟?p> “堂下何人鳴冤,?”楊安開口問道,。
“民婦趙氏,要告……”
縣尉夫人話說到一半,,看清高坐大堂之上的不是錢縣令,,愣了片刻。
她完全沒有想到,,坐在中間的是一個陌生面孔,,從來沒有見過。
錢縣令也只能在一邊作陪,,顯見這人的官更大,。
乘著縣尉夫人愣怔的功夫,錢縣令見縫插針起身說道,
“崔夫人,,堂上坐的可是當(dāng)朝三品大員,,御史大夫,”
“你可要想好了再說,,不得胡言亂語,。”
“三品御史大夫,?”縣尉夫人一愣,,跟著鄭重跪下:“大人,民婦要告縣尉崔懷遠(yuǎn),?!?p> “你所告何事?”楊安示意道,,“請起來說話,。”
“民婦要告那縣尉崔懷遠(yuǎn),,”縣尉夫人并沒有起身,,“貪贓枉法,勾結(jié)無賴,,誣告好人,!”
“你胡說!”一直鎮(zhèn)定自若的崔縣尉,,此刻卻撲通一聲跪下,,“內(nèi)人胡言亂語,大人萬不可信,!”
錢縣令臉上也變了色,,急忙說道,“楊大人,,這……這崔夫人一定是因為和崔大人鬧矛盾,,給氣糊涂了?!?p> “對,,一定是氣糊涂了,以至于要誣陷崔大人,?!?p> “楊大人可不能輕信崔夫人的胡話?!?p> 縣尉夫人卻將錢縣令的話聽得清楚,,怒斥道,,“我沒有糊涂,我就是要告崔懷遠(yuǎn)勾結(jié)無賴,,誣告好人,。”
“以前你還總是護(hù)著崔懷遠(yuǎn),,我看你今天還怎么護(hù),?”
“你這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瘋婆子,”崔縣尉急了,,“難道你要害死我么,?”
“不過是在小倩那多住了幾晚,今天為此事吵了一架,,你便如此恨我,?”
“對,我就是恨你,,”縣尉夫人咬牙切齒道,“我恨毒了你,!”
“以前,,你私下里對幾個小妾偏心,我還能忍著,,”
“沒想到遇到小倩這個狐貍精,,你便鬼迷心竅,明目張膽地在我面前秀恩愛,,”
“你甚至因為這個狐貍精,,對我痛下狠手!”
“我今天要和你魚死網(wǎng)破,!”
“你……”崔縣尉指著夫人,,“好個惡毒的婦人!”
“大人,您也聽見了,,”崔縣尉面向楊安,,“內(nèi)人只是和下官的小妾爭風(fēng)吃醋,一時糊涂,,才誣陷下官,。”
“我沒有誣陷他,,”崔夫人面無表情,,“大人明鑒,我說的都是事實,?!?p> “你個毒婦,,你還要亂說,你非得……”
見兩人還要爭吵下去,,楊安一拍驚堂木:
“肅靜,!”
堂下頓時安靜下來,楊安隨后說道:
“本官不會偏聽偏信,?!?p> “如果趙氏所言,全是誣告,,本官自會還崔縣尉一個清白,。”
“反之,,如果確是事實,,本官會上報皇上,依律治崔縣尉之罪,?!?p> 楊安看向崔夫人,“趙氏,,請起來回話,。”
“民婦謝過大人,?!壁w氏站了起來。
“依你之言,,崔縣尉貪贓枉法,,勾結(jié)無賴,誣告好人,,”楊安問趙氏,,“可有證據(jù)?”
“民婦自然有證據(jù),?!?p> “證據(jù)何在?”楊安充滿期待地看向趙氏,。
“民婦就是證據(jù),。”趙氏冷冷地朝著旁邊的崔懷遠(yuǎn)看了一眼,。
崔懷遠(yuǎn)卻將臉扭到一邊,。
“大人,您也看見了,,”錢縣令插嘴道,,“縣尉夫人確實只是一時氣昏了頭……”
楊安打斷錢縣令,,“不用你說明,我自有決斷,?!?p> “趙氏,”楊安再次看著趙氏,,“你可有其他證據(jù),?”
“難道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都不能作為證據(jù),?”趙氏不解。
“確實如此,,”楊安耐心解釋道,,“由于你和崔懷遠(yuǎn)存在直接利害關(guān)系,所以你的話并不能成為證據(jù),?!?p> “這么說,我告不了這個忘恩負(fù)義的負(fù)心漢,?”趙氏有點失望,。
“本官也想幫你,”楊安安慰趙氏道,,
“可是要想證明崔懷遠(yuǎn)罪名成立,除非能提供其它證據(jù),?!?p> “比如說,你在家中是否發(fā)現(xiàn)有賬物,?”楊安提示道,。
“贓物?”趙氏嘴里重復(fù)道,,可是跟著搖搖頭,,“崔懷遠(yuǎn)何其狡猾,根本不會留下賬物,?!?p> “若無贓物,同伙也可,,”楊安進(jìn)一步提示道,,“就是能找到和他相互勾結(jié),誣告好人的無賴,?!?p> “同伙,?”趙氏眼中一亮,“對,,我見過他的同伙,,如果再見面,我一定能認(rèn)得出來,?!?p> 可跟著趙氏的眼神又黯淡下來,“他的同伙還是幾個月之前見過的,,說不定早就跑了,,又如何能找到?”
“你且看看,,”楊安示意趙氏,,“這里有沒有你要找的人?”
“這里,?”趙氏聞言,,四下里快速打量了一遍。
包括楊安,,錢縣令,,所有衙役在內(nèi)。
最后,,趙氏的眼光停留在史傳金和丁三勝的身上,。
“大人,我認(rèn)得他們,,”
“他們兩人,,正是崔懷遠(yuǎn)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