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考場的路上,,陸海晨覺得腦袋迷迷瞪瞪的,?!安恍?,這個狀態(tài)可怎么上考場啊,?”他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后,,看見路邊有一家小超市,轉(zhuǎn)身走了進去,。
陸海晨拿了兩袋雀巢,,打算考前喝了提提神。當他正要去前臺交錢時,,眼睛無意間掃到了貨架上真空包裝的朝天椒,,突然靈機一動:“嗯,如果咖啡也頂不住,,就直接上這個,!”于是他順手又買了一包朝天椒。
上午八點,,考試正常開始,。
首先進行的是聽力部分測試,此時陸海晨的頭腦尚能保持清醒,,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陸海晨漸漸感覺到一陣猛過一陣的困意。
當他做到閱讀部分的時候,,冗長的文章,,接踵而至的從句,再加上悶熱的天氣,,已經(jīng)讓他的眼睛睜不開了,。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看了一眼表,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而他的試卷上還空白著一大片,。
“我去!不行了,!看來這是非要逼我出絕招了,!”
他從兜里掏出了那袋朝天椒,大嚼了起來,。
從辣椒進肚的那一刻起,,陸海晨就感覺到一股熾熱的火焰從胃里噴涌而出,一直燒遍全身,。困倦在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燃燒的激情。
“臥槽,!”
陸海晨在心底發(fā)出了怒吼,,他的耳邊彷佛響起了沖鋒的號角,,鼓舞他去攻克一道又一道難關(guān)。
不一會,,豆大的汗珠像下雨一樣,,從他的頭上噼噼啪啪地往下掉。陸海晨太爽了,!爽得他嘴里直噴火!他一邊答題,,一邊嘴里“咝咝”地吸溜著,。
此時正好趕上巡考老師到陸海晨所在的考場視察。巡考是外語系的一位老教師,,而這張卷子正是出自他手,。
當老爺子從陸海晨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考生正齜牙咧嘴,、滿頭大汗地看著閱讀理解,,整個人像被水泡了一樣,T恤完全濕透了,。雖說今天天氣很熱,,但也遠沒達到把人熱成這樣的地步。
“同學(xué),,你是不是不舒服?。俊崩辖處熡X得很奇怪,,關(guān)切地問道,。
陸海晨抬起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搖了搖頭,然后低下頭繼續(xù)抓緊時間讀短文,。
“難道是考試緊張的,?”
老教師更納悶了,心想:“我今年出的題目也不難啊,,生詞也不多,,怎么他會緊張成這樣?”
老爺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陸海晨,。突然,,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只見他快步走到門口,,招呼一名年輕的女監(jiān)考老師過去,,低聲對她道:“小董,,你看見坐在靠窗戶最后一排那個男生了嗎?我感覺他精神壓力非常大,,保不準一會可能暈場,。你多留意他,到時候他要是真暈場了趕緊叫救護車,!”
女老師馬上答應(yīng)了下來,。
于是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陸海晨發(fā)現(xiàn)這個女老師總在自己身邊轉(zhuǎn)悠,,臉上還帶著一種極其復(fù)雜的表情,。
陸海晨心里暗暗罵道:“你總盯著老子干嘛?老子又沒有作弊,!”
當然,,最后女老師沒有叫救護車,陸海晨也答完了試卷,。等到成績出來,,陸海晨發(fā)現(xiàn)竟然比上個學(xué)期還高3分。上個學(xué)期認認真真學(xué)習(xí)了一個學(xué)期,,最后成績還不如今年自由散漫學(xué)習(xí)來的高,,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諷刺。當然,,這是后話,。
三天以后,大學(xué)物理考試,;九天以后,,高數(shù)考試,最后這兩門全是重頭戲,。
當高數(shù)考試結(jié)束的時候,,陸海晨從考場出來,仰天長嘆一口氣,。
他感覺選擇題的答案都似是而非,,選得他心里直沒譜。大題他只完整做出來第一道,,后面的他做一道不會一道,,不是做了半拉,就是完全空著,??荚囘€沒結(jié)束,他就開始在卷面上加加減減,盤算著自己能考多少分,。等到考試結(jié)束的鈴聲一響,,他才發(fā)現(xiàn),把自己所有寫了字的題的分值全加起來,,剛剛夠六十,。
“唉!明顯及不了格了,,做的這些題里肯定有錯的,。看來這個假期我要少休息一周了,!”陸海晨嘆道,。
大學(xué)物理作答情況比高數(shù)好一些,不過也存在掛科的風(fēng)險,。
按學(xué)校的規(guī)矩,,補考會在每學(xué)期開學(xué)前一周進行,。每次放假,,陸海晨都巴不得能多在家呆幾天。他從來沒打算過放假晚回家,,也沒打算過開學(xué)提前來,。這次也一樣,他上午十一點考完高數(shù),,晚上七點就上火車,,一天也不在學(xué)校多呆。
“唉,!不想了,!”
他輕輕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寢室收拾回家的東西去了,。
回家以后,,陸海晨像撒了歡的小牛一樣,天天東家串西家玩的,,人變得倍兒精神,,和在學(xué)校時的死氣沉沉相比,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雙樹縣的夏夜,,很有北方典型小縣城的特色——規(guī)模不大的夜市,樹下納涼的人群,,沿街擺放的刨冰攤,、燒烤攤、露天臺球案子,等等,。這是陸海晨考入大學(xué)后的第一個暑假,,在外面闖蕩一年的他回到家鄉(xiāng),言談舉止間透露著些許傲氣,,頗有種見過大世面的感覺,。
陸海晨和幾個在縣里的好哥們,幾乎天天晚上出去玩,。他們不是吃燒烤打臺球,,就是坐在刨冰攤閑聊。
這天,,陸海晨又和兩個好朋友在外面吃刨冰,,正巧看到王軍峰路過,陸海晨趕忙招呼道:“我去,!斯塔姆,!來來來!坐這兒嘮會兒,!”
陸海晨招呼王軍峰坐下以后,,給那兩個哥們介紹了王軍峰,又讓老板加了一碗冰,、一瓶可樂,,然后喜道:“斯塔姆,咱們自打上次聚會以后,,又有半年沒見面了吧,?”
王軍峰笑了笑道:“是啊,!你小子現(xiàn)在在濱江咋樣?。俊?p> “嗨,,不怎么地,,就那么回事!”
說著,,陸海晨從兜里掏出一盒黃鶴樓來,,遞給王軍峰一支。王軍峰擺了擺手,,示意不會,。陸海晨給那兩個哥們散了煙,自己叼了一支,,然后掏出他的Zippo打火機,,瀟灑地在空中一甩,。“砰——”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振動聲,,Zippo應(yīng)聲而開,,陸海晨悠閑地把煙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