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晨在網(wǎng)吧一直呆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寢室。他剛一進門,,室友們就催促他,,讓他趕緊給他老媽打個電話,說有非常要緊的事兒,。
陸海晨冷笑一聲,,說白天都已經(jīng)說過了,沒什么事兒,,不用打了,。然后,他趁著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將寢室座機的電話線拔了,。這樣,陸海晨的老媽就打不進來了,。
第二天陸海晨照例上網(wǎng)吧玩兒,,他要將之前錯過的時光全部玩回來,而且計劃今天晚上包宿,。
晚上八點的時候,,陸海晨正在玩最近非常火爆的FPS游戲《CSONLINE》,,打得是團戰(zhàn)模式,。刺激的畫面,爆豆般的步槍連射聲,,讓陸海晨異常興奮:“去尼瑪?shù)?!爆頭!”“DOUBLE KILL,!”
正在興頭上時,,陸海晨隱隱約約感覺到旁邊站了兩個人在看他玩游戲。
他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回頭不要緊,,陸海晨大吃一驚,驚得他差點從沙發(fā)上摔下來——旁邊站著的竟是他的老爸老媽!
自從陸海晨的手機關機以后,,陸海晨的老媽就坐不住了,。本來她就對兒子簽了浙江船廠演唱會不滿意,盤算著以后如果能碰到好演唱會的話就讓他違約,。可是自打去年錦榮衛(wèi)計以后,,練習生的話筒形勢是越來越嚴峻,,別說有好演唱會來換話筒了,就是能保住現(xiàn)在的話筒就算不錯了,。她的心情也是一天比一天焦急,。
昨天上午陸海晨將珠海航空設計院來校收人的消息告訴她的時候,把她興奮壞了,。她感覺兒子太幸運了,,竟然能碰上這么好的事兒??涩F(xiàn)實就像過山車一樣,,她的興奮勁還沒過呢,就被陸海晨告知吃面失敗,。
陸海晨的老媽雖然從來沒聽說過中國航空科技集團的名字,,也不知道航空與船舶到底有什么區(qū)別,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而且她根據(jù)陸海晨只言片語的描述判斷,用人方對兒子還算比較滿意,,如果他當初沒整出那句“打電話問我媽”來,,現(xiàn)在都應該簽完協(xié)議了。
她本想讓陸海晨好好和負責收人的人說說,,補救一下,,結(jié)果陸海晨死活不去,還將手機關機,。陸海晨的老媽遠在千里之外,,干著急沒辦法。
下午陸海晨的老爸下班剛進家,,她便將情況向老伴兒說了,,把陸海晨的老爸氣得夠嗆:“太不像話了!”
他本想在電話中教育兒子一番,,結(jié)果他根本打不通陸海晨的電話,。
正在老兩口急得團團轉(zhuǎn)的時候,外面有人敲門,,陸海晨的老爸開門一看,,是樓上的老陳,。老陳來送還前幾天借的兩把折疊椅。
見老陸兩口子一臉愁容,,老陳就問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事兒,,陸海晨的老爸就將大致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偏巧老陳的侄子也是今年畢業(yè),,也是吃面了一家名企后被刷,。但他的侄子在得知吃面結(jié)果后馬上去找這家企業(yè)負責收人的人力,說了很多好話,,力陳自己的優(yōu)勢,,最終說動了對方,收到了心儀企業(yè)的錄用通知,。
老陳將自己侄子的事兒向老兩口說了一遍,,然后給老陸兩口子出主意道:“除了直接找企業(yè)負責收人的,你還可以找你兒子所在學院的領導,,一般他們都和企業(yè)有著長期的合作關系,,要是他們能推薦,那這事兒就基本沒什么問題了,!”
送走了老陳,,陸海晨的老爸坐在沙發(fā)上點燃了一支煙,皺著眉說道:“老陳說得倒是很有道理,,可咱們離得這么遠,,怎么找學院的領導?還不得靠你兒子去說,?”
聽到這話,,陸海晨的老媽又給陸海晨打了一個電話,依舊是關機,。
她看了陸海晨的老爸一眼,,嘆了口氣。
陸海晨的老爸見狀,,沒好氣道:“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這兔崽子竟敢拿自己的前途當兒戲!唉,!我以前就應該好好管管他,,看把他慣得,什么臭毛病...”
他站起身,,一邊罵著一邊在客廳里來回踱著步,。
陸海晨的老媽沒有聽他發(fā)牢騷,只是低著頭看著手機發(fā)呆。
突然,,她猛地抬起頭來:“咱們現(xiàn)在就動身去濱江,!”
“你瘋了吧!一千四五百公里呢,!”陸海晨的老爸停下腳步,,驚叫道?!敖裉齑虿煌梢悦魈煸俅蚵?!”
“不行,咱們得親自去,!他那張嘴,比什么都笨,,讓他說非得說黃了不可,!”陸海晨的老媽站了起來,眼神無比地堅定,?!霸僬f了,現(xiàn)在交通這么發(fā)達,,一千多公里坐個快點兒的火車一天也能到了,。”
陸海晨的老爸愣愣地看著她,,足足有十幾秒鐘,,然后從茶幾上拿過煙盒,緩緩地抽出一根煙點燃,,低著頭陷入了沉思,。
在聽到老伴兒說出這個想法的一剎那,陸海晨的老爸感覺很荒唐,,但仔細思考一番后,,覺得這樣做也不無道理。畢竟,,兒子的話筒是當前全家工作的重中之重,。
最近這段時間,他上班忙的時候倒沒什么,,和往常一樣,,該辦業(yè)務辦業(yè)務,該對賬對賬,??上掳嘁婚e下來,他腦子里就全是兒子話筒的事兒。
說實話,,他對兒子簽的那家個人演唱會也不滿意,,而且對兒子沒去成部隊的事兒一直耿耿于懷,認為這和自己的不作為有很大的關系,。如今,,這么好的機會就放在眼前,如果再錯過這一個,,他會感覺更對不起兒子,。
“哎!你倒是說句話呀,!”見老陸一直抽悶煙,,陸海晨的老媽急道。
陸海晨的老爸猛吸一口煙,,將煙頭戳在煙灰缸里:“現(xiàn)在咱們就上BJ,!”
說干就干,兩個人馬上行動,。
兩口子先各自向單位請了假,,然后直奔超市,買了好煙好酒以及一些雙樹當?shù)氐耐撂禺a(chǎn),。辦妥之后,,兩口子飯都顧不上吃,急急忙忙地往雙樹火車站趕,,從售票口買了兩張最早發(fā)車開往BJ的火車票,。
車是從山西發(fā)過來的,路過雙樹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無座?,F(xiàn)在別說是無座了,就是只剩印度式火車掛票,,老兩口也會義無反顧地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