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鬧劇
劉交陷入頓悟時間良久,,直至天邊朝陽升起,金紅色的陽光照在云間,,形成絢麗的朝霞,他才清醒過來,,踩著祥云緩緩落地。
踱步到邊上的大河附近,,從懷中掏出熟睡的靈寵小白,,輕吹一口氣,將這白金色的小老鼠送到了漂母家里,,解除了家里籠罩的護盾,,神識一探,確保邊上沒人之后,,右手拇指在其他四指上來回跳動,,默念咒語,踏入滾滾流淌的大河之上,,走到水深的河中央后,,慢慢沉了下去。
劉交身邊的河水仿佛有靈一般,,避開他的衣服不會靠近,,仿佛劉交穿了透明的盔甲,各種魚兒在劉交邊上游動,,一條青黑色的草魚游過,,
他嘴角微微上翹,心中想到:這么大的草魚,,若是師父還在,,釣到這么大的魚肯定高興的不得了,自己也能嘗嘗他的手藝,。
可惜山里溪水太淺,,就是有魚,最大也不超過一尺,,不過小臂大小,,師父老是感嘆根本發(fā)揮不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不過這老頭不知道,,自己釣魚技術差得很,,能釣到的一尺長的魚都是劉交施了法術讓魚自己咬鉤的,。
第一次進入這么深的大河,劉交仿若小孩一般,,頻頻駐足欣賞,,見到稀奇的魚兒,還會施個定身術細細觀察,,不知不覺,,時間便來到了巳時,抬頭看到路過的巫祝一行人,,劉交才記起此行的目的,,往河流最深處疾走過去。
此時岸上卻是熱鬧不凡,,半個時辰前,,巫祝帶著兩個弟子一群壯漢來到了漂母家門口,昨天那個妖艷弟子夭尖著嗓子開口:“你家的錢準備好了沒,?”
衷聽到后,,邁著瘸腿,緩緩上前,,從懷中拿出準備好的銀錢,,恭敬地遞給這個妖艷的女人。
夭接過錢,,手指在衷粗糙的手背上劃過,,嚇得這個喪妻多年的男人急忙把手抽回去,后退了好幾步,。
另一個弟子樣貌比夭差多了,,突然仿佛鬼上身一般,渾身抽搐起來,,眼珠變成了離奇的白色,,沖向躲在衷身后的小月兒,一把抱起,,發(fā)出如顛如狂的聲音:“女兒,,我的女兒!”
接著放聲大笑,,“好女兒,,爹爹終于找到你了!”
衷一下暴動,,想要奪過女兒,,卻被夭一鞭子抽到了瘸腿,疼得一下子跪倒在地,,還想爬起來,,被巫祝身后跟著的十數(shù)個壯漢控制住,,臉被按在門口的地上,來回掙扎下,,衷的臉被地面的石子劃破,,深紅色的血印在棕褐色的土上。眼淚從衷的眼里滑出,,沿著黑臉上縱橫的溝壑落到泥地上,。
老漂母則是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口中不停說道:“讓我老婆子來替她吧,,我這孫女從小就沒了娘,,仙師您大發(fā)慈悲吧!”
“這是河伯顯靈了,,是你家女兒的榮幸,!”老巫祝揮了揮手,弟子夭跟著開口道,,看向臉被按在地上的衷,仿佛高高在上的神靈,。
“還不快把河伯的親人扶起來,!”伴隨著這個令人生厭的聲音,幾個壯漢分別控制住了衷和老漂母,,讓他倆跟在隊伍的后頭,。
沒人注意的角落,一只金白混色的小老鼠飛馳出去,,仿若一顆小型的炮彈,。
確定了河伯的女兒,鄰里也都從家里出來了,,心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跟著巫祝的隊伍聚集起上千人,浩浩蕩蕩跟在后面,,隊伍收完了錢,,聚集在一片大的空地上,案臺之類的祭祀用品早就擺好了,。
老巫祝和她的兩個弟子念起生澀難懂的古怪咒語,,跳起令人生畏的怪異舞蹈,河伯娶親的鬧劇正式開始,。
隨著老巫婆一擺手,,抬著的豬和羊被放在地上,幾個壯年男人輕車熟路,,結(jié)果了兩只牲畜,,血則是慢慢流淌,,一部分滲入了地面,一部分流到了河里,。
這之后,,一個女人抱著額頭點了個紅痣的小月兒來到了場地中央,給她換上了新做的絲質(zhì)衣服,,上面繡著精致的圖案,,小月兒眼眶通紅,眼淚卻是沒有了,,被告誡過一番后的她害怕自己沒做好,,害了父親和祖母的性命。
一張楠木做的床板,,兩側(cè)擺著放干血的豬羊,,還散發(fā)著淡淡的腥味,把小月兒擺在中央,,手中拿了五谷,,一副詭異的圣潔模樣。
巫祝和弟子三人在前面跳著詭異的舞蹈,,身后的人群跪下磕頭祈禱,,烏泱泱的一片,從天上俯瞰,,仿佛一群螞蟻在做著神秘的儀式,。
而在不遠處,肥嘟嘟的小老鼠吱吱叫著,,被一條胖頭鰱魚吞入腹中,,潛入河水深處。
“送河伯女入水,!”巫祝的弟子夭尖細的聲音傳到眾人耳邊,,被控制的衷和漂母嘴里被塞了布條,發(fā)不出聲音,,兩行清淚不斷涌出,,腿已經(jīng)軟了站不住,全靠邊上壯漢挾持著,。
前面領頭的老巫婆則是對著小月兒笑了笑,,笑容從這張畫滿鬼畫符的臉上出來,平添一股惡寒,,嚇得本就害怕至極的小女孩瑟瑟發(fā)抖,,不敢動彈。
“且慢著!”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青年身后走出一身高六尺的壯漢,,雖然身量不高,身材卻是魁梧壯實,,黑臉上有一條半尺長的刀疤,,看上去不好想與。
“哦,?”老巫婆還沒開口,,弟子夭先裝腔作勢起來,“什么人敢阻河伯和他的女兒相聚,?”
有著縣令撐腰的巫祝一行人一下成了縣中最有權(quán)勢的人,,就連身后跟著殺豬宰羊的屠夫都是縣令羋行的家奴,縣中百姓見狀都不敢反抗,,沒想到人群中還有人敢攔自己,。
壯漢見到夭的囂張氣焰勃然大怒,兩條粗壯的短眉豎起,,一副要殺人的眼神,,嚇得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夭腿一下軟了,動彈不得,,好在這壯漢邊上的青年男人揮了揮手,,他后退一步不再動作。
這青年男人約莫三十來歲,,身形高大,,腰間沒有玉佩,,反倒掛著一柄寶劍,,雖然樣貌普通,卻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叫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