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要說的此人,名叫丁賽凰,。掌門弟子有七,金丹境卻只有兩人,,但這兩人都早已是金丹三重天,距離元嬰境也只是一步之遙罷了,。其中之一,,名為丁志風(fēng),此人為掌門獨(dú)子,,而另一個名為歐千里,。丁志風(fēng)有四子一女,女名丁照露,,歐千里有一獨(dú)子,,名為歐容,兩人乃是道侶,,而這丁賽凰便是兩人的第二個兒子,,也是最為寵溺的兒子。此子言行輕浮,,狂悖囂張,,自從偶然見過我一次之后,便多糾纏之舉,,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近來有消息說,其父母也有意將我二人,,捏在一起,為此還準(zhǔn)備挑選時機(jī),,讓丁志風(fēng)和歐千里二人親自上門與師尊提親,。”
萬俟思嬋面上有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我擔(dān)心,,若是師尊同意,我又能如何?”
“竟有此事,?我明白了,,那小姐的意思是?”墨青重重的“哼”了一聲,,似是以示心中十分不滿,。
“我知道你如今還沒有破開天關(guān),所以,,我對你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要求,,你可便宜行事,只要在我下門期間,,盡量不要讓丁賽凰出現(xiàn)在我面前即可,。”
“是,,小姐,。”墨青十分干脆的說道,。
萬俟思嬋深深的看了一眼墨青,,說道:“此事你若辦好,我允你半年時日沖關(guān),,且,,屆時有任何不懂之處,皆可前來問我,?!?p> 墨青面現(xiàn)激動之色,“多謝小姐,?!?p> 萬俟思嬋手一伸,自其腰間,,一道灰光閃過,,落在了她的手中。
墨青定睛一看,,這是一把三尺長劍,,劍身呈現(xiàn)灰色,若不是剛剛飛了出來,,看起來就像是市井之間最普通的一把劍罷了,。
萬俟思嬋一伸手,將此劍遞了過來,,說道:“此劍名為灰曜,,乃是一件中品法器,本是師尊賜下,為我防身所用,,可直到現(xiàn)在我也沒能用上一次,,以你如今的實(shí)力,以自身駕馭尚還不能,,不過,,若是配合上特殊的法訣,則可以在關(guān)鍵時刻激發(fā)其威力一瞬,,就給你防身用吧,。另外,在這赤霄仙府之內(nèi),,若有緊急之事,,你可以指彈此珠三次,我便能知曉,?!?p> 墨青抬頭,萬俟思嬋的表情分明是不容拒絕,,他雙手將劍接了過來,,收入了芥子袋之中,與此同時,,墨青的耳邊也響起了一段法訣的聲音以及如何激發(fā)的方法,。
“好,我便先去歇息了,,你若還有不懂之處或者需要,,跟蟲兒說便是?!比f俟思嬋說著,,轉(zhuǎn)身向著樓閣走去,老者緊隨其后,。
“恭送小姐,。”墨青與蟲兒同時施禮道,。
紅魚在云中穿梭,,其下是一片又一片山脈,如一條又一條猙獰巨獸正在潛伏著,,仿佛只需有人一聲令下,,便會躍起噬人。
蟲兒已經(jīng)回去休息了,,對于想要知道的,大部分已經(jīng)從蟲兒那里得知,墨青眼眸深邃,,凝望的,,乃是那看起來似乎遙不可及的極遠(yuǎn)方,心中一個又一個的想法正在不斷的翻涌而出,,逐漸匯成一副又一副時而完整,,時而散開的圖畫。
忽忽數(shù)個時辰過去,,墨青忽然心有所感,,眉頭微皺,向下看去,。
那里依舊是一片山脈,,高低不平,云霧繚繞,,黑黝黝,,暗沉沉的,可在墨青眼中,,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里的山脈,林木叢立,,連綿起伏之間,,分明勾勒出了一個復(fù)雜的圖形,一個看似符號又像是字體一樣的東西,,這個東西,,墨青極其熟悉。
不,,何止是熟悉,,這個東西已然完全刻在了墨青的意識之中,那,,分明是,,當(dāng)日貼在慕影舞頭頂上那一張黃紙上面所劃的符號,沒錯,,簡直是一模一樣,,只不過,那個很小,,僅在一張黃紙之上,,而這個,卻是以山形為基,,以地脈為骨所畫,,占地方圓不知幾何,。
磅礴勢大,氣勢雄渾,,只是看一眼,,便足以讓人產(chǎn)生頭暈?zāi)垦V小?p> 這,這究竟是什么,?
為什么在這仙家福地的心腹之中也會看到這樣的一個東西,?
這難道是幻覺?
亦或是少年墨青對于這個東西實(shí)在是太過印象深刻,,以至于見到什么類似的都會自動往上聯(lián)想嗎,?
不,都不是,,剛才的那一幕,,甚至清楚到讓墨青看清了每一筆每一劃每一個輪廓究竟是在哪里行走的,那種極強(qiáng)的沖擊力,,怎么可能是幻覺,,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休說剛才看到的究竟是否為真,,可即便為真,,自己又為何能夠看到?
一股劇烈的痛苦瘋狂的撞擊著墨青的頭顱,,讓他眼前一陣陣的模糊,,死去的爹娘,下落不明的姐姐,,那一張明明有著傾國傾城之容,,卻處處透露著邪惡的臉龐,那一對沒有眼珠只有眼白的眼睛,,那些一動不動的各式各樣的鞋子,,他們旋轉(zhuǎn)著,閃爍著,,低語著,,不斷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耳邊,,讓他已然有些分不清眼前究竟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幻境了,。
眼前畫面幾度變幻,有一次,,墨青看到了一個男子,,哦不,或許是女子,?
此人長相極是清秀,,讓人一時之間分不清楚究竟是男是女,,然而最為奇怪的是,在他本該是耳朵的地方,,卻長著一對兒尖角,,一只為紅色,一只為綠色,。
此人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個大字型被釘在了一處巨大的棺木之中,本是閉著眼睛的,,可在墨青看過來的時候,,他卻猛然睜開了眼睛。
以眼對眼,,墨青眼前的畫面驟然破碎,,痛苦也猛然加劇。
墨青本就站在紅魚邊上,,如此猛烈的痛苦沖擊讓他身形搖晃,,漸趨劇烈,腳下一個失控,,便要一頭朝著紅魚之下栽了下去,。
忽有風(fēng)聲掠過,墨青的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向后一拉,,將墨青拉了回來,“黑公子,,你怎么了,?”
是蟲兒的聲音。
墨青以手扶額,,快速的搖了搖頭,,略微驅(qū)散了那些似幻似真的景象,看似無意的問道:“多謝,,我沒事,,可能是第一次在這么高的地方飛行,略有些暈眩,,我們到哪了,?”
“很快了,我們剛剛過了禁法林,,下門就在不遠(yuǎn)處了,。”蟲兒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墨青,,說道,。
“禁法林,?”墨青心中一動。
“對啊,,就是剛才我們經(jīng)過的那一片山脈,,其上森林密布,多有瘴氣猛獸,,然而這些對于我等修道之人來說,,并無多大險處,不過那里奇異的是,,我等修道人處于其中,,體內(nèi)法力會自行紊亂,以至于有術(shù)不能施,,有寶不能用,,無人知道是為什么?!毕x兒又看了一眼禁法林的方向,,說道。
“哦,?有這等事,?岳前輩怎么說?”墨青緊跟著問道,,這一會兒,,那種似乎要撕裂他的痛苦已是完全消失不見,就好像剛才的幻象根本沒有發(fā)生一樣,。
“不知,,老爺從未說過禁法林的事情,或許那里雖然號稱是禁法林,,但對于老爺那等人來說,,也是毫無作用的吧?!碧岬皆浪?xì)w,,蟲兒的語氣中不自覺的便多了許多崇敬。
“關(guān)于禁法林,,你們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記得,不要去接近那里就行了,,去準(zhǔn)備一下吧,,一刻鐘以后,我們便到了,?!边@是萬俟思嬋的聲音,。
“是,小姐,?!蹦嗪拖x兒異口同聲道。
赤霄仙府下門,,位于彈劍峰上,。
此峰絕高,宛若一把利劍插在大地之上,,上山只有一條路,,且半山腰處有一奇景,名為刀削腰,,乃是一處高有百丈,垂直的懸崖,,所有人要上這彈劍峰,,就必須自刀削腰上經(jīng)過,不知道難倒了多少來此求仙問道之人,。
彈劍峰上,,有一個巨大的平臺,平日里,,這里是眾弟子修煉之地,,可今日卻略有不同,只有十?dāng)?shù)人站在那里,。
為首的是一名老道,,頭戴道冠,身上穿了一身灰布道袍,,手執(zhí)拂塵,,面容有些微胖,眼神明亮,,正在仰首望天,。
背后靠前的一位,是一個年輕人,,面如冠玉,,眼角狹長,頭戴白玉高冠,,一身月白色綢袍,,手執(zhí)一把折扇,輕搖之下,,顯得風(fēng)度翩翩,,獨(dú)立于世,。
他抬著頭,看著天際的遠(yuǎn)處,,眼神之中,,盡是毫不掩飾的興奮和期待。
其后,,是一個家仆模樣的少年,,瞧起來年歲也就與蟲兒相當(dāng),眼神靈動,,正在四處看著,。
再靠后的一位,是一個高大的青年,,他面容樸實(shí),,眼神從容,站在那里,,氣勢渾凝,,只是看上一眼,便給人一種踏實(shí)之感,,仿佛只要有他在,,便有十足的安全感一樣。
在他們之后,,一些身著道袍的弟子肅穆的站在那里,。
過不多久,天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紅點(diǎn),,瞬間變成了一條紅線,,越來越近,很快就可看到,,那是一條紅色的巨舟,。
巨舟落在了平臺之上,化作一道紅光被萬俟思嬋收了起來,,其后,,墨青,蟲兒,,老者依次跟隨,。
為首的老道打了個稽首,可還沒等他說話,,其身后的年輕人跨越一步,,超越了他,輕搖折扇,仿若一棵行走的玉樹一般,,來到了萬俟思嬋身前,,行了一禮,笑道:“嬋兒妹妹,,你可算來了,,聽說這次輪到你授課,哥哥我呀,,半月前便先行到了,,可把哥哥我等苦了,不過還好,,皇天不負(fù)有心人,,能再次見到嬋兒妹妹,也不枉哥哥我這辛苦多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