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一隊伍長高從龍,,聽令,!”
“屬下在!”
高從龍當兵一直是個兵油子,,對于當官什么的從來看不上眼,,可是當李佑喊道他名字時,,他的心卻是砰砰亂跳起來,,聲音都是有些顫抖,。
“你之前訓練弓兵方法有度,,今日武興山一戰(zhàn),,有領(lǐng)路,、生擒崗哨以及斬殺三敵之功,三功并賞,,擢升為一隊管隊,!賞鎖子甲一套,,大弰弓一把,另得銀九兩,,黃金三錠,,棉甲一副,牛皮直縫靴一雙,,披風一張,,布鞋厚襪一雙,肩巾一領(lǐng),,明日挑選戰(zhàn)馬一匹,!”
“管隊?還有三錠黃金,?”高從龍心頭狂喜,,立即高呼道:“謝相公!”
管隊一職衍生于明軍軍制,,但是更普及于明末農(nóng)民軍的隊伍之中,,設(shè)置在隊長和把總之間,大約三,、五十人馬,。
李佑再次起身賜予,高從龍同樣恭敬接過,,起身后摸著棉甲,,這次真是歡喜的像個孩子。
高從虎看著哥哥當了官,,心里歡喜極了,,同時也是極為感動,畢竟活逮那個崗哨,,可全是李佑的功勞,。這是相公把自己的功勞讓了出去啊。
“原二隊隊長李欽相,,聽令,!”
“屬下在!”
“你平日訓練軍中號令有度,,武興山一戰(zhàn)更是斃敵四人,,與高從龍更有布陣謀劃之功,三功并賞,,任二隊管隊,!另得白銀十二兩,黃金四錠,,棉甲一副,,牛皮直縫靴一雙,,披風一張,布鞋厚襪一雙,,肩巾一領(lǐng),,明日挑選戰(zhàn)馬一匹?!?p> “謝相公,!”李欽相的官癮并不大,但是他也不排斥,。
“原隊伍長王廷行何在,?”
“屬下在!”王廷行扯著嗓子,,單膝跪下,。
“王廷行平日軍中訓練刀槍有功,武興山一戰(zhàn)斃敵三人,,兩功并賞,,任一隊副官,得銀六兩,,黃金兩錠,,齊腰魚鱗甲一副,牛皮直縫靴一雙,,披風一張,,布鞋厚襪一雙,肩巾一領(lǐng),,明日挑選戰(zhàn)馬一匹……”
“啊……不……”
“嗯,?”李佑眉頭微皺。
屋子內(nèi)眾人也是一驚,,齊齊看向了王廷行,,周垠更是心里一緊,焦急地看著他,。
王廷行的臉上,,頓時急的漲紅道:“不是,這齊腰魚鱗甲太貴重了,,而且……而且只有這么一副,,這甲胄自然是留給相公穿啊,!”
屋內(nèi)眾人看著李佑嘴角有了笑意,,氣氛這才緩和了下來。
今日見著王廷行對這魚鱗甲愛不釋手,所以才故意將之賞賜,,他起身將王廷行扶起道:“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則為善者日進,,為惡者日止。有功不受賞,,豈不是壞我軍紀,?往后誰還敢奮勇爭先?”
王廷行情緒激動,,眼眶都紅了,,還是急道:“可……可……是這甲不行,相公留著自己穿,!”
“若能護龍鱗猛將周全,,區(qū)區(qū)一套甲胄又算得了什么?哪怕十套,,百套,,也遠遠不及諸位邊軍兄弟性命之萬一!”
李佑這話說的擲地有聲,,一時間高從龍,、李欽相、管紅心等人都是眼眶紅了起來,,王廷行早都淚如泉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吼道:“我王廷行以后愿定為相公鞠躬盡瘁,,死不旋踵,!
“好啦,都是自家兄弟,,跪什么跪,,也不要為我鞠躬盡瘁,是為自己,,為更多像我們一樣的苦難人,!”
李佑笑著將王廷行扶起,順口道:“我看這以后這軍禮也得改一改,,我們個個男子漢大丈夫,,就應(yīng)該像雄鷹一樣翱翔田地,像猛虎一樣叱咤山林,,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和軍禮外,,其他跪個屁,誰都不跪,我們要像人一樣有尊嚴的活著,,別個個整的像是奴才一樣,,有損我們軍威!”
“好,!”
“好,!”
李佑的這話瞬間獲得了眾人的喝彩。
“原二隊伍長周垠,,聽令,!”
“屬下在!”
“武興山一戰(zhàn),,斬殺敵兵三人,,勇力卓著,任新建馬隊隊管隊,,伺機成立尖哨營,,兼領(lǐng)之,當為我軍之耳目,,責任重大,,周垠可敢勝任?,!”
“有何不敢,?”
周垠本就擅騎射,原先更是邊軍夜不收小旗,,作這個哨長自然是當仁不讓,。
“好,雖然我們目前馬匹很少,,但以后總會多的,,尖哨營暫不設(shè)哨長,頭領(lǐng)暫仍稱為管隊,!”
李佑在這里停了停道:“我們所處這龍門,,成軍就叫龍門軍吧……現(xiàn)在無論是山頭還是明軍軍將制度太過繁瑣,所以我進行了簡化……
我們暫時沒有雜役,、伙夫后勤,,所有人都是戰(zhàn)兵,全部實行三三制:伍長之上,,三伍為一什長,,即十五人;三什為一管隊,,即為四十五人,;三隊為一把總,即四百零五人;三總為一哨,,即一千二百一十五人,;三哨為一游擊,即三千六百四十五人,;三游擊為一參將,,即一萬零九百三十五人。各級掌管皆要設(shè)置副官,,戰(zhàn)死則替之,;畏敵不進則斬之……”
李佑一時說的盡興,,完全沒有注意到屋內(nèi)人早都被他的軍制給震撼到了,。
“龍門軍?”
“龍門軍,!”
李欽相,、王廷行、周垠等最為驚駭,,他們可都是混跡軍中大半輩子,,李佑這格局,這架勢,,感覺要比李自成,、張獻忠玩的大多了。
周垠聽著李佑方才說的游擊,、參將舔了舔嘴,,這可是現(xiàn)任朝野的武官大員,有些事情,,當真是不敢起念頭,,起了就再也止不住了。
“……現(xiàn)在我們要一下子建立各隊各哨,,肯定是人數(shù)不夠的,,難成建制!但是不用擔心,,那么多的礦徒鹽奴之中,,你們自己看著挑選,現(xiàn)在我們自己有了錢糧,,流民那么的多,,我們還怕養(yǎng)不起人嗎?
今天給了武諸葛等人一大塊肉,,就是為了讓我們自個挑礦徒練兵,,他還會阻攔嗎?
除了黨、項兩族,,目前在役的礦徒,、鹽奴還有著三十多人,且個個吃苦耐勞,,全都是良民,,更沒有山匪的不良習氣,可比那些錢銀珍貴多了,!”
高從龍一聽頓時眼睛微紅,,跪地道:“都是屬下愚笨,錯怪了相公,!”
李欽相和管紅心相視一眼,,心里也是對李佑徹底服了,在這勾心獨角的龍門寨,,憑借一己之力,,拉攏起來了他們這么一支隊伍來,膽識,、心計,、謀略、手腕,、運氣,,缺一不可,簡直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