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戰(zhàn)事結束,遍地的尸體和零星死去的馬匹,,彰示著這場戰(zhàn)斗已是尾聲,李佑他們算上女兵總計五十人,,大敗六十七人的商隊護衛(wèi)。
戰(zhàn)死九人,,受傷八人,,軍官受傷一人。
除了步卒中一個倒霉蛋被商隊護衛(wèi)的飛斧砸死,,還有三個是被刀劍戳死外,,李佑這里幾乎沒什么損失了,因為馬隊這里只有管紅心的人馬中了負傷,。
相對之下,,他們的戰(zhàn)績就比較駭人了,薛祿和鄭鐵刀都是相繼被殺,,對面二十人的馬隊,,死了十一人一馬,傷了三個,,只逃了六個,,
而長槍手這里幾乎全軍覆沒,,畢竟剛開盤就被射死了八個,,刀盾手則傷亡不大,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都開始潰逃了,,加上李佑并沒有追擊擴大戰(zhàn)果,所以總的來說,,對面還是逃了一半多,。
至于商賈伙計、雜役,、苦役則都是秋毫無犯,,李佑想要的是財物,,只要愿意給財物,他才懶得去做什么趕盡殺絕的事,,至于說什么報復,,李佑連想都懶得去想,活下去才會擔心報復,,活都活不下去還擔心什么報復,?
古代的戰(zhàn)爭中,其實都是和這種小規(guī)模戰(zhàn)斗差不多,。
打仗本就是簡單殘酷,,要么打的對面一邊倒,要么被打的一邊倒,。
只要一開打,,很少出現(xiàn)所謂的旗鼓相當、難解難分,,相互使用什么錦囊妙計,,那些都屬于試探階段,真正開打,,起決定作用的,,其實就是一開局的十幾分鐘。
戰(zhàn)事一結束,,許多人都是心思火熱,,想要收攏財物,以及方才戰(zhàn)斗中受驚奔躥的馬騾,,這商隊的戰(zhàn)馬不多,,可是拉貨的馬騾那可是三、四十頭,,李佑則是號令所有人站好隊列,,馬隊不準下馬卸甲,步卒更不準收刀,。
這樣的命令,,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不趁著現(xiàn)在多藏點金銀,,難不成真等會這么老實地和劉家兄弟五五分嗎,?
要知道如今無論是江湖人、山匪,,還是亂兵,,哪一個身上的鞶革里沒個幾兩碎銀?
李欽相看著帽兒壩的人,,匆匆從山麓的蒿草中露出了身影,,不去看,,他心里都仿佛聽到了劉見寶那笑面虎討厭的聲音,以及身后一眾人貪婪的咽唾沫聲,。
“哈哈……”
果不然,,劉見寶距李佑還十步遠的時候,便是大笑了起來道:“李相公當真是堪比黃忠,,更勝項羽,,這身武力簡直是真武大帝下凡!”
“李相公當真是讓人不得不服,,麾下兵馬更是個個威猛,!”
劉見臣看著走到了李佑面前,余光瞥見了那一排排物資和馬匹牛騾,,心里歡喜極了,,這些馬騾可是有價無市啊,亂世之中除了糧食,,其次就是馬騾了,。
雖然說他覺得這些貨物難以出手,可一旦出手,,都是暴利,,而且這次他們只是借了刀兵,既沒有人馬損失,,更不怕報復,,還要白得五成貨物,這簡直不要太爽,!
說著,,便是在李佑肩膀上拍了拍,一副好兄弟的樣子,。
在他身后的眾多帽兒壩的山匪,,此刻對李佑哪里還有先前的嘲諷?
可是李佑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兄弟兩人望著李佑面沉似水,,心里突然有些心驚肉跳,劉見寶心里一突,,暗道:難道這小子要反悔,?
他生怕李佑反悔,,開口道:“李相公,,我們之前所說的還作數嗎?我們拿五成,,君子一言,,可不能反悔,!”
“真是又蠢又貪……你們的刀把子在我們手里呢……”
李佑話還沒說完,右手甩刀,,面前劉見寶的腦袋便是高高起飛,,血水“噗”一下冒出了老高!
“啊……”
劉見寶心頭大駭,,還未來得及說話,,李佑左刀便是甩了上去,自是好一片獻血飛揚,。
劉家兄弟腦袋先后落地,。
“殺!”
李佑猛然爆喝:“吾等誰不是被這些山匪,、馬賊鬧得家破人亡,?報仇雪恨就在今日,殺,,一個不留,!”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不要說帽兒壩匪反應不過來,,就是連李欽相等人,,都是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這不影響他們身體條件反射般地聽從李佑的號令,。
“殺馬匪,,殺馬匪啊,!報仇雪恨就在今日,,一個不留!”
吳大鼎早有預料,,土官鋪李佑讓他給步卒傳話,,通知沒有刀、銃武器時,,他就隱約猜到了,。
如今殺這些真正十惡不赦的山匪,他心情可是激動多了,,幾乎與李佑差不多同時出手,,挽弓搭箭,“咻”一聲射中面前的帽兒壩一個頭目的眼睛,。
“報仇雪恨就在今日,,一個不留!”
“報仇雪恨就在今日,一個不留,!”
黨,、項也是反應過來,他們是本地人,,對于帽兒壩山匪的仇恨是最大的,,尤其是項、黨兩家,,他們可就是被劉家兄弟屠村俘虜,,再賣給了曺二!
在他們二人的帶動下,,曾為礦徒鹽奴們的步卒們頓時紅了眼,,也不去管什么陣型,像是惡狼一般,,追了上去,。
李欽相雙眼也是極為興奮,從一開始的驚駭,,到了現(xiàn)在的狂喜,,縱馬操刀與管紅心等人一起追了上去。
頓時這土塬上又是展開了一場廝殺,,這是真正的屠殺,,因為帽兒壩山匪手里根本沒有任何武器,這讓他們連反抗的心思都是沒有,,一邊跑,,一邊心里暗罵劉家兄弟,為什么要借刀給這幫狼崽子,?
薛炳眼睛猩紅,,從一開始沖鋒,目光便是死死鎖著一個矮粗的黑髯漢子,,就是這個人摔死了他的三歲的妹妹,,將他賣給了曺二。
這張臉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此刻他手里拎著刀,,不要命地狂奔,近了,,逐漸近了,,仲慍成一刀斬劈了下去,沒有砍準,,砍在了他的肩頭,,可黑髯漢子也是吃痛之下,,躺倒在地。
他轉過臉,,看著面前的薛炳,,神情變得更加惶恐,,跪下哭喊道:“不要啊,,爺爺,我錯了,,我曾經也是良家子啊,,都是這世道害的,只要你饒了我,,我……”
“這個世道害的人只有你嗎,?可也沒有見見人人去當土匪,饒你,?那是閻王爺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