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辯駁
“你想談什么,?”
思索再三,,源稚生決定還是再看看。
“你對你親愛的養(yǎng)父橘政宗了解多少,?”
王將悠悠地問道,,聲音像是管風(fēng)琴一樣悠揚,。
“他是個好人,無論是作為黑道,,還是作為父親,。”
源稚生皺眉,,他沒想到王將還是執(zhí)著于這個話題,。
“這樣可不行啊稚生?!蓖鯇⑺坪跤行┻z憾:“這種完全沒有經(jīng)過思考的答案怎么能作數(shù)呢,?”
“你究竟想要說些什么,?”
面對源稚生的不耐煩,王將輕嘆:“我聽說你還有個妹妹對么,,她應(yīng)該是叫做上杉繪梨衣,?”
源稚生又一次感到了驚愕。
這怎么可能,?繪梨衣的事情一直以來都被蛇歧八家列為機(jī)密,,一切接觸過她的人都會被輝夜姬監(jiān)控,按理來說應(yīng)該不存在泄漏的可能性才對,。
這個男人的眼線已經(jīng)在家族之中安插的如此之深了么,?
“繪梨衣,繪梨衣……真是個好聽的名字,?!蓖鯇⒛钸吨骸凹偃缢恍丈仙季透昧耍阏f對不對,?”
“繪梨衣作為上杉家主過得很好,,不勞你費心?!?p> “哈,。”能劇面具下傳來一聲嗤笑:“騙騙自己可以,,難不成真的信以為真了,?那個女孩最終的命運,你不是很清楚么,?”
源稚生沉默片刻,,說道:“姓氏是我們生下來就背負(fù)的東西,無論是政宗先生,,繪梨衣,,還是我,在背負(fù)上三家之名的同時,,也就意味著要扛起整個蛇歧八家未來的重量,。繪梨衣的使命也好,,我的使命也罷,,所有的這一切都與政宗先生無關(guān),,他只是在盡力當(dāng)好‘黃泉守門人’的角色?!?p> “黃泉守門人,,真好聽的稱呼?!蓖鯇⒁琅f在笑:“說的好像蛇歧八家都變得正義起來了,?!?p> 源稚生絲毫不為所動:
“我不贊同家族現(xiàn)行的道路,但與家族相比,,猛鬼眾更是徹頭徹尾的毒瘤,。我不會自居正義而逮捕你,因為我很清楚我們只是陷在泥潭里相互撕咬搏殺,?!?p> “你非常確信自己所走的道路,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堅守’嗎,?”王將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譏諷道:“但在我看來,,你的思維還停留在一年前,,停留在龍族的秘密尚未被公布的年代?!?p> 他忽然張開雙臂,,動作浮夸而又做作,聲音也變得那么慷慨激昂:
“從那個龐大的未知勢力公布龍族存在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就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戰(zhàn)爭,!”
王將身上的氣勢一變,這回?fù)Q成他開始繞著源稚生踱步:
“當(dāng)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和平所蒙蔽,,當(dāng)混血種暴露后社會依舊照常運行的時候,,人們自然而然地就忽略了一個問題:混血種和人類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物種?!?p> “愚蠢,。”源稚生冷笑:“所有以龍類或者神明自居的人,,都只是在暴露自己的無知,。如果人類社會發(fā)展了千百年的歷史還沒有辦法將你打醒,那我也懶得同你辯駁這里面的道理,?!?p> “我喜歡你的自作聰明?!蓖鯇⒉痪o不慢地說:“你現(xiàn)在對我的懷疑與鄙夷,,是因為你不了解‘神’真正的權(quán)能?!?p> “想不到你還是個虔誠的狂信者,,那么我有義務(wù)提醒你,你所信仰的神只是一頭死了幾千年的畸形怪物,?!?p> 王將搖了搖頭:“神當(dāng)然是不死的,,它的每一次沉眠都只是為了下一次的歸來。當(dāng)然,,即便我這么說了你可能依舊不信,。那么我換個角度來向你解釋這個問題?!?p> 轉(zhuǎn)悠了一圈,,他又一次在源稚生身前站定:
“如今的蛇歧八家已經(jīng)將日本政府控制了幾成?五成,?七成,?除了首相暫時還不是你們的人,其余的各省有那個不是被你們滲透了個七七八八么,?”
源稚生沒有回答,。
“你看,蛇歧八家尚且如此,,世界上其他的混血種組織又怎么會放任局勢失控,?”
王將的聲音抑揚頓挫:
“曾經(jīng)的混血種隱藏在暗處,共同保守著傳承自血脈的秘密,,期盼著終有一日能將偉大的龍王們掃進(jìn)歷史的垃圾堆里,,因為假如那一天真的到來了,混血種作為‘新人類’就可以正式瓜分龍族留下的最大財產(chǎn)——我們腳下的一整片土地,?!?p> “但是現(xiàn)在大家一起遵守的潛規(guī)則被打破了,有個不懂規(guī)矩的家伙把所有的事情都捅了出去,,bong,,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原來還有這么一群藏在暗地里的家伙正混在他們的身邊準(zhǔn)備統(tǒng)治世界呢,。換做是你,,你會怎么辦?”
沒等源稚生回答,,王將打了個響指:
“當(dāng)然是把一切能威脅自己的東西都給鏟除咯,。你應(yīng)該聽說過加圖索家,現(xiàn)今歐洲所有的核彈發(fā)射都得經(jīng)過他們的同意,,在一年前歐盟緊急成立的新議會里,,這個混血種里的頂級豪門有著相當(dāng)占比的票數(shù)。這意味著怎么樣的威懾力,,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清楚,。”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作為日本混血種真正應(yīng)該做的究竟是什么,,蛇歧八家究竟還有沒有必要守著那扇黃泉之門,,”王將頓了頓:“這個問題就留給你日后思考了?!?p> 說完,,他就脖子一歪,沒了氣息,。
死了,?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爆炸,,也沒有坍塌,,只是地上多了一具正在不斷溶解的尸體,讓源稚生知道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
兩個街區(qū)外,,黑色的林肯悄無聲息地滑入夜幕之中。
王將坐在后座的右側(cè),,風(fēng)間琉璃抱著長刀靠著左側(cè)的車門。
“你和哥哥都說了些什么,?”
“隨便編了點聽起來有道理的東西,,對于你哥哥這種認(rèn)死理的人,只有順著他的邏輯才能讓他跟著我的步調(diào)走,?!?p> “那個人會相信你說的鬼話?別扯了,,他只會相信自己心里的正義,。”
“我不需要他相信我說的,,只要讓他思考就夠了,。”王將聳了聳肩:“畢竟我的目標(biāo)只是為了給你爭取時間,,而不是說服蛇歧八家未來的少主叛逃到猛鬼眾,,我還沒有這樣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