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之血,、能化水銀，沒想到這兩者竟然構(gòu)成了一個奇妙的循環(huán),！”

　　黑格喃喃著,，已然知曉水銀之血便是能化水銀唯二的主要材料之一,。

　　他手中拿著的這壺濃縮水銀血，便是藥師的殘留,。

　　“好人吶,，真是個好人……”

　　黑格微笑著，猩紅光澤照耀在他的臉上,，手一斜,，將代表三分之一人份的濃縮水銀血，緩緩傾倒入了水銀之中……

　　水銀霎時間變得璀璨,！

　　黑格并非停下動作,，反而加速了傾倒，并不斷攪拌,，促使兩者相互混合,。

　　劇烈的熱量釋放出來，若是黑格房間里的臨時器皿,，此刻或是已經(jīng)破碎,，但藥師專門準(zhǔn)備的器皿卻是穩(wěn)穩(wěn)地包容了炙燙的液體！

　　黑格兩眼放光,，沒有去等待其冷卻,，而是直接在其基礎(chǔ)上重復(fù)了一遍制作可服用藥劑的操作。

　　最終,，炙燙的液體中紛紛揚揚落下了極美的“冬雪”,，加入的石化鱗片則迅速與之反應(yīng)，變成了充盈整個房間的白氣,。

　　黑格在此中暢快地呼吸著,，身體完全浸沒其中，隨著他一呼一吸,，在緩慢而堅定地發(fā)生著改變……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或許是十個沙漏時，或許是五六個小時,，又或許是一整天,，甚至一整個星期……

　　美妙的體驗中,，黑格忘卻了時間。

　　等藥劑耗盡,，他也從中醒來之時,，身體已然有了極大的改變，即便周圍無光,，他也像是發(fā)光體一樣,，散發(fā)出了淡淡的銀光。

　　但這并不是預(yù)示著“好”的現(xiàn)象,。

　　相反,，這意味著黑格服下的水銀之血藥劑，已經(jīng)達(dá)到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體露銀光”現(xiàn)象,，類似無巫師資質(zhì)者所表現(xiàn)出的病態(tài)的“銀光眼”，越是資質(zhì)低下者,，出現(xiàn)這樣現(xiàn)象的時間點就會越早,，晉升所需要耗費的時間也就越長。

　　相反,，越是資質(zhì)高超者,，就越是能適應(yīng)藥劑效果，也就能更快的達(dá)到更高的層次,。

　　原身的資質(zhì)本來是比較低劣的,。

　　但黑格穿越之后，其中似乎發(fā)生了些微的改變,，有了略微的提高,，到了如今的水平，卻仍稱不上優(yōu)異,，僅是不好不壞,。

　　“這就是所謂的‘巫師資質(zhì)’的限制嗎？”

　　黑格在心底暗嘆了一聲,，深吸一口氣,。

　　目光沉凝，黑格平復(fù)下內(nèi)心的躁動,，拿出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劃開一道淺薄的小口,。

　　鮮血滲出，緩緩淌下,，即便泛著詭異的銀光,，赤紅刺目中卻已然融入了神秘的銀色星點，在燭光的映襯下,，如若紅河之中流淌著繁星,！

　　黑格松了口氣，已然感到了滿足,。

　　他臉上笑盈盈,，滿心歡喜：“好在水銀血還是成了，還超過了門檻不少距離,！”

　　但這并不是結(jié)束,。

　　黑格看了一眼鐘表，又看了一眼窗外——月色深沉,。

　　他暗自點頭,，了然計劃好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半。

　　“還可以繼續(xù),，正好完成以太化,！”

　　說干就干，黑格一絲沒有滯怠,，他拿出了以太化儀式所需要的各種器具,，以海鹽鋪灑所站位置之四周，形成一圈“內(nèi)外邊界”,。

　　接著,，從杖與刃之中，他挑選出了一把儀式匕首,。

　　他在自己面前劃下一個正十字,，口中詠嘆出兩個字：

　　“凈化！”,，這是來自藥師的知識——鴉痂語

　　現(xiàn)實中的空間并無反應(yīng),，但咒法文字已經(jīng)在形而上學(xué)層面上擴(kuò)散出了漣漪……

　　黑格順著海鹽構(gòu)建出的邊界所留出的唯一一個小口，走到了桌臺之前,，將桌上預(yù)留的一根蠟燭點燃,。

　　但離奇的是，點燃后的蠟燭卻轉(zhuǎn)眼間又熄滅,。

　　隨之一同熄滅的,，是房間里所有的光！

　　黑格一下被黑暗所籠罩,，但他并不害怕,，反而體會到了無光之黯的靜謐，同時也是在以此凈化自己的身心,。

　　做好這一切之后,，黑格重新返回了海鹽邊界的中心。

　　他按照儀式指示的,，凝重地將雙手?jǐn)傞_在胸前,，而后緩緩抬起……

　　這一刻,，他仿佛托起了什么！

　　正面所對的蠟燭驟然明亮,，散發(fā)出的卻不是熟悉的燭光,，而是一種染上了金色的奇異光彩！

　　金色的粼粼光澤,，在這一刻仿佛充盈了整個房間,！

　　黑格則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切，恍惚間在心底驚嘆,，“這就是以太,！”

　　在他產(chǎn)生這樣明悟的一瞬間，他也真正突破了無形的屏障,，凡俗與神秘的大門被黑格悄然推開,，一道道看著柔和的風(fēng)流從中吹出，纏繞在他周身,。

　　但這風(fēng)并不尋常,，一接觸實體血肉便如若銳利刀鋒，好似千刀萬剮一般凌遲著他的血肉,。

　　黑格瞳孔微縮,，一聲不吭，咬牙承受著疼痛,。

　　他緩慢卻堅定地托舉起變得沉甸甸的上臂,，直到手掌高于額頭才頓住，而后緩緩向自己方向傾斜,。

　　一瞬間,，以太有了變化。

　　儀式效果下,，以太化作了黑格兩掌間的一捧泉水,，自高懸處垂落，緩緩流淌到他的嘴邊,。

　　黑格張開莫名干涸的嘴唇,，嘗試喝下無形之水。

　　下一刻,，身體奏響出了愉悅的樂章,！

　　如雷鳴，如鼓點,，心臟興奮而愉悅的砰砰直跳,！

　　這心跳聲飽滿而充滿生機(jī)！

　　黑格心情十分亢奮,，臉上卻更加顯得平靜,。

　　他目光在不停閃爍,，但緊接著又閉上了眼睛。

　　闔上的眼簾將現(xiàn)實遮蓋,，卻打開了無形之界的門,。

　　以太化由儀式支撐，一旦到水銀之血的承受極限就會自動停止,，沒有類似巫師資質(zhì)的限制，也不存在“過度”一說,。

　　因而黑格很是輕松,，完全放松了身心。

　　他愈發(fā)沉靜地看著以太之泉水緩緩流入自己身體,，與自己的意志以難以描述的方式編織在了一起,。

　　沒有形體的力量仿若云霧，與之結(jié)合之后,，黑格只覺得自己也仿佛要失去重量,，不斷向上升騰！

　　這一刻,，他好似登臨了王座,，成了無形高座上的王者，俯視著自己的百萬雄軍,，目光如虎狼巡視著自己的領(lǐng)地,，于現(xiàn)實中——

　　即是以太化的水銀之血，遍布了血肉的四肢百??！

　　這樣形而上學(xué)的體驗，是第一次以太化所必然經(jīng)歷心靈之路,，是無形門扉之后的一段獎勵似的清晰道路,。

　　十個沙漏時后，黑格睜開了眼睛,。

　　雙眸之中隱有亢奮殘留,，眼前燭光則已經(jīng)暗淡下去。

　　此刻,，儀式已經(jīng)自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