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災(zāi)
春天遠(yuǎn)去,,夏天到來。
盧野的修煉有了新的進度。
修為:鍛骨(87%)
“看來距離大成也用不了多久了!”
盧野欣喜不已,再看資質(zhì)等級,。
資質(zhì):LV4(可造之材)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變成天才……”
他現(xiàn)在依然處于普通人之上天才之下的尷尬位置,,修煉起來熟練度漲得不太慢,,也不太快,。
三年鍛骨,,堪稱迅速,但這多是熟練度面板的功勞,,不能完全將功勞放在資質(zhì)提升上面,。
不過除了修煉上的事情,其他問題也開始纏繞著盧野,。
今天夏天,,燕州境內(nèi)暴雨連綿,持續(xù)的降雨終于釀成罕見的巨大洪災(zāi),。
上游的蘆葦澤都快變成一片海洋了,,連帶著蘆葦澤下的瀟水、葦河以及渺河水位暴漲,。
燕州境內(nèi)的多條河流都泛濫成災(zāi),,造成無數(shù)人丟命,更多的,,是無家可歸的人,。
不過后來的事實表明,活下來的人比死掉的人可能更加倒霉,。
所有水運完全崩壞,,臨葦城迅速的蕭條起來。
至于陸路上的運輸,,就更慘了,。
暴雨導(dǎo)致的許多路段都被淹沒,再加上北部的北騎幫肆虐,,臨葦城內(nèi)的許多物資都出現(xiàn)短缺,。
幸好此地是常年產(chǎn)糧不少,而且捕魚業(yè)異常發(fā)達,,還不至于陷入饑荒,。
當(dāng)然,只是有錢的人不至于陷入饑荒,,糧食是有,,但只給支付的起的人享用。
城內(nèi)的米鋪坐地起價,,漁幫也跟著起哄,,所有水產(chǎn)的肉類漲價,碰到這種時節(jié),,就連原本殷實的人家都愁眉不展,。
一場席卷燕州的狂暴洪流,,已在醞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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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雨水,,自屋檐瓦片的縫隙中滲漏,,以自由落體朝著地面墜下。
“啪,!”
身處半空的水滴忽然爆開,,一枚鋼針呼嘯一聲,洞穿進院子的木樁之中,。
盧野表情呆滯的看著這鋼針準(zhǔn)確無誤的命中水滴,,緊接著又發(fā)一針。
再度命中,。
無聊的生活……
不一會兒,,他停下這個無聊的舉動,站起來走進屋里,,拿著滿滿一盆盆的水走出來,,倒在院子里。
這是從屋頂漏下來的水,。
院子里同樣是多處積水,,但是盧野已經(jīng)開啟擺爛狀態(tài),隨便它怎么樣了,。
沒有城市排水系統(tǒng),,一旦鬧洪災(zāi),這種城市的路面一樣積水,。
幸好他之前早就有囤糧的習(xí)慣,,家中還常備各種烘干的肉類,因此吃喝不愁,。
令他發(fā)愁的是別的事情,。
他手里只有兩百多兩銀子了。
雖然兩百兩銀子很多,,但是依然買不了盧野的安全感,。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不到天兵閣的訂單了。
這時節(jié),,土匪都沒心情想干仗的事情,,大家都想的是先在洪災(zāi)中活下來,天兵閣的兵器當(dāng)然賣不出去了,。
更何況自從天兵閣的巨大工廠建立之后,,這一帶的市場幾乎被他們干透支了。
現(xiàn)在,,以臨葦城為水運中心的上下游,,能買得起的兵器的各路兵馬都是手里都是不缺家伙,,一時間都沒了購買力,。
自從上次的那筆大訂單之后盧野就沒有接到大活了,。
他感到天兵閣的鋼車大隊離走不遠(yuǎn)了。
他也想跟著走,,但是天兵閣的老路一直沒有答復(fù),,他目前還是沒法成為天兵閣的正式成員。
“愁啊愁……”
盧野看著屋頂漏下來的水滴,,欲哭無淚,。
這個時代的屋頂沒有不漏水的,盧野這個屋子還算好的,,至少床上沒漏水,。
天邊的大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盧野心情沉重,,每天只能躲在家里練死勁,。
傍晚,雨勢終于減小,。
但是天邊一片烏黑,,云層里時不時飚過一道形似楊永信的閃電。
人們只能透著白光隱約看見那烏云不是靜止的覆蓋在天上,,而是飛快的在飄動,。
夜晚,會有另一場大雨灑來,。
盧野趁著雨勢減小,,連忙出門去買點蔬菜和魚類。
他母親最近吃肉吃得有點腸胃不好,,況且該囤貨還得囤貨,,這場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下來。
經(jīng)過隔壁的莫雄那院子的大門,,盧野不著意的往里面看了看,,何春正在賣力的往外舀水,他們屋子地勢比較低,,屋頂又漏水漏的厲害,,屋里基本沒法待了。
這時看見盧野,,也是召喚他過去幫忙,。
盧野權(quán)當(dāng)沒瞧見她,徑直朝著菜場走去,。
這家人就是有點喜歡使喚別人,,老毛病了,。
周寡婦的院子住進來一個新的住戶。
一個剛剛練筋大成的武師,,名叫鄭洋,,剛剛?cè)畾q出頭,來自臨葦城城郊的鄉(xiāng)下,。
他突破不久就帶著一家老小來到這片富足的街區(qū),,結(jié)果天降大災(zāi),現(xiàn)在跟盧野一樣沒了生計,。
小孩子們無憂無慮的在石板路上的水坑里蹦跶,,不但弄得自己身上全是泥污,累得行人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
得虧盧野閃身躲過,,否則肯定要被濺一身水污。
這時節(jié)洗衣服晾干可不容易,。
“盧小兄弟好身法,!”
門里有一個天真直爽的男人大聲笑著。
他本是臨葦城郊的一個小縣城的,,武功練到練筋大成之后不顧一切的來到大城市討生活,,跟莫雄一樣當(dāng)上了鏢師結(jié)果遇到這等狀況,現(xiàn)在家中立即窮得叮當(dāng)響,。
鄭洋坐在屋檐前的一張矮桌子前面,,桌子上放了一碟花生米和一大壇酒。
這老兄就這么在屋檐前發(fā)了一天的呆,,喝得醉醺醺的,,臉上的胡子不知道多少天沒刮了。
不等回答,,鄭洋對盧野招呼道:“進來喝兩杯,,這雨真他媽沒完沒了?!?p> 盧野看了一眼,,碟子里一粒花生米都沒有,,進去干喝,?
“不了鄭哥,我得去買菜,,我媽還等我回家吃飯呢,。”
鄭洋臉上的表情呈現(xiàn)出一種緩慢的變化,,最終才化為一個笑容,,喝醉以后他的臉上的肌肉像被打了兩針麻醉藥,。
“你小子,真是個孝子,,唉,,這雨再這么下下去,老子就得去給人看家護院當(dāng)奴才了,,要是我爹知道我來城里給人當(dāng)奴才,,肯定要打斷我的腿?!?p> 盧野同樣心有戚戚焉,嘆氣道:“誰說不是呢,?!?p> 鄭洋苦惱的看著桌子上的菜碟,里面一?;ㄉ锥紱]有,,只有白色的食鹽顆粒沾著豬油。
他很想伸舌頭去把油和鹽舔干凈,,然后把最后一杯酒喝干,,但是盧野就在那里,他也不好意思這么干,。
想到這里,,鄭洋煩躁的狠拍了一記桌子,對著院子外的小路上玩水蹦跶的小孩子大吼道:“看你們,,成什么樣子,?把身上的衣服都弄濕了,今晚你們就穿著濕衣服睡覺,,誰敢脫下來我就活活打死,!”
盧野被他嚇了一跳,連忙笑道:“鄭哥別罵孩子,,他們懂什么,,你先喝著,我買菜去了,?!?p> 鄭洋張嘴想說晚上能不能去你那蹭飯,但是盧野已經(jīng)一溜煙沒影了,,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只好張開嘴把菜碟里的油舔干凈,喝干最后一口酒,。
看見眼前幾個直眉瞪眼的小孩,,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一頓大吼,把幾個小孩子吼得心驚膽戰(zhàn),,最后全部站到滴水的屋檐下罰站去了,。
白天是混過去了。
晚餐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