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蓁在床上躺了兩天,才能下地走動。
身上其他的傷都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但腹部的那一刀太深,,時不時還會滲出血來,。
又過了五六日,,腹部的傷口開始結(jié)痂變好,,南蓁也躺不下去了,。
雖說暫時不能出去,,但在冷宮里走走也是好的,。
有些事,她還得捋一捋,。
南蓁起身,,在冬月打掃干凈的這方小屋子里挪動。
舉目四望,,皆是頹敗之意,。
從前只曉得皇宮繁華,四季花開不敗,。宮中娘娘皆是穿金戴銀,,連平常所用器具都是由上好的美玉制成。往來宮女擁簇,,起落太監(jiān)服侍,。
誰能想到宮中竟也有如此偏僻荒涼之地?
南蓁突然眉毛一抬,,眼中晶亮,,走到梳妝臺旁邊,將地上的兩壇子酒拿起來,。
掀開紙封,,清冽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是城東萬家酒肆的酒。
南蓁之前也喝過,,算不上佳品,,但在京中也屬中上水平,最主要是有自己的特色,。
冬月端著一個癟了的銅盆進(jìn)來時,,便看到南蓁拿著酒壇輕嗅,連忙走過去,,“娘娘,,您現(xiàn)在傷還沒好,不適合飲酒,?!?p> 說著,便伸手要去夠,,被南蓁躲開了,。
“無妨。”
她又不真是養(yǎng)在深閨中嬌滴滴的小姐,,受傷乃常事,,酒自然也是經(jīng)常喝的。
不過——
“這酒是你買的,?”
城東離這兒有好長一段距離,,萬家酒肆也不算特別出名,怎么會想到去那兒買酒,。
冬月頓時撇撇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娘娘您又忘了,,這酒是沈公子帶來的!”
她小嘴叭叭不停,,“娘娘,,她們是不是照著您腦子打的啊,奴婢瞧著您頭上也沒包啊,,怎么會連沈公子送您的東西都記不起來了呢,?”
雖然她覺得娘娘身為后妃,是陛下的人,,不該和沈公子再有往來,,可架不住娘娘自己喜歡啊,!
這幾日,,南蓁不止一次聽到“沈公子”三字,照麗嬪出身來看,,能和她接觸上的公子地位應(yīng)當(dāng)也不低,。
于是試探性問道,“你說的……是禮部尚書家的公子沈弦,?”
“對啊,。”冬月歪著腦袋,,眨巴著大眼睛看她,。
南蓁了然。
她對兩人的感情之事并沒多大興趣,,抬手摸了摸冬月的頭,,繞過她走出了房門。
冬月愣了兩秒,,轉(zhuǎn)身見南蓁的背影逐漸隱沒在黑暗中,,這才想起來道,“娘娘,現(xiàn)在天黑您就別出去了,,您不是怕鬼嗎,?”
她想起兩人剛被押到這里來的時候,娘娘晚上連眼都不敢合,,抱著被子在角落里縮成一團(tuán),。
現(xiàn)如今居然膽大了起來。
南蓁頭也不回,,拎著一壇子酒融入夜色,,朗聲應(yīng)道,“鬼應(yīng)該怕我,?!?p> 這世上哪來的鬼?
只有裝神弄鬼之人,。
南蓁瞇了瞇眼,,想起被追殺的那日,暫且沒什么頭緒,。
那天晚上,,她房門外閃過一道黑影,如同鬼魅,。
她追著黑影而去,,還沒走出明月閣,便聽得四處高呼走水的聲音,。
緊接著一大批手持刀劍之人便圍攏了上來,,打扮各異,目的卻很一致,,要她交出手中的明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