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波點了一下頭表示承認。

　　秦楚趕緊問道,；“那,，你們抓到她了嗎？我現(xiàn)在還有危險,，對不對,？你們會保護我的是吧？我現(xiàn)在算是證人,，你們應該要保護我的,？”

　　劉一波打開杯蓋又喝了口茶，搖搖頭,，“證人,？不是我小瞧你，你還記得什么,？”

　　“我記得唐蜀領我去桌游吧,，然后玩了大富翁?。俊?p>　　“然后呢,？”

　　“然后……”秦楚咬著下嘴唇,，又拍了拍腦袋還是什么也沒想起來，“我想我是得了創(chuàng)傷后遺癥吧,，你們?nèi)フ掖呙邔＜規(guī)臀掖呙?，我一定記得的?p>　　“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們已經(jīng)找專家?guī)湍銠z查過了,，你不是得了創(chuàng)傷后遺癥,，而是根本什么都不記得了,?！?p>　　“那……那我現(xiàn)在至少是受害者，領導,，你們一定要保護我?。　?p>　　“不用??！”

　　“為什么啊,？”秦楚都快哭了出來

　　“因為唐蜀已經(jīng)落案了?。　?p>　　“領導英明,，謝謝領導,！”

　　“嗯……雖然我真的很英明，但這件事跟我無關,，唐蜀是自首的,。”

　　“自首,？領導,，這里面不會有陰謀吧，比如她當時殺我不成,，故意假裝自首潛進來,，再找機會把我干掉！”

　　“這個就不是你該擔心的事了,，畢竟每年坑……收到那么多的科研經(jīng)費,，這點我們還是能保證的！”

　　“所以我現(xiàn)在安全了,，那么我能走了嗎,？”

　　“不能啊”

　　“為什么啊”

　　“你這小孩年紀輕輕的,，怎么腦袋這么健忘啊，我剛才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嘛,，你現(xiàn)在有精神污染的危險,。”

　　“污染就污染唄,，大不了回去看幾集瑪卡巴卡凈化一下唄,，實在不行就吃藥唄，我保證不給社會增加負擔”

　　“假如會變成像唐蜀那樣呢,？”

　　“領導,，您是指哪方面”，秦楚用手比劃了一下,，“這樣,？還是這樣？”

　　過了十五分鐘,，秦楚在被劉一波甩了個大逼兜后,，又在劉一波“溫柔”地解說下，終于了解到現(xiàn)在面臨的危險,。

　　這個世界沒有神話故事里的妖魔,，但卻游離著超凡力量，超凡力量在宇宙中誕生,，以離子的形態(tài)輻射在倫納德星上的每個角落,。當倫納德星上的動植物的體內(nèi)積聚一定量的超凡離子后，體內(nèi)的基因組就會發(fā)生重新排列,，也就是通常說的基因變異,。科學界對變異后的動植物形態(tài)存在有著很大的爭議,，有人認為這是動植物在向更完美的宇宙模板靠齊,，而有人則是認為是返古，因為有限的歷史記載中就有過許多超凡物種,，比如后羿,，比如蚩尤，以及山海經(jīng)中記錄過的各種異獸,。

　　人們對超凡能量的稱呼自古以來就多種多樣,，比如“靈力”“神力”“魔力”等等，其實都是同一種能量,，而因為超凡能量而誕生的超凡能力,，人們一般稱其為神通。

　　經(jīng)過近百年的科學觀察，超凡離子在倫納德星上的含量不僅非常稀少,，而且對依附的動植物有著自我選擇,，至于選擇的依據(jù)，科學界至今未能總結(jié)出規(guī)律,，就仿佛每粒超凡離子都有獨立的思想,，對選擇的對象有著自己的天然喜好。

　　就如同太陽一樣,，我們知道萬物生長靠太陽,，但假如沒有大氣層，陽光直接照射在人身上也會對人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所以萬事萬物都存在兩面性,，大夏文化將其總結(jié)為“陰陽”，超凡離子積聚形成的能量同樣也有著雙面性,。它可以放大被選擇的對象的執(zhí)念,，善意的運用，不一定會成為英雄,，但如果心懷惡念,，則會對世界造成災禍,。

　　大夏第666環(huán)衛(wèi)所就是負責監(jiān)管超凡生物的組織,，而唐蜀便是因為積聚了過多的超凡離子而發(fā)生了變異，因為心中存在的執(zhí)念而犯了大錯,。

　　劉一波又告訴他,，當普通人與超凡生物接觸時，超凡離子存在轉(zhuǎn)移的可能性,，第一步便是對精神存在影響,，也就是所說的精神污染。精神是一個抽象的詞語,，跟靈魂一樣,，從沒證實過但卻事實存在。

　　“所以,，如果我被污染了會怎么辦,？你們難道會對我進行人道毀滅？”

　　“放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手段可以凈化大部分的污染,，再說，你現(xiàn)在又沒有做錯事,，我們是沒權利對你進行懲罰的,。我們現(xiàn)在對你只是保護性拘留，懂嗎？”

　　“那我要被拘留多久,，不是,，我是問，還要多長時間才能確定我是否被污染”

　　“污染的潛伏期一般短則七天,，長則七十年”

　　秦楚滿臉黑線,，但還是好奇地問道“潛伏期就沒有超過七十年的？”

　　“七十年向上的都自然死亡了啊,，所以沒有過相關記錄”

　　“那么我一直不發(fā)作,，你們要拘留我七十年？”

　　“當然不會,，我們的經(jīng)費不夠養(yǎng)那么多人,，正常情況下，就像假釋那樣,，定期到我們部門報備就可以了”

　　“那我也可以假釋啊,，領導，不瞞您說,，我才畢業(yè),，這些年光享受社會帶給我的福利了，還沒有為社會盡過該盡的義務,，您就讓我出去,，哪怕做個螺絲釘，也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在您這里,，不是平白給社會增加負擔嗎？那我豈不是成了社會的蛀蟲,？”

　　“這個你沒必要妄自菲薄,，你留在這里，也能為社會做貢獻,。不瞞你說,，你現(xiàn)在的情況特殊，我已經(jīng)將你列入我的研究課題,，年底能不能多申請點……,，總之，你要相信,，你不是一個廢物,！”

　　“那你能告訴我，我特殊在哪嗎,？”,，突然秦楚滿懷興奮地靠近劉一波低聲問道，“莫非是我掌握了什么超能力嗎，領導,，透露一下,，是哪種？力大無窮還是千里眼順風耳,，金剛不壞還是能噴火噴水,？”

　　“別瞎想了，都說了你全身檢查一切正常,，你之所以情況特殊,，是因為唐蜀送了你一份禮物”

　　“禮物？她還有臉送我禮物,？在哪呢,，我不要，領導你盡管拿走,，我送你了,？”

　　劉一波嘆了一口氣，換了個話題,，“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正事要做，現(xiàn)在你只要聽我說,，不要再問我任何一個問題,，OK？要不然”,，劉一波揮了揮拳頭,，秦楚如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并用手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你現(xiàn)在情況特殊，至于怎么個特殊法,，簽完這份合約后就是自己人了,，我自然就會告訴你”，說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坨皺巴巴的紙交給秦楚,。

　　秦楚接過來一看,，“勞務合同？”

　　“是的,，經(jīng)過我和上級領導探討,，對你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將你留在身邊天天觀察，但我們所經(jīng)費有限,，又不能長期養(yǎng)著你,，所以決定為你提供一份工作，就在我們室，你不用感謝我們,，就當是我們犧牲自己,，為社會減輕負擔了，現(xiàn)在你可以提問了”

　　“月薪兩千,？領導,，K市的最低工資都比這個高啊,！”

　　“年輕人,，眼光要看得長遠點，只要你有能力,，升職加薪不是夢,！再說，這兩千塊錢,，還是從我的研究經(jīng)費里摳出來的”

　　“終身合同,？”

　　“妥妥的鐵飯碗啊,！”

　　“具體事務：服從領導一切安排,？”

　　“對啊，這樣你才不會迷茫,，我就像一盞明燈,，會一直指引著你？”

　　‘領導,，實不相瞞,，我媽想讓我考研，不希望讓我現(xiàn)在就接觸社會’

　　“糊涂,，讀書的終點是什么,，一個鐵飯碗啊，現(xiàn)在就放在你的面前,，你要好好珍惜,！”

　　“但這飯碗實在太鐵了啊，我還是想要金的”

　　“庸俗,，你不能只看到眼前的茍且,，還要看得到詩和遠方，你要想著是在為社會服務,，這是多么偉大的事業(yè),！”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啊,，我不簽會怎樣,！”

　　“說實話,，按照有關規(guī)定，我們不能把你怎么樣”,，說完劉一波喝了口保溫杯里的水,，悠悠地說道，“我們只能把你的卷宗交到治安局手里了,，你想想看,，現(xiàn)場五個人慘死，只有你一個人活著,，屋子里都是你的DNA和指紋,，你覺得，治安局的人會怎么看,？”

　　“領導,，按手印可以嗎？血的,！”秦楚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大拇指

　　“三張都要按,，我要去入檔的，按按好,，別糊得紙上到處都是”,，劉一波滿意地拿著紙走了，說讓秦楚先休息會兒,，他要去人事部辦下手續(xù),，順便幫他把他的工作服和之前的私人物品領回來。

　　秦楚繼續(xù)平躺在床上,，對現(xiàn)在的處境還一時接受不了,，還有就是劉一波說的，唐蜀送了他一份禮物,，到底又是什么呢,？又是為了什么呢？

　　沒多久,，劉一波興高采烈地跑了回來,，手上還捧著一堆東西，幫秦楚解開手銬,，讓他先穿上衣服，告訴他手續(xù)已經(jīng)辦理好了,，今天可以回家一趟,，明天凌晨兩點來報到。

　　“兩點,？領導,，別人好歹是996,，你們是297嗎？生產(chǎn)隊的騾子也不能這么使的啊”

　　“忘記跟你說了,，要知道我們的業(yè)務比較特殊,，不能在大眾面前公開，所以要有個隱藏身份,，我們的隱藏身份就是K市的環(huán)衛(wèi)工人,，所以兩點開始就要打掃馬路，但是到早上六點就結(jié)束了,，后面就可以回家睡個回籠覺,，下午一點到研究所上班，五點就可以下班了,。我們作為公共單位,，當然不會像私人公司那樣的，這點你放心,，周末都給你算加班的,，日工資是平常的兩倍哦！”

　　“不是,，領導,，別人的隱藏身份都是高大上，怎么到我們這里這么的……”

　　“小秦同學,，你這種思想就很危險,，我現(xiàn)在很懷疑你是不是已經(jīng)被污染了！職業(yè)不分貴賤,，都是為社會做貢獻,，哪有什么高大上！再說,，K市的環(huán)衛(wèi)工人的歲數(shù)都很大了,，為了讓他們都能睡個安穩(wěn)覺，我們犧牲一點睡眠時間又怎么了,，跟他們相比,，我們已經(jīng)清閑很多了，你要懂得知足,！”

　　“是,！領導，我錯了,！”

　　“很好,，知過能改還是好同學！私人物品都點清楚了嗎,，有沒有缺點什么,？”

　　“缺一盒香煙還有一盒小氣球”

　　“糟糕,！一定是落在案發(fā)現(xiàn)場了，算了,，不算值錢的東西就不要計較了”,，說完從褲兜里掏出原先的那一盒香煙，“來一根,？”

　　秦楚接過來,，更加確定就是自己的。劉一波幫秦楚和自己點上,，“走吧,，我?guī)阆瘸鋈ィ瑫r間不早了,，也好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準時來報到”

　　劉一波和秦楚一邊走，一邊介紹了下研究所的各個場所,，秦楚這才知道研究所是建在地下的,，要想出去必須乘坐電梯。秦楚從電梯出來后,，發(fā)現(xiàn)大廳里的時鐘已指向下午四點,，秦楚從正門出去，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自由的味道嗎,？可是，為什么這么臭呢,？

　　他睜開眼,，只見前面有著好幾座垃圾“山”，他捂著口鼻連忙向前跑了幾步,，轉(zhuǎn)身一看,，只見兩層小樓頂上的金子招牌上寫著“K市XXX再生資源回收有限公司”，他有點不解地問劉一波：“領導,，有這個必要嗎,？”

　　“有啊，太有了啊,，你是不知道,，這個公司還是當年我們幾個骨干聯(lián)名申請的，要不然所里還不同意呢,，不過你放心,，這樓上的雖然是普通員工，但都是簽了保密條約的,?！?p>　　“不是，你們就不嫌味大嗎,？”

　　“夏天的時候味道沖點,，冬天就好多了，而且我們一般在地下工作,，只是進出門受點累,。”

　　“因為我們早上是環(huán)衛(wèi)工,，所以才建了這回收站嗎,？”

　　“這是其一，其二是畢竟這回收站是自家的,，收貨價格公道不打秤,，我們平常在路上拾到點廢品回來賣也方便。你可不要小看它,，光我就知道好幾個同事靠它養(yǎng)家糊口哩,！”

　　秦楚還想再問點什么，但一想到今后每月兩千的工資說不定真的要靠這個廢品站增收呢,，他揮手跟劉一波告別,，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這三天除了老媽的幾條微信也沒有人找過他,，心中頓感失落,。更讓他失落的是，廢品站果然建在郊區(qū),，連地鐵口都沒有,，只能靠著手機導航轉(zhuǎn)坐多趟公交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