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張弓搭箭劉伯誠
見堂弟風塵仆仆來攸縣尋自己,,依劉磐的意思,,本想給劉琦接風洗塵。
只不過劉琦惦記著前方戰(zhàn)局,生怕發(fā)生變數(shù),只是泡了個熱水澡,咽了幾個干饅頭,甚至沒等寒暄幾句,便是拉著他火急火燎的談起了正事,。
“借你一千兵馬到無礙,,便是多給你五百我亦能抽出來,只是黃漢升此人性情古怪,,是否愿意相見為兄也不好說,。”
一番交談下來,,關于劉琦借兵一事,,劉磐二話不說便答應了,反倒是在他麾下的中郎將黃忠,,讓他頗為頭疼,。
倒不是說,這黃老將軍不聽調令,,而是除了軍事,,平日里邇來門客都被他拒之門外。
只因其早年有一根骨極佳的子嗣黃敘,,雖繼承其一身武藝與衣缽,,上天卻天妒英才,常年惡病纏身,,不及弱冠便是英年早逝了,。
自此之后,這位威震長沙的老英雄,,便將自己封閉了起來,,唯有用戰(zhàn)場賊人的血液來麻痹自己。
甚至其叔父劉表有意讓對方出任長沙太守一職,,卻被其再三推諉,,只想守著這片埋葬他孩兒的土地,,頤養(yǎng)天年,。
如若不然,以其一身箭無虛發(fā),,能征善戰(zhàn)的本領,,又豈會甘愿在他劉磐一小輩的麾下當值。
若是相比對方在長沙的威望,,劉磐自認為還不足以相提并論,。
故而,如果本人不愿意,,即便作為上司的他也不好在對方面前擺架子,,強求對方。
可出乎劉磐意料的是,,自己的堂弟似乎分外堅持,。
劉琦目光暗淡道:“此一別,,他日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來這攸縣,若不見得這黃漢升,,必定是某心中一大憾事,!”
聽到自家堂弟恍若即將上戰(zhàn)場赴死一般的言語,劉磐亦是被牽動了幾分惻隱之心,,便是一拍大腿:“罷了,,今日就算丟了為兄這張老臉也必讓你見得這黃漢升,只是像方才這般晦氣話,,莫要在說了,。”
劉琦嘿嘿一笑:“還是兄長待我好,,那便有勞了,。”
劉磐哭笑不得指了指,,無奈只好當起了這引路人:“你啊你,,這些年沒見,臉皮倒是見長了不少,?!?p> 為了不耽擱時間,二人直接騎馬前往,,而劉琦所帶來的二十私士最終只跟去了四人,,其他幾人被安排在驛站休息了。
一想到要見到那傳聞中的神射手,,一路上劉琦顯得興致格外高昂,。
為此,不禁引來了劉磐的好奇:“伯誠,,你如此執(zhí)著于見這黃漢升,,難道是這些年也有在專研騎射之道?”
就自己這身子骨,,拉開一張一石的弓也能氣喘個半天,,哪善什么騎射啊……
劉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自取其辱,便是含糊道:“略有涉獵,?!?p> 劉磐哈哈一笑:“如此感情好,日后有機會,,好好比試一番,。”
劉琦隨口應和:“日后再說,,日后再說,?!?p> 自己找上這黃忠自然是有原因的,雖說他一時運氣好白撿了個文聘,,但術業(yè)有專攻,,一味防守終究過于被動,而自己能將黃忠這般能征善戰(zhàn)的將領招入麾下,,便是能夠將被動化為主動,。
本來自己的堂哥劉磐是一位不錯的人選,可人家如今已身兼長沙都督一職,,若是同自己去了江夏,,那原本長沙都督蘇飛豈不是尷尬了?
劉琦日后要掌管江夏,,身邊難免需要一位對江夏整體架構有著充分了解之人,,而由劉表派去滲透江夏近有七八年之久的蘇飛便是最佳的人選。
如此一來,,短時間內,,自己這位堂兄便不是最佳人選了。
反倒是黃忠,,雖位及中郎將,,眼下卻只能算是個雜牌將軍,只要自己此次拿下與張遼這一場仗,,隨后再是去書一封,,讓其父劉表調度一下,便是能夠順理成章了,。
而在接下來的一場戰(zhàn)役中,,能否取得決定性的勝利,這黃忠的存在事關重要,。
……
今日正好是休沐日,,所以劉磐直接帶著自家寶貝堂弟找上了黃府。
“老伯,,某乃山陽劉磐,,還望您代為通傳一聲,,便說某找漢升公有要事相商,。”
兩人才于府門前下馬,,便是遇上了一年邁老者在門前打掃,,劉磐遂而上前表明來意
印象中的堂哥多少有些耿直,平日里缺乏變通,,然而這一次,,對方卻是讓劉琦刮目相看,。
換做記憶中的對方,通常會毫不掩飾的告訴人家,,此次是為你家府主引薦一人,。
而一旦劉磐這么做了,以黃忠的性格十有八九便會直接稱病不見,。
可如今,,劉磐卻以軍務為由,他既是黃忠的上司,,黃忠便不好將人拒之門外了,。
“看來當了這些年的都督,倒是讓兄長長進了不少,?!?p> 意識到這一點的劉琦不禁暗暗點了點頭。
“二位大人,,我家老爺有請,。”
果不其然,,不過轉眼功夫,,老人家就為二人帶來了喜訊。
說是黃府,,其實只是一個小合院,,三面繞房,也俗稱三合院,。
或許是這黃忠偏愛張弓搭箭,,院中間人家不是搞個假山便是池塘,而唯獨這黃忠硬是建了個小靶場,。
要是家中有個準頭差些的,,可不給人家一進屋就給一箭送上天了?
更奇怪的是,,這老伯將人帶到這院中,,便自顧自的拿起掃帚離開了,絲毫沒有將人領到正廳的意思,,甚至連口茶水都未曾泡來,。
劉琦看了看自家堂兄,對方卻是一臉苦笑,,仿佛是在說:你看吧,,我就說這黃漢升性情古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然而劉琦二人卻遲遲未見黃忠現(xiàn)身,。
等得久了,,劉琦不禁閑聊了起來:“兄長,你說這黃老將軍是何意,?”
劉磐搖了搖頭,,也是一頭霧水:“許是那老者見到你這張生面孔,便道于黃漢升了,?!?p> 劉琦納悶:“即讓你我進門,卻又不來相迎,,難道是想我等知難而退,?”
劉磐點了點頭:“或許吧?!?p> 其實劉磐很清楚,,自己方才所言軍情要事,也只能騙騙一些下人,,而與他共同鎮(zhèn)守攸縣的黃忠,,應該分外清楚,如今邊境穩(wěn)定,,根本就沒有戰(zhàn)事,。
多半還是顧及他作為上司的顏面,故而沒有將自己二人拒之門外,。
只是這種話,,劉磐也羞于啟齒,白白在自家堂弟面前掉了份,。
畢竟來之前,,自己可是信誓旦旦非要幫他找著人。
“那便在等等,?”劉琦心想,,劉備為了諸葛亮還三顧茅廬,黃忠在荊州武將中的地位不亞于前者,,他人能等得,,自己便不能等?
當然,,有些事明白歸明白,,劉琦還是不免有些煩躁,待得目光掃向那兵器架上的硬弓,,便是直接取了下來,。
如同泄憤一般的張弓姿勢,,將劉磐嚇了個半死,。
“慢來,,伯誠,你將弓箭對著我作甚?。,。 ?p> 劉磐只覺得眉心一跳,,抬頭一看,,竟發(fā)現(xiàn)自家堂弟憋紅了臉,那被其勉強拉開半月的硬弓不知何時已經歪到了自己所在的方向,,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脫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