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無所謂,,零和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用芬狗的話來說就是,路明非能和零說上話就應(yīng)該對冰山女王感恩戴德了,。
長江三峽,,白色江水湍流不息,。
今天是卡塞爾學院‘青銅計劃’執(zhí)行的日子。
路明非沿著江岸漫步,,走一段路看一眼手機,。
手機屏幕里是一支樹枝為桿,破布為旗的奇怪旗幟,,這是他最后一次打通芬格爾電話時,,芬格爾傳他的照片。
芬格爾和他說這是二師兄落在這附近的,,讓自己幫忙找出來,。
芬格爾的坐標發(fā)的很具體,路明非以為很輕松就能找到,,他在坐標附近轉(zhuǎn)悠了一個下午,,腿都走的有些酸了。
也許是被人挖走了,,或是被漲起來的江水沖去了,,路明非在心里想著,。
彎下腰,揉揉小腿,,他不打算找下去了,,走到一個土坑邊上躺下下。
今天還有大事要做,,多保留一份體力就多一分生還機會,。
路明非想著應(yīng)付師兄理由。
閉上眼睛,,江水翻涌的聲音無比清晰,,不算刺眼的太陽光暖著自己的身體,感覺舒暢極了,。
這才是正常大學活動嘛,,什么‘青銅計劃’,什么安置炸彈,,什么屠龍勇士,統(tǒng)統(tǒng)與自己這個廢柴無關(guān),。
躺了一會,,太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突然消失,江流奔涌的聲音也弱了一些,,路明非瞇起眼睛想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光線略微有些昏暗,一張晶瑩剔透的臉映入眼簾,,陽光從女孩背后勾勒出她的嬌小身形,,白色光線散落在女孩肩上的淡金色頭發(fā)上,發(fā)出淡淡光暈,,白色連衣裙被微風挽起,,隨著奔流的江水輕輕飄蕩。
路明非呆滯的看著如同天使降臨的畫面,,心跳不禁快了幾分,。
“大家在找你?!?p> 耳熟的冰冷語氣打破路明非眼里的天使形象,,他回過神來,認清了面前的女孩,。
這不是自己這兩個月來精心呵護的小樹苗,,零醬嗎?
“找我干嘛,,這任務(wù)和我沒啥關(guān)系吧,,倒是你應(yīng)該好好熟悉下環(huán)境,今晚就要執(zhí)行任務(wù)了?!?p> “行動人員換成你了,。”
聽到零的話,,路明非直接從土坑上彈起來,,他圍著零轉(zhuǎn)起來,目光檢查零身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
和昨天相比,,除了變得更漂亮了,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啊,。
路明非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感冒了?”
“我大姨媽來了,?!?p> 零的聲音冰冷的有零下兩百度,路明非整個人都被凍住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路明非懷疑眼前的嬌小女孩是不是對大姨媽產(chǎn)生了什么誤解,他向零確認,。
“你知道中文里的大姨媽什么意思嗎,?”
“女性生理期?!?p> “可你看上去才十四歲,,十四歲的女孩會有生理期嗎?”
路明非抓住漏洞,,極力掙扎,。
“我十八歲了?!?p> 零的冷淡語氣將路明非掙扎化為徒勞,。
三峽水庫,江面安靜,。
摩尼亞赫號浮在江水中,。
曼施坦因教授或者說曼施坦因船長站在路明非面前,對路明非說,。
“水下作業(yè)組里零的位置換成你了,。”
“零和我說過了,,教授,,哦不,,船長,你不覺得很扯嗎,?她看起來這么小怎么會來生理期,。”
路明非仍不死心,,盡管這種反復推卸任務(wù)的行為會引起大家的嘲笑,,但在那個冒著生命危險的任務(wù)前,就算在丟面也值得嘗試,。
“她的的確確成年了,。”
曼施坦因教授篤定地說,,回答完路明非的話,,曼施坦因問路明非。
“這次的任務(wù)內(nèi)容你清楚嗎,?”
“攜帶炸彈,,潛入青銅之城,炸毀青銅之城,?!?p> 路明非簡單的闡述自己的任務(wù),說起來像是把大象關(guān)進冰箱需要幾步一樣簡單,。
要是說的在具體一點,路明非怕自己下水時腿都要軟了,,到時候按照叢林法則吃虧的可是自己,。
“嗯,說的不錯,,但還少了一點,。”
曼施坦因教授笑了笑,,用輕松的語氣說,。
“盡可能搶出有價值的東西?!?p> 路明非聽得出曼施坦因教授想要活躍氣氛,,但是一想到在龍王眼皮底子下?lián)寣氊悾砩线€帶著顆能炸毀一座巨型城堡的炸彈,,路明非一點都笑不出來,。
曼施坦因似乎看出路明非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他出聲安慰路明非,。
“不用緊張,,你要相信自己這些天的艱苦付出,,潛泳訓練課里你是練得最勤奮的?!?p> 這句話確實有效果,,路明非聽到后確實不那么緊張了。
想起自己起早貪黑的來到培訓基地上課,,下課后還去卡塞爾學院的游泳館加練的特訓生活,,又想起讓自己勤奮苦練的芬狗和每天督促自己訓練的諾諾。
路明非氣不打一處來,。
最危險的水下作業(yè)組行動人員就是從潛泳成績中挑選的,,自己這是被這兩人下套了。
自己的起早貪黑的刻苦訓練在芬狗眼里就是趕著去投胎,。
媽的,,他現(xiàn)在一定藏在某個地方偷笑吧。
曼施坦因見路明非僵硬的狀態(tài)有所緩和,,對路明非下達指示,。
“去前艙吧,你的潛伴已經(jīng)在更換裝備了,?!?p> 星星點滿夜空,江風拂過摩尼亞赫號,。
船員們在前艙后艙來回忙碌,,為‘青銅計劃’做著準備。
路明非與他們的忙碌格格不入,,他悠閑坐在船舷上吹著有些涼意的江風,,欣賞夜景。
這種偷懶的行為沒有給路明非帶來一丁點的負罪感,,他覺得反正都快死了,,那就得好好享受一番,懂不懂死者為大啊,。
諾諾從前艙里出來,,穿著半硬式的白色潛水服,看上去像是鋼鐵俠,。
這種潛水服比起平時訓練的膠皮潛水衣,,優(yōu)點是能讓他們深水里長時間作業(yè)。
缺點的話,,除去價格昂貴和穿上之后行動不太方便以外,,最麻煩的就是它不能漏氣,它像個低壓罐頭,,一口氣潛水員就得完蛋,。
“要換人嗎,?看你一臉要死的樣子?!?p> 白色鋼鐵俠走到路明非身邊,。
路明非疑惑的看了眼諾諾,自己明明很精神好吧,,怎么就要死的樣子了,。
雖然自己確實感覺要死了。
“精神過頭啦,,精神到像是被圈養(yǎng)的母豬提前得知了自己快要被宰掉的消息,,它就開始對什么都無所謂了,開始不聽話了,,開始享受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