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找上門來的道士
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怪異的陰冷空氣從院子里傳來。
【又來了,比平時還要快半個小時】
五心向天打坐默念金光咒的張道靈睜開眼睛,,重新確認了一下自己上衣口袋和褲口袋里隨時都能掏出雷符,,張道靈才定了定神,一把扯開窗簾院子里看去,。
僅隔著不算堅硬的玻璃窗,,在對方?jīng)]有刻意躲避的情況下,,張道靈終于知道了是什么東西每天晚上敲自己窗戶。
那是一張面無血色的慘白鬼臉,,深紫色的嘴唇里長著一口腐爛的黑牙,,臉頰兩側(cè)就像是入殮師畫上的死人妝,厚粉底也無法遮住已經(jīng)開始腐敗潰爛的臉皮,,
鬼臉眼窩深陷的眼睛只能看到眼白沒有一丁點眼黑,,斷裂的脖頸下方似乎有一條暗淡的血線,連向院門外,。
正在雙目對視的時候,,鬼臉的嘴唇忽然動了動,似乎是在笑,,緊接著窗戶外就傳來了女人幽怨尖銳的哭泣聲,,哭聲繞開所有物理介質(zhì),直入張道靈腦海深處,,就像是有女人貼著耳朵哭泣一樣詭異的聲音直往腦子里鉆,。
哪怕是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張道靈還是被視覺和聽覺的雙重攻擊嚇得頭皮一炸,,腿肚子發(fā)軟打顫,,這種情況似乎已經(jīng)超過了怕與不怕的范疇,,更像是一種精神攻擊。
雙腿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張道靈心里默念金光咒的口訣來穩(wěn)定心神,,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哭聲的影響,。
雖然沒能進一步觀察是不是有其他來客,,不過這不影響他用言語進行試探,。
“不管你是人是鬼,,我自問平日里行事端正公義,,于公于私都沒得罪招惹過任何仇家,
雖不敢說樂善好施,,卻也做了許多力所能及幫助他人的事情,,與人為善,
我才剛剛回村不到一個星期,,我敢肯定我并不認識閣下,更不會與閣下結(jié)仇,,
俗話說的好,,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閣下為什么要如此折磨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若是閣下有所圖謀,不妨直接站出來敞開了說,,除了我這條命外,身外之物,,能滿足的我都會滿足,閣下沒必要苦苦逼迫一個普通人,!”
“嗚嗚嗚……”
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鬼哭聲終于退去,,張道靈只看到人頭飛到院門處晃了晃,自己家的超B級防盜鎖就‘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這人開個開鎖公司倒是能掙錢,,前提是不會嚇到別人】
人頭離開了院子,,緊閉的大鐵門被人一把推開,,個頭矮小身穿道袍的道士緩步走進了院子里站定,,因為沒什么光線,再加上道士刻意躲在山楂樹樹枝后面,,張道靈看不清楚道士的具體容貌。
【我記得小吃攤的老板說過他的兩個護身符是找老道士買的,,難不成小吃攤老板口中的老道士就是這個人?那他準備送給我的護身符怕不是有詐,,
果然啊,不貪圖小便宜就不會吃大虧,,來路不明的好意以后要盡可能地拒絕掉,誰知道是不是藏了什么壞心思】
正當張道靈心有余悸之時,道士的話卻讓張道靈心里一驚。
“年輕人,,既然你這么說了,貧道也不便為難與你,,張均鴻說這家里有能醫(yī)治我妻子的神物,,你若交出來,,我自會離開,永不再犯,。”
聽聞‘張均鴻’這個名字,,張道靈暗罵不已,他想過自己老爸可能知道些什么,卻沒想到始作俑者就是他那神出鬼沒的老爹,。
心中驟起波瀾,張道靈臉上卻不露聲色,,保持著受害人的委屈和憤怒,。
“在我沒回來之前已經(jīng)有人什么把我的家宅都翻遍了,,道長,我可否問一下,,這翻墻入院之人是不是道長你,?”
沉默了幾秒,,道士認下了這件事,。
“不錯,,入院之人正是貧道,,因為事出緊急,人命關天,,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小子,交出神物,,若我妻子得救,,我便不與你糾纏?!?p> 心中一沉,,從道士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中張道靈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沒法善了,,只能開始盤算如何獲得主動權(quán)。
“那癡情的道長把我家里的被褥都拆開看了,,可有在棉花里找到什么神物,?”
從張道靈的口中聽出了譏諷之意,道士的語氣中頓時多了幾分不渝,,就冷聲道。
“我若是找到了神物,,又豈會與你這小兒在此糾纏?
速速出來應話,!不然別說貧道不留人情,!”
說著話的道士就抬起了手,,似乎是握著什么東西,。
見此情景,,張道靈的心中更加警惕,,他持有雷符作為底牌,,自然不會真的聽從道士的安排,,讓自己走到院子這等空曠之地束手就擒,。
別看這家里就一門一窗,,卻也是一道無法避開的障礙,但凡道士敢強行闖入,,他都有近身貼符引咒的把握,。
如果說道士一直不現(xiàn)身,,只操控會飛的人頭女鬼來嚇唬攻擊他,,他反倒是難辦,,
一旦用雷符鎮(zhèn)殺了女鬼,道士肯定會心生忌憚,,萬一隱藏起來盯上他,,在陰暗之處用其他的邪法伺機而動,,到時候免不了多一個難尋難覓的仇人,,那才是真的沒法睡安穩(wěn)覺了,。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敵人手段不明,,倉促行動只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只有激怒道士,,讓道士盡可能地靠近自己,再出其不意地用雷符鎮(zhèn)殺,,這是他唯一的反殺機會,。
左手動作自然得垂在褲口袋邊,手指點著口袋里的雷符,,右手把水果刀舉在身前,,張道靈冷聲道。
“臭道士,!你聽好了!,!
我不知道張均鴻許諾你的神物是什么東西,!你老婆是死是活也與我無關!你要是有什么不滿可以去找張均鴻,!找我算什么本事,?更何況,你幾次三番闖入我家,,就不怕我報警嗎,?”
“哈哈,報警,?哈哈哈,!你想要報警?”
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道士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等修道練法之人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連天都敢欺,!視萬物如草芥的修道者又豈會怕凡夫俗子,?警察我殺的還少!,?”
張道靈心中一沉,,道士口中跋扈張狂的話徹底打消了他求助于警察的想法。
“好了,!貧道的好話已然說盡,,既然你不肯聽話,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阿紅,!鎮(zhèn)他,!”
說罷,道士就開始搖晃手中的日卜,,無頭女人緩緩從院門外走進院子里,,盤旋在空中的女鬼人頭在日卜的控制下飛了幾圈,竟是直接飛向張道靈面前的玻璃窗,,一副要直接砸開玻璃的樣子,。
這一次張道靈算是知道了‘女鬼’的來歷。
“人頭會飛的無頭女人,,這是飛頭蠻?。??”
道士冷笑,。
“小子,倒是有幾分見識,?!?p> 退后幾步的張道靈躲開了窗戶,翻身藏在床邊,,
下一秒,,柔美的月光被鬼影遮擋,反射著銀白色光華的玻璃窗應聲而碎,,碎玻璃化作漫天星光灑落一地,,猙獰的人頭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