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泉流看著眼前的場景,,沒有任何表情,,可心里卻是一嘆:這就是人性,,誰都怕死,,尤其是這些不能掌握自身命運的人。
他們是墻頭草,,會見風(fēng)使舵,,可你不能覺得這種行為是可恥的,他們誰的家里沒有妻子孩子父母,?他們又是誰的未婚夫?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活下去,。
而讓人不恥的,,遭人唾棄的應(yīng)該是那些身處廟堂的人,他們用手中的權(quán)利為自己與自己的家族謀求利益,,不顧天下百姓之疾苦,,滿心的自私。
那些人中也會有墻頭草,,可那些人也是為了生存,,只是他們對不起手中的權(quán)利,玷污了國家賦予他們的職責(zé),,就該被人唾棄,,就該遺臭萬年。
高柳見狀,,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隨即說道:“從現(xiàn)在起,你們?nèi)繗w屬于第十營,,營都一職由秋泉流擔(dān)任,!”
秋泉流微微錯愕,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就這么將這事揭過了,,趕忙單膝下跪,,握刀點胸:“謝將軍,屬下定不辱將軍威名,!”
高柳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有些發(fā)愣的眾人,眾人感受到那迫人的目光,,方才意識到將軍是在保護他們,。如果他們不在秋泉流的手下,恐怕這事一旦被帝都晉公知道,,那他們必死,,在秋泉流手下,或許還能留得一線生機。
眾人趕忙跪倒在地,,滿含感激的喊道:“多謝將軍,!”
“都散了吧,明日還有苦戰(zhàn),!”高柳看著眾人淡淡說道,,隨即看向秋泉流:“你跟我來!”
在高柳的示意下,,身后幾名親衛(wèi)將晉世城的尸體連帶著頭顱一起抬走,,而楊騎等人也是將二達的尸首抬到一旁,開始準(zhǔn)備用清水擦拭身體,。
高柳將秋泉流帶到他的軍帳之中,,看著軍帳內(nèi)簡單的布置,秋泉流無不好奇,,他先前只是個大隊長,,根本沒有那個資格進入將軍的軍帳,現(xiàn)在看著面前簡單卻不失嚴(yán)謹(jǐn)?shù)能妿?,他這個現(xiàn)代的靈魂頗有些失望,。
以前他看的電視劇里面,一般將軍的軍帳都是寬大且華麗,,比如地面都是由木板鑲釘,,毛毯敷面的,那豪華的戰(zhàn)略沙盤更是一覽無遺,,總的來說就是寬宏且氣派,。
可如今面前的軍帳讓他大跌眼鏡,跟他看的電視劇里完全不一樣,,軍帳不僅小,,地面還是草地,走起路來都得擔(dān)心會不會絆倒,。
尤其是中間的沙盤,,只能說是簡略版地圖,一張長桌上擺著一塊巨大的地圖,,地圖上粗略標(biāo)記著當(dāng)前所在的位置,,與敵軍所處的方位,以及周邊比較突出較為重要的軍事地段,。
整個軍帳也就四十平左右,,稍微仔細(xì)點,都能看見遮簾后的床,,可見軍帳之小,,不過擺設(shè)倒是整齊有序,。
高柳走上中間主位坐了下去,整個過程都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秋泉流,。
秋泉流有些尷尬的站在沙盤旁,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整個軍帳之中只有一個座位,,就是高柳屁股下的那款大紅木椅。
“將軍,,您找我有事,?”秋泉流試探的問出聲。
高柳沒有出聲,,還是看著他,,這讓秋泉流渾身不自在,總感覺自己被一頭吃人的獅子給盯住了,。
終于!
在一陣沉默與壓抑的氣氛中,,高柳出乎意料的笑了:“你這小家伙真是讓人看不透啊,,我記得前半年你的表現(xiàn)就跟那個晉世城一樣,怎么這短短兩個月你就像換了個人呢,?”
秋泉流一時語塞,,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難不成跟他說:沒錯,,老子來自一個飛機滿天飛的世界,!
看著秋泉流那有些怪異的表情后,高柳再次說道:“你小子藏的夠深??!也難怪,你大哥與二姐都那么出色,,身為最小的你,,當(dāng)然也不會差到哪去的?!?p> 秋泉流撓了撓后腦勺,,尷尬一笑,心中腹誹:“都差到海角了,!”
高柳看著還是不肯說話的秋泉流,,笑吟吟的臉忽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這看的秋泉流微微一愣,,心中感嘆:“莫不是狗臉變吧,!”
“說說吧,,你為什么殺了晉世城,就算他在囂張跋扈,,殺了你的部下,,也不至于你動手殺了他吧?你知道他的身份,,也應(yīng)該知道這會給你和你秋泉家?guī)矶啻蟮穆闊┌???p> 秋泉流點頭,臉色也是嚴(yán)肅起來:“屬下知道,,但事情就是這么簡單,,他殺了我的部下,他觸犯了軍法,,就該死,!”
“嗯?”高柳眉頭一皺,,一股無形的威嚴(yán)瞬間充斥滿了整個軍帳:“當(dāng)真如此簡單,?”
秋泉流非常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目光直視主位上的高柳:“就是這樣,!”
微微沉默,,高柳再次開口問道:“那你沒想過后果?只是死了一個士兵而已,,為了個士兵你要得罪晉公,,這會讓你以及你背后的秋泉家承受不可預(yù)知的危機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一命抵一命就是這樣,,他殺了人,就該償命,!”秋泉流極為認(rèn)真的回道,。
高柳雙眼一瞇,臉色忽然變得陰沉起來,,宛如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讓人心生慌悶,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可知道......命,!他不一樣,,每個人的命都不一樣,有的命不如一條狗,,而有些人的命,,能抵得上百萬人的命!”
秋泉流雖然被對方那氣勢有所嚇住,,但對于一個生活在人人平等九年義務(wù)教育時代的靈魂來說,,顯然是不被理解的,,在他的潛意識里,依舊認(rèn)為每個人都該受到尊重,,殺人就要償命,,天經(jīng)地義。
高柳看著默不作聲的秋泉流,,冷冷哼了一聲:“哼,!雖然我也看不慣那小子,可是看不慣歸看不慣,,有些事或許你能做到而且還能全身而退,,可是你想沒想過......你能全身而退是為什么?”
“不是因為你厲害你有魄力,,是因為你有強硬到足以抗衡對方的后臺,,你是不怕!可是你的手下呢,?他們呢,?你有考慮過他們嗎?你真的以為憑借你就能保護他們,?太異想天開了,。”
說到這里,,高柳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帳門處,,對著外面的衛(wèi)兵吩咐一聲:“退至軍帳十米,,不許任何人進入!”
“是,!”帳外響起一道聲音,,隨即就是幾道腳步聲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