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間想通了之后,立刻從靜姝手中接過太極劍,。
此劍入手,,極為輕盈,只有半斤不到的樣子,,應該不如真劍沉重,。
拔劍出鞘,銀光一閃,,鋒芒畢露,!
梅間刷刷刷舞動幾下,忽然對著燭臺上的蠟燭輕輕一砍,。
蠟燭立刻斷作兩截,。
燃燒著燭火的那一節(jié)粘連在劍身上,燭火一陣搖曳,,并未熄滅,。
梅間可不懂劍法,只是隨手一劍,,就能做到斷燭不滅,,足以說明這把劍鋒利異常。
好劍,!
他暗暗贊嘆一聲,,取下半截蠟燭,將其粘回燭臺,。
這等由靈力構(gòu)造的兵器,,除了輕盈鋒利之外,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特點,。
當然,,兵器由靈軀構(gòu)成,本身自帶的特征已經(jīng)很是神異了。
斗笠與劍可以藏于畫卷,,便于攜帶和隱匿,,關(guān)鍵時刻取出,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梅間玩了一會兒,,感覺精力不支,于是收劍歸鞘,,將其放入畫中,。
靜姝也有樣學樣,取下斗笠,,往畫卷上輕輕一投,。
劍與斗笠各自化作淺淡的氣流,鉆入畫卷,,消失不見,。
這兩樣物品,也與靜姝一樣,,離開畫紙之后,,其中蘊含的靈氣會不斷消耗。
如果不能及時回到畫卷恢復,,則會潰散成氣流,,自行歸位。
……
一夜無話,,翌日天明,。
綠蝶兒急于取畫,天沒亮就過來了,,嘭嘭嘭的敲門,。
梅間哀嘆一聲,滿肚子起床氣沒處發(fā)泄,。
他昨兒作畫消耗不小,,就想睡到自然醒,結(jié)果還是被吵醒了,。
靜姝瞪了房門一眼,,身子一個盤旋,化作淺淡的氣流鉆入畫紙,。
梅間無精打采,,摸索著找到了火折子,點燃燭火后,,才起床開門,。
屋外天色剛剛露出一絲亮光,整體還是黑的,。
綠蝶兒打著個明黃色的燈籠,,俏臉上滿是期待:
“梅畫師,可畫好了,?昨晚奴家?guī)缀跻凰逈]睡,,今早卯時剛至,就匆匆過來取畫了,?!?p> “畫是畫好了,可我沒休息好,!”
“哦,?可是昨夜睡得太晚?梅畫師也要注重身體??!”
“我睡得不晚,你不覺得你來得太早了么,?你都不要……不要上班的,?”
他本想說“接客”,但還好收的及時,,話到了嘴邊,,改成了“上班”。
只不過,,“上班”二字聽著更加怪異,。
青樓女子哪里有上班當值的說法?
綠蝶兒果然愣了一愣:“上班,?那是什么,?類似衙門點卯,官員當值嗎,?我倒是不用,。你忽然說這些干嘛?快快快,,把那畫兒取出,,讓我好生看看?!?p> 梅間暗自翻了個白眼,,進屋取畫。
綠蝶兒放下燈籠,,一雙瑩白如玉的小手捏住畫紙,,輕輕展開,。
三尺畫幅,用來描繪一張全身像,,不說巨細無遺,,但涵蓋全身形貌也是錯錯有余。
女孩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綠衫女俠圖,,看的如癡如醉,,一雙妙目都快要滴出水了。
這是在自戀嗎,?
梅間暗自吐槽了一句,。
但馬上,他就吐槽不出來了,!
原因無他,。
畫中的斗笠與太極劍不知何故,竟然自個兒飛了出來,!
那斗笠在空中盤旋一圈,,恢復實體大小之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拇髟诰G蝶兒頭上,。
而太極劍更是扯淡,。
它恢復成常態(tài)之后,竟然直接懸浮在綠蝶兒背后,,展開纜繩,,輕輕收攏,在綠蝶兒胸腹前勾勒出了一道迷人的曲線,。
這特么是認主了嗎,?
梅間看得一臉呆滯,連呼吸都忘記了,。
綠蝶兒恍然驚醒,,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異狀。
她倒是不害怕,,像個沒事人一樣,,摸了摸斗笠的邊緣,然后頗為熟稔的拔出太極劍,,隨手抖了一個劍花:“梅畫師,,這是怎么一回事?”
梅間心中無語,,壓根就沒有料到這一出,。
他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我,我哪里知道,?最近怪事頻發(fā),,斬首刀砍劊子手,,古琴吐人言,黑白子無人自己對弈,,你沒聽說嗎,?你,你,,定然也是遇上了這樣的怪事,我的天哪,,這畫里面怎么跑出來帽子和劍的,?妖怪嗎?”
裝瘋賣傻可不是梅間的強項,,他此時也只能強顏演下去,。
綠蝶兒不傻,自然看得出梅間的演技有些浮夸,。
但她也確實聽說了坊間的荒誕傳聞,,甚至親眼目睹了幾起,因此先入為主,,認為自己也碰到了這樣的怪事,。
她手腕一抖,寒光閃爍的太極劍歸鞘:“梅畫師,,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記不可說與第三人知道!我想要留下這斗笠與劍,。一旦讓別人聽去了,,告到衙門,必定會被官府收繳,!而且,,你我說不定還有牢獄之災!”
她一邊說,,一邊將畫紙卷好,。
說來也怪,畫幅剛卷一半,,那斗笠跟太極劍立刻化作淺淡氣流,,歸入畫中,都不需要主動投擲,。
梅間連忙道:“我自然不會與人亂講,。這,這是你在操縱嗎,?它們能聽你的話,?自個兒就回到了畫中,?還能拿出來嗎?”
綠蝶兒眨了眨眼睛:“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覺得這頂斗笠與劍大抵能夠知道我心中所想,,于是就在心中默念讓它們回到畫中,沒想到竟然成了,!這樣也好,,旁人斷然無法發(fā)現(xiàn)其中的秘密!至于能否再拿出來……嘿,,是能的,!”
畫卷即使被卷住,里面的斗笠與劍也依舊能夠跑出來,,也能如?;厝ァ?p> 綠蝶兒反復試探幾次,,俏臉上浮現(xiàn)驚喜的神色:“這劍,,這斗笠果然是為我量身打造!梅畫師的畫技實在是出神入化??!”
梅間嚇了一跳:“這,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綠蝶兒收好畫卷,正色道:“梅畫師,,奴家還有一事相求,。”
梅間一臉警惕:“什么事情,?”
綠蝶兒道:“我有一個大哥,,天生神力,一直沒有趁手的兵刃,,勞煩梅畫師幫我那大哥也畫上一幅畫,,如何?銀錢的事情可以商量,,定然讓梅畫師滿意……”
梅間立刻打斷她:“你等下,,你什么意思?你不會以為我還能畫出這種東西吧,?”
綠蝶兒柔媚一笑:“畫不畫得出來不打緊,,梅畫師只管作畫,無須操心其他事情,?!?p> 梅間咬咬牙,,拒絕道:“我不畫!”
只是一幅畫就已經(jīng)把他搞成這樣了,。
再來一副,,給綠蝶兒那位天生神力的大哥畫一把巨劍或者其他的重兵器,那還得了,?
在這個世界,,天生神力,要么是幫派打手江湖俠客,,要么就是軍爺,。
這兩者可都不是好惹的人!
綠蝶兒在倚翠樓辦事,,進出自由,又有個天生神力的大哥,,不用想也知道,,其身份肯定與倚翠樓背后的幫派勢力有關(guān)。
開青樓的,,又不是教坊司,,背后肯定有幫派扶持。
否則如何開的下去,?
梅間可不想跟這些人扯上關(guān)系,。
因此必須拒絕,沒得商量,!
綠蝶兒一愣:“為何,?我能拿出十兩銀子,我大哥也可拿出幾兩,,只求梅畫師畫上一幅畫,,難道也不愿意?”
這特么是錢的問題嗎,?
梅間心中哀,,嘴上如此說道:“綠蝶兒姑娘,我就一個小畫師而已,,可不想惹上牢獄之災,。眼下城里面宵禁都改了,官兵到處搜查造成靈異之人,。如今這幅畫無緣無故就發(fā)生了異變,,你居然還想讓我給你大哥畫上一幅,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么,?”
綠蝶兒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說話,。
梅間趁機將她推到屋外:“綠蝶兒姑娘,你拿了畫就快些離去,。就像你剛才說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萬不可告知于第三人,!連你大哥也別說,!”
嘭~!
他說完,,就關(guān)了門,,反手插上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