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聽曲的比唱曲的唱的好
“我出五十兩,?!?p> 劉浩天朝劉全一擺手,,就要他出銀子,。
劉全雖然在昨天晚上剛?cè)肼?,就從賬房領(lǐng)了千兩銀子作為小王爺?shù)脑禄ㄤN,,但他之前畢竟只是看門的,,月俸祿才一兩銀子,。
此刻見小王爺隨手就是五十兩,,不免感到肉疼,,扭扭捏捏半天才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老板娘。
劉浩天無所謂,。
他師父張真人掛名在武當(dāng)山,,導(dǎo)致每天去武當(dāng)山求仙祈福的人多如牛毛。
這些香油錢,,武當(dāng)除了留下一些,,其他的大部分都劃給張真人,。
然而張真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武當(dāng)只知道張真人在陳倉有一座清風(fēng)小筑,,故而每年派長風(fēng)鏢局將這些銀兩送往陳倉,。
但清風(fēng)小筑里又哪里是普通人能尋到的,這些銀錢就被送往了陳倉的錢莊,。
張真人自不會去錢莊取什么錢,,而那個偶爾去取錢的人就叫劉浩天。
劉浩天跟隨張真人游歷天下,,有時到某一個貧困村,,一出手就是千兩銀子。
碰到好吃的,、好玩的,,也是想買就買,所以在銀錢方面,,他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老板娘接過銀票,嘴里樂開了花,,心里想著,,這是哪里來的闊綽公子?此人非富即貴,,當(dāng)即不可怠慢,,趕緊讓姑娘們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她自己則趕緊跑去找律無雙,,全然不記得剛才自己說的什么‘不好強(qiáng)求于她’之類的話,。
劉浩天躺在榻上,讓姑娘們捶著腿,、捏著肩,、喂著水果,等了許久,,才終于等到老板娘回來,,想來應(yīng)該是頗費(fèi)周折。
老板娘一進(jìn)門,,就高興地叫道:“哎呀,,恭喜公子,無雙姑娘答應(yīng)演奏了,?!?p> 劉浩天淡淡的回了句“好”,就繼續(xù)吃他到了嘴邊的桔子。
片刻,,就聽見隔壁琴室傳來腳步聲,,想來應(yīng)該是無雙姑娘。
“咚——”的一聲清響,,清脆悅耳,,如同仙音拂過耳際。
“咚——”音調(diào)繼續(xù)傳來,,樓下嘈雜的聲音一下子變成了:
“是無雙姑娘,。”
“無雙姑娘怎么今日也來演奏了,?”
然后片刻就都安靜下來,,想來應(yīng)該是都在駐足傾聽。
與此同時,,其他室內(nèi)傳來的輕微的演奏之聲也全部戛然而止,。
因?yàn)樵诿钜舴唬兄盁o雙演奏,,眾女回避”的說法,,意思就是說,只要無雙姑娘開始演奏了,,其他所有的樂師都得回避,。
一時間整個妙音坊只傳來了無雙姑娘的琴聲。
劉浩天從榻上起身,,正襟危坐,只聽見琴聲似山上清泉汩汩而下,,一個悅耳的女聲傳來:“江南可采蓮,,
蓮葉何田田,
魚戲蓮葉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西,
魚戲蓮葉北,,
魚戲蓮葉南,。”
這是本朝最流行的民間樂曲《江南》,,路人皆會,。
熟悉的音樂,每個人都會哼唱,,但不知為何,,由律無雙演奏而來,眾人覺得仿佛此曲就是由她譜寫一樣。
眾人沉醉在琴音之中,,仿佛融入了那江南水上采蓮的優(yōu)美意境,,久久未曾回過味來。
半晌,,熱烈的掌聲傳來,,響遍了整個妙音坊。
劉浩天也跟著鼓鼓掌,,嘴里念叨著:“還行,,還行?!?p>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睒窍聜鱽砥鸷迓?。
每次律無雙演奏完,妙音坊都會響起這種聲音,,但眾人卻從來沒有如愿過,。
眾人也知道不可能實(shí)現(xiàn),但演奏完,,再起哄,,這就仿佛一個固定劇本一樣,每次都要走一遭,。
劉浩天不知道這些,,反正現(xiàn)在時間還早,所以他也對著老板娘說道:“還不錯,,請無雙姑娘再演奏一曲吧,。”
老板娘面露尷尬之色:“公子,,要無雙姑娘再演奏一曲也行,,只是無雙姑娘有個規(guī)矩?!?p> “什么規(guī)矩,?”劉浩天好奇的問。
老板娘尷尬之極,,半天才說道:“無雙姑娘曾經(jīng)說過,,她的拿手好曲只彈給那些聽得懂的人聽?!?p> 說到這里,,她自己都有點(diǎn)慌神,吞吞吐吐的才將后面的話說完:“所以,她要求那些客人,,也要彈奏一曲,,如果她滿意的話,就能成為她入室之賓,,到時想聽多少就聽多少,。”
說完,,老板娘忐忑不安,,因?yàn)檫@個戲碼上演過太多次了,這些客人經(jīng)常會不知好歹地嘗試一番,,但無一例外的都沒能成功,,知書達(dá)理的可能會離開,但更多的是奏完就翻臉,,甚至有些更是連彈都不彈,,直接翻臉。
為此,,律無雙已經(jīng)得罪了不少達(dá)官貴人,,都罵她清高。
但好在她規(guī)矩擺在這,,眾人皆知,,這些達(dá)官貴人也不好不知羞恥的強(qiáng)迫人家。
劉浩天倒來了興致:“好哇,,那我也來演奏一曲,。”
老板娘苦著個臉,,又是同樣的故事上演,,為什么就沒有人有自知之明呢?
老板娘心里雖苦,,但也只能陪著演下去:“但不知公子要演奏什么呢?”
“給我拿個笛子來,!”
少頃,,自有姑娘送上笛子。
劉浩天正襟危坐,,拿起笛子,,吹奏起來。
樓下的人起哄完畢后,,按照慣例,,開始各忙各的,忽聞笛聲,清脆悠揚(yáng),,人們紛紛駐足傾聽,,只聽見那歌曲竟然也是樂曲《江南》。
笛聲悠揚(yáng)而起,,清脆與柔和相應(yīng),,委婉與清亮并存,宛如天籟,,怡人心脾,。
人們剛剛聽完律無雙的琴聲演奏,此時又聽到這笛聲演奏,,雖然沒有歌聲,,但感覺這笛聲跟這樂曲更加貼切,隱隱間,,覺得這笛聲更甚之前的琴聲,。
待笛聲完畢,人們?nèi)愿杏X余音繞梁,。
許久,,人們才驚呼道:“無雙姑娘又演奏了。今日真是撞大運(yùn)了,,竟然能聽到無雙姑娘兩次演奏,。”
“不一定是無雙姑娘吹奏的,,你不要忘了,,無雙演奏完后,多數(shù)情況下后面也有客人演奏的,?!?p> “你說那些殺豬聲呀,不要提了,?!?p> “是呀,哪有聽曲的比唱曲的唱的好的,,所以,,這一定還是無雙姑娘吹奏的?!?p> ......
老板娘雖不知無雙姑娘意下如何,,但她也是久經(jīng)于此,聽完劉浩天的演奏,,她由慌神變?yōu)榱诵老?,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如此悠揚(yáng)的笛聲,,她覺得無雙姑娘一定會滿意的。
果然,,不到一會,,隔壁房間走出來一個丫鬟,對劉浩天說道:“姑娘有請公子入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