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借酒賴賬
既是強行救人,,張鶴齡自已做好應對后續(xù)麻煩的準備,。
那刀疤護衛(wèi)臨行之前的話,已透露出劉養(yǎng)正次日登門拜訪的訊息,,張鶴齡自是早作準備,。
此日一大早,,張鶴齡還在房中歇息,門外就有人前來通報,。
“伯爺,,府里來了客人,說是寧王府長史來登門拜訪,?!?p> 張鶴齡這時本已清醒,,卻并不急著起床見客,只囫圇答應了一聲,,又慢悠悠睡了下去,。
倒是同床的紅袖有些急切:“伯爺,既有客人前來,,您也該起床收拾收拾,,前去會客了?!?p> “不急……”
張鶴齡趁著被窩暖和,,好生與紅袖嬉鬧了一陣兒。
鬧了約有一刻鐘,,他才懶洋洋起了床,,在紅袖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
慢悠悠到了會客的花廳,,張鶴齡在進廳之前,,先將衣裳扯散,又故意將頭發(fā)撩亂,,這才懶散走了進去,。
進門之時,那劉養(yǎng)正已急匆匆迎了上來,,拱著手便見禮道:“見過伯爺,!”
張鶴齡打了個哈欠,裝作宿醉方醒的模樣應了一聲:“原來是劉長史??!這么早……就來我府上作甚?本伯爺昨晚喝了個酩酊大醉,,這春光日暖正好眠,,你卻偏生要來打攪!”
他故作嗔怒,,打著哈欠埋怨了陣兒,,說得那劉養(yǎng)正老臉通紅,直點頭致歉,。
“是是是,,伯爺昨日喝得盡興,下官實不該一早就來打擾伯爺好夢,?!?p> 劉養(yǎng)正連連拱手:“只是……只是今日是有急事,所以才冒昧登門……”
張鶴齡懶洋洋走到椅前坐下,,這才擺了擺手:“不必解釋了,,直說來由吧,!”
他又打了個哈欠:“早些將事兒說完,本伯爺還等著回去再睡上一覺呢,!”
“是是是,!”劉養(yǎng)正小雞啄米般點頭,這才道,,“伯爺有所不知,,此番小人進京,一是為拜訪伯爺,,二是另有件要務,,是奉了寧王之命,要請一位貴客回南昌覆命,。”
他所說的貴客,,多半是唐寅了,。
張鶴齡故意裝作聽不懂:“你請什么貴客,與本伯爺何干,,跑到我伯府來作甚,?”
劉養(yǎng)正急忙道:“全因那位貴客,被伯爺給帶到府里來了,,下官這才前來相請,。”
“我府上,?”
張鶴齡抹了把臉,,擠出吃驚的表情來:“劉長史,你怕是酒醉還未醒吧,!你寧王府的貴客,,怎會跑到我府上來了?”
這一下,,倒叫那劉養(yǎng)正哭笑不得了:“伯爺該不會是忘記了,,昨晚您……您曾撞見我寧王府的護衛(wèi),還從……還從他們手中,,扣拿了一位年輕文士……”
“哦,?”
張鶴齡皺起眉頭,揉著額頭作思慮狀,。
他偷眼瞧見那劉養(yǎng)正,,此刻正抓耳撓腮,一副焦心模樣,。
心下暗自偷笑,,張鶴齡這才點著手指驚呼了出聲:“哦,,本伯爺記起來了,昨晚……昨晚的確是曾撞見一伙賊人……”
“對了,!”他卻是猛地一拍手,,“劉長史,本伯爺昨日撞見一伙人,,冒充是你寧王府的護衛(wèi),。你可得仔細查一查這事,莫叫人鉆了空子,,借你寧王府的名頭干了壞事喲,!”
這一下,劉養(yǎng)正更是哭笑不得了,。
那哪里是什么賊人,,那分明就是……
劉養(yǎng)正忙上前道:“伯爺,您誤會了,,那并非是什么賊人,,正是我寧王府的護衛(wèi)啊,!”
見張鶴齡面露怔忡,,劉養(yǎng)正又解釋道:“您忘記了,昨日那名護衛(wèi),,您還曾見過的,。就是眼角有刀疤的那個……”
他心下焦急,趕忙拼命提點,,幫著張鶴齡回憶,。
張鶴齡這才緩緩點頭:“哦?似乎……似乎是有那么點印象了……”
“哎呀,!”
張鶴齡這才一拍大腿,,面露惋惜道:“竟沒料到……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本伯爺昨夜酒醉,,竟將你寧王府的人,當作了賊人了……”
他倒是好,,借了酒醉將昨晚的事一賴干凈,。
可劉養(yǎng)正也沒什么法子,誰叫人家是皇帝的小舅子呢,?
再者說了,,昨晚那場酒局,還是他劉養(yǎng)正有意安排的,。說起來,,張鶴齡喝得那般大醉,,也是他劉養(yǎng)正咎由自取。
劉養(yǎng)正只能盡力找補:“伯爺既是記起來,,那便好辦了,。昨晚那年輕文士可在您府上,煩請伯爺將那人請出來,,下官也好帶他回去交差,。”
昨晚護衛(wèi)回報,,說人被張鶴齡給帶了走,,可急壞劉養(yǎng)正了。
這一晚劉養(yǎng)正都沒睡踏實,,只待今早過來提人,。
劉養(yǎng)正料想,張鶴齡既是酒醉之下將人帶了回去,,總該將人留在伯府的,。
卻是沒想,此刻張鶴齡又是一拍大腿:“哎呀,!本伯爺卻是沒料到那人真是你寧王府的客人,卻是將人給放了,?!?p> “啥?放了,?”
劉養(yǎng)正一驚,,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伯爺怎……怎將人給放了?”
張鶴齡一臉迷糊:“本伯爺只當他無辜被人擄劫,,將他救下之后,,便找了個路口將之丟下去了……”
他又開口笑著:“你也知曉,本伯爺昨晚酒醉,,意興之下才做出救入之舉,。我哪里有功夫料理他的后事啊,!”
“放了……”
劉養(yǎng)正心下一黯,,卻是再說不出話來。
“怎么,?”張鶴齡又追問道,,“那人當真是什么緊要的犯人?寧王那邊催得緊,?”
看著劉養(yǎng)正一臉怔忡,,張鶴齡心下偷笑,。
本伯爺一句酒醉放人,你還能在我伯府里搜查不成,?
我伯府這么大,,便是放開了讓你搜,你能搜得到么,?
“這……并非……并非是犯人……實是我寧王府的客人……”
劉養(yǎng)正緩緩回過神來,,苦著臉朝張鶴齡回話。
張鶴齡正想打聽此事,,便接著話頭問了下去:“咦,?本伯倒是奇怪了,那人既是你王府的客人,,為何昨晚會被護衛(wèi)追捕羈押,?”
“難不成你寧王府的待客之道,是這般路數(shù),?”
張鶴齡連罵帶問,,逼得那劉養(yǎng)正面露尷尬:“伯爺誤會了,此事……此事說來話長啊……”
“既是說來話長,,那便慢慢道來……”
“左右你將本伯從床上拉了起來,,我便好好聽你說道說道……”
張鶴齡輕一揚手:“來人,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