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命案余波
四日之后,寒食節(jié)即將到來,,在那一天,,西山足球場將會舉辦足球盛宴。
那是推廣足球的重要機(jī)會,,張鶴齡自然不會錯過,。
而眼下,他有一個極艱巨的任務(wù),。
在四天里,,將這西山足球擴(kuò)建修繕。
西山足球場的場地很大,,開闊平坦,,有無限延伸擴(kuò)建的可能,。
但直到現(xiàn)在,這球場的設(shè)施還很簡陋,。
只有一個木棚搭建的貴賓席,,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座席,。
甚至連供替補(bǔ)球員和教練員休息的教練席都沒有,,不過用炭線隨意劃了個圈充數(shù)。
這樣的球場,,顯然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舉辦那足球盛宴的標(biāo)準(zhǔn),。
所以,張鶴齡忙碌起來了,。
當(dāng)天下午,,他便已拉著民夫工匠們開始搭建。
西山集市常年搞開發(fā)建設(shè),,那木料倒是充足,。
民夫們用這木料修建出階梯狀的座席,圍成一圈,,擺置在球場周圍,。
那教練席也得置辦上,不過是再搭兩個木棚子,,倒算不得費事,。
但原先的貴賓席,只怕也要拆了重建,。
兩旁的觀眾席被搭高,,這貴賓席反而地勢更低矮了。
總不能讓弘治皇帝和一干王侯公卿,,坐得比平民們還要低吧,?
這可是僭越大罪。
所以張鶴齡重新做了設(shè)計,,將那貴賓席抬高,,下方以石料填充。
一番精心設(shè)計,,出爐的球場草圖,,倒也似模似樣。
張鶴齡將這圖紙交給工匠,,下了死令,要他們在四日之內(nèi)完工,。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每日過來督工,,盯著工匠們將這球場擴(kuò)建出來。
“你們照這圖紙施工便是,,那外圍的柵欄也得全都拆除,,這球場擴(kuò)建之后,柵欄得再往后挪上數(shù)丈,?!?p> 正與工匠們交代著施工細(xì)節(jié),張鶴齡忽地聽見身后傳來呼喊聲,。
“伯爺,,伯爺,有人找您,!”
來人竟是唐寅,,他現(xiàn)在已儼然成了西山集市的二當(dāng)家,兼張鶴齡的傳話狗腿子,。
張鶴齡本想順嘴問一句“來者何人”,,但這話還沒說出口,他已看到唐寅身后跟來的壯實身影,。
來人步履匆匆,,竟比唐寅走得還快,三兩步間已走到唐寅身前,。
看那人一臉急切,,顯然是有了急事。
張鶴齡好奇了,,上前拱手打揖:“牟指揮使,,你怎么來了?”
牟斌,,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弘治皇帝的心腹愛將。
雖然與這牟斌打過數(shù)回交道,,但張鶴齡自認(rèn)為,,與他沒什么交情。
也不知這牟斌突然跑來,,是要做什么,。
那牟斌大步走來,拱了手便道:“伯爺,,下官前來,,是為了那樁命案?!?p> “命案,?”張鶴齡皺眉道,,“是球場上的那殺人案子?”
“不錯,!”牟斌點頭,。
這倒是奇怪了,那案子分明已經(jīng)結(jié)束,,兇手也已抓住了,。
你牟指揮使還跑來這里做什么?
張鶴齡好奇道:“牟指揮使這會兒……不該在昭獄里審問犯人嗎,?”
牟斌神情凝重,,沉聲道:“那兇手……已經(jīng)死了……”
“什么?”
張鶴齡心下一驚:“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他又蹙眉打量著牟斌:“該不會是……你們用刑太狠,將他給打死了吧,?”
這聲質(zhì)問,,將那牟斌問得有些尷尬,他苦笑道:“壽寧伯冤枉下官了,,我錦衣衛(wèi)將那兇犯帶回獄中,,還沒來得及審問,他就已經(jīng)死了,?!?p> “還沒用刑?”
張鶴齡稍一思慮:“自殺,?”
牟斌皺著眉頭,,緩緩點頭:“咬舌自盡,剛一進(jìn)獄便自殺了,?!?p> 張鶴齡苦笑兩聲:“他倒是干脆利落,倒也省了受刑了,?!?p> 左右這殺人兇手難逃一死,他這時自殺,,倒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張鶴齡又道,“他死了便死了,,你來找我作甚,?”
照說你牟指揮使是辦案的專家,斷案是你的老本行,你跑來我這里做什么,?
牟斌苦著臉道:“壽寧伯有所不知,,下官押解犯人的同時,,還派了人前去流民工棚詳查此案,。”
那死者和真兇,,都是修路的流民,,派人去工棚問案倒是正常流程。
“可是……”牟繽又道,,“錦衣衛(wèi)回報的消息,,卻是出人意料?!?p> 張鶴齡輕疑一聲:“哦,?”
他心中生了興趣,倒想聽聽,,又有什么出人意料之事,。
牟斌道:“那兇手與死者,竟是毫無相識,,連半點瓜葛都沒有,。”
“什么,?”
聽到這話,,張鶴齡也吃了一驚。
原本破案之前,,他就已經(jīng)作出判斷:這兇手殺人乃是事先做好了規(guī)劃,,處心積慮在這球場上殺害死者。
既有這般計劃,,那該是仇殺,,或是為財殺人了。
想來工棚里不好動手,,那兇手是想趁著球場里熱鬧嘈雜,,可以避人耳目。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張鶴齡此前的猜測,。
但現(xiàn)在,這些猜測都被牟斌的話給打破了,。
兩人毫無瓜葛,,那就不是仇殺或財殺了。
張鶴齡皺起眉來:“那這兇手處心積慮設(shè)計一場命案,是為了什么呢,?”
難道這大明時期,,也有這種無差別殺人狂?
他犯下這等惡行,,只是為了發(fā)泄不滿,,或造成恐慌?
牟斌搖了搖頭:“下官也不明白其中內(nèi)情,,于是將這情況呈報陛下,。是陛下吩咐下官來找伯爺?shù)摹,!?p> “陛下讓你來找我,?”
張鶴齡無語,這弘治皇帝是真不給自己省心,。
明明知道自己還有修建球場的重任,,卻還要將這麻煩事丟了來。
罷了罷了……
張鶴齡看了看一臉焦急的牟斌,,嘆了口氣,。
既然人家找上門來,咱就幫著出出主意吧,!
張鶴齡道:“你那里還有旁的線索沒有,,讓我想辦法,總得給點線索吧,!”
牟斌點了點頭:“這死者叫趙五,,是保定府人。進(jìn)京之前,,他一直流連于京郊的宛平,、大興等地,居無定所,。他的家人,,早年間死于饑荒……”
“等等,等等,!”
見這牟斌說個每完,,張鶴齡忙抬了手打斷他:“你這說的,都是死者的情況,。那兇手呢,?”
既然兇手與死者毫無瓜葛,那這死者就純粹是個冤大頭了,。
這樣一個冤大頭,,查他有什么用,?
當(dāng)然是兇手的情況,更為重要了,。
張鶴齡這話一問出口,,那牟斌便苦笑起來:“這兇手……兇手的情況……下官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