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章 和好了?
讓顏汐淺震驚的是,她原本很擔(dān)心卿晏辭知道這件事,,此刻知曉他已經(jīng)知道了,,她反而有一種安心。
她問:“你怎么知道的,?”
卿晏辭不答反問:“你果然早就知道,!”
顏汐淺吐了吐舌頭,,道:“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只是我不想你這么生氣嘛,?!?p> 少年并不領(lǐng)情,氣惱道:“我就是個(gè)傻子,,竟還與你說他對(duì)我心思不純,,你是不是覺得我可笑?”
顏汐淺剛要點(diǎn)頭,,又立刻打住了,。
她搖搖頭,表示,,“我怎么會(huì)那么做,?我只是覺得很麻煩?!?p> 卿晏辭質(zhì)問,,“你覺得我麻煩?”
顏汐淺擺手,,“當(dāng)然不是,,我是說跟你解釋起來很麻煩,而且誰知道你什么時(shí)候還會(huì)發(fā)病,,我總不能每一次都跟你解釋吧,?”
少年卻不依不饒,“跟我解釋就是麻煩,,跟他解釋就不是,?”
“他?”顏汐淺狐疑地問,。
哪里來的他,?
卿晏辭憤憤地說:“十九歲的我,你更喜歡那個(gè)我,,是也不是?”
他這副撒潑的模樣,,看得顏汐淺忍不住想笑,。
卿晏辭也愛吃醋,但也沒有哪次如這次一般,,像個(gè)……小潑婦,。
顏汐淺還以為,只有十九歲的少年才會(huì)做出這種撒潑打滾的事情,沒想到兩百歲的他也能做到,。
“你還笑我,?”卿晏辭都快氣死了。
顏汐淺強(qiáng)忍著笑意,,道:“我沒有笑你,,我只是覺得你這樣挺……挺可愛的?!?p> 這一句可愛,,讓卿晏辭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方才在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的表現(xiàn),,卿晏辭恨不得把顏汐淺的記憶抹掉。
卿晏辭不說話了,,顏汐淺笑嘻嘻的抱著他親了兩口,,“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錯(cuò)了,,是我不對(duì)。我還以為你成熟穩(wěn)重,,不會(huì)在意這些的,,沒想到晏辭上神吃起醋來,像個(gè)小孩子一樣,。”
少年瞪了她一眼,,“不準(zhǔn)笑了,!”
顏汐淺眼睛笑得彎彎的,“可我天生長了一張笑臉,,就是要笑的,。”
卿晏辭哼了一聲,,道:“你少跟我嬉皮笑臉,,方才的那件事,還沒完呢,!”
顏汐淺摟著他的脖子,,把花迎霜的事都向卿晏辭說了一遍,自然其中隱瞞了十九歲的他氣急敗壞,,兩人為了花迎霜的去留,,大吵一架的那件事。
聽完這些,卿晏辭只得出一個(gè)結(jié)論,,“騙人,!”
顏汐淺:“我說的可都是真的?!?p> 卿晏辭卻道:“我才不相信十九歲的我能大度至此,,留一個(gè)貌美如花的男人在崇華宮里?!?p> 他氣憤的指著外面,,“整個(gè)崇華宮上上下下,一個(gè)侍從都沒有,,清一色的仙子侍女,我怎么可能留下花迎霜,?”
誠然,,原本他是不愿意的,可后來還是妥協(xié)了,。
但顏汐淺不想告訴他實(shí)情,,只道:“那又如何?我和迎霜只是朋友,,你不相信,,只能說明你不如十九歲的自己大度?!?p> 這話落在卿晏辭耳朵里,就變成了‘你不如十九歲的你,!’
卿晏辭咬牙切齒,,“隨便你!”
他是真的生氣了,。
偏生顏汐淺是個(gè)吃軟不吃硬的人,,他若是示弱些,顏汐淺自是愿意哄哄他,,跟他道歉的,。
可他對(duì)她生氣,,顏汐淺更覺得氣惱,。
對(duì)外人,她尚且可以做到委曲求全,,可對(duì)卿晏辭,,她做不到。
她就是忍不得卿晏辭讓她受一點(diǎn)委屈,。
顏汐淺掙開他的手,,站起身來,道:“既然要隨我的便,,那便徹底一些,,以后都別再管我了!”
說罷,,她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卿晏辭連忙站起身來,那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
他心里咯噔咯噔的響,,又煩悶,又不安,。
卿晏辭追了出去,,可顏汐淺是瞬移離開的,他不知她去了哪里,,只能一處一處去找,。
從晌午到黃昏,他都沒能找到顏汐淺的蹤影,。
此刻的顏汐淺,,正在棲鳳殿里和蕭染星發(fā)牢騷。
“他說他不要我了,!”顏汐淺委委屈屈的說,。
蕭染星一怔,問道:“晏辭上神又發(fā)病了嗎,?”
顏汐淺搖搖頭,,“他是真的不要我了,他說他不管我了,。”
要說起來,,顏汐淺是真真有點(diǎn)胡說八道造謠生事的本事在身上的,。
誠然,蕭染星是個(gè)明白人,。
若卿晏辭發(fā)病了,,這事兒還有幾分可信。
若沒有,,顏汐淺說的話,,她是半個(gè)字也不會(huì)相信的。
蕭染星無奈,“阿淺,,你不要總是和晏辭上神置氣,。”
顏汐淺氣呼呼地抬眸,,“你也不幫我說話,?”
蕭染星嗐了一聲,道:“我還不了解你嗎,?晏辭上神真的說了你方才說的那些話,?”
這一句,問得顏汐淺啞口無言,,她喃喃著說:“差不多說了,。”
她說的,,他沒反駁,,就等于他說了!??!
顏汐淺沉默下來,心里想著,,她和卿晏辭兩次爭吵都是因?yàn)榛ㄓ?p> 一次是她想把人留下,,一次是她瞞著他花迎霜的身份。
這種事,,也不知道還要發(fā)生多少次,。
難道每一次卿晏辭發(fā)病,都要因?yàn)檫@事和她吵架,?
正想著,,殿門傳來一陣敲門聲。
顏汐淺和蕭染星紛紛看過去,,蕭染星起身嘆了口氣,,道:“想必是晏辭上神來了,你都說了大半日晏辭上神的不是了,,也該消消氣了,。”
她是有點(diǎn)無理取鬧的意思,,但是心里有點(diǎn)兒委屈,,難免要發(fā)作一下的。
這股子氣兒發(fā)泄出來,,倒也沒有那么生他的氣,。
他來的正是時(shí)候,,她有點(diǎn)餓了,想回家吃飯,。
蕭染星打開殿門,,來人卻不是卿晏辭,而是一個(gè)侍從,。
侍從行禮,,“天后娘娘,陛下命我來給娘娘傳個(gè)話,,今晚月老閣種的仙侶花都會(huì)開,,請(qǐng)娘娘一同前往觀賞?!?p> 仙侶花原本是凡間的普通玫瑰,,自從幾百年前被月老從凡間移植到天宮里來,加上月老閣的氣候一向嚴(yán)寒外加月老常用灌溉姻緣樹的瓊漿玉液灌溉,,久而久之竟變了模樣,。
花朵兒還是如從前那般紅艷艷,只是受了紅線的熏陶,,花兒都是并蒂開的,。
兩朵一株,夜里才會(huì)開放,,花兒開放之時(shí),,花香彌漫,令人陶醉,。
甚至有傳聞?wù)f,,這月老祠里的玫瑰花香,讓人聞了可墜入愛河,,后干脆改名稱仙侶花,。
仙侶花難得,能看一眼也難得,。
而且每一株花的花期都不一樣,,一年四季分散著開放。
前些日子,,月老便親自來稟報(bào)陛下,,說是今年的仙侶花花期相逢,會(huì)成片成片的開放,,希望天君陛下前往觀賞。
卿攬?jiān)略谠缦群褪捜拘钦f了一句,,竟不想就是今日,。
蕭染星回眸,,瞧見顏汐淺滿眼失落的樣子。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心想阿淺也是嘴硬,,明明已經(jīng)想同晏辭上神和好了,可卻拗著一口氣兒,,不肯低這個(gè)頭,。
蕭染星想了想,對(duì)那侍從小仙低聲說道:“你且去回了陛下,,汐淺神女在我這里,,讓陛下一并請(qǐng)了晏辭上神前去?!?p> 小仙頷首稱是,,便匆匆退下了。
返回房間,,顏汐淺正把蕭染星桌子上鋪著的流蘇錦繡桌布扯得皺皺巴巴,。
蕭染星無奈的笑著搖頭,道:“攬?jiān)抡f今晚的月老閣里,,仙侶花開得很好,,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顏汐淺垂著眸子搖頭,,“我不去,,你們兩個(gè)甜甜蜜蜜,我還生著氣呢,?!?p> 見她并不答應(yīng),蕭染星又道:“我也這么想,,所以方才讓人去傳話給攬?jiān)?,我今晚與你同去,不陪他,?!?p> 顏汐淺怔了怔,疑惑道:“真的,?”
“自是真的,。”蕭染星回答,。
顏汐淺心下有些感動(dòng),,但還是拒絕了,“你肯陪我是很有心,,但我也不想攪擾了你們倆,,你不必管我,,只管去就是了,我今晚就在你這里休息,?!?p> 說罷,她便起身要走,。
蕭染星趕緊攔她,,“阿淺,我想陪你去,,就當(dāng)是你陪陪我,,好不好?”
若是顏汐淺不去,,豈不是辜負(fù)了她的安排,?
越是她百般挽留,顏汐淺越覺得奇怪,,狐疑地打量她,,“你干嘛非要我去?”
蕭染星天生就是個(gè)不會(huì)說謊的,,此刻也是十分拙劣的表示,,“我有嗎?哪有非要,,你說的也太嚴(yán)重了,,我只是提議。咱們倆……也……也好久沒單獨(dú)出去玩了嘛,?!?p> 瞧她那模樣,顏汐淺忍不住想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快說!”
蕭染星沒法子,,只好如實(shí)回答,,“我也是想讓你和晏辭上神和好嘛,阿淺自己也想和好的,,不是嗎,?”
一聽這話,顏汐淺立刻炸毛,,“我才沒有想和好,,我只是……我只是想讓他來道歉。”
蕭染星連忙點(diǎn)點(diǎn)頭,,“是是是,,是讓他道歉,可阿淺也得給晏辭上神這個(gè)機(jī)會(huì)不是,?仙侶花成片開放,這是多少年都盼不來的美麗景色,,阿淺難道不想和晏辭上神一起看嗎,?”
被蕭染星這么一說,顏汐淺竟真的有些心動(dòng)了,。
她想象著在成片的仙侶花叢中,,那人回眸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正猶豫著該不該答應(yīng),,突然棲鳳殿的大門被一道靈力破開。
顏汐淺循聲看去,,只見自己方才想象中的少年,,正站在門外,一臉緊張,。
那人身后追上來的天君差點(diǎn)氣絕,,怒指著少年,道:“你……你你你,!你這混小子,!急什么急,人又跑不了,,砸門做什么,?”
卿晏辭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緩步走進(jìn)來,。
等到顏汐淺回神,,她連忙別扭的背過身去,不看他,。
少年緊張地手握成拳,,掌心里已經(jīng)滲出了汗水。
他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口。
蕭染星很是識(shí)相的說:“晏辭上神有什么話同阿淺說吧,,我們先出去了,。”
說罷,,她急匆匆地往外走,,還不忘拉著后進(jìn)來的卿攬?jiān)乱黄鹱摺?p> 殿中只剩下顏汐淺和卿晏辭兩人,,卿晏辭抿了抿唇,從背后抱住顏汐淺,。
顏汐淺象征性的掙扎了下,,很快也就沒有動(dòng)作了。
卿晏辭把她抱得緊緊的,,沮喪地說道:“阿淺,,對(duì)不起,我知錯(cuò)了,?!?p> 果然,只要他說句軟話兒,,顏汐淺的心也跟著軟軟的,。
她嗯了一聲,道:“我沒生你的氣,?!?p> 這話是假的,她怎么會(huì)沒生氣,?
可卿晏辭不計(jì)較,,反而覺得心安,他說:“都怪我不好,,不該對(duì)你生氣,,阿淺,我以后不會(huì)了,,跟我回家吧,!”
顏汐淺唇角勾了勾,她自是想回去的,。
雖然心里很盼望,,可面子上還是要裝一裝的,她故作勉強(qiáng)道:“好吧,,我想吃麻辣魚頭,。”
“好,,我做給你吃,。”兩人就這么順其自然的和好了,。
回到崇華宮,,正巧遇見祁慕陽從顏璐宛屋里出來。
一見兩人回來,祁慕陽道:“呦,,和好了,?”
顏汐淺皺了皺眉,這小子說話,,還真是惹人生氣,。
“你偷聽我們說話?”卿晏辭的臉冷冰冰的,,十分難看,。
祁慕陽不由得打了個(gè)冷戰(zhàn),道:“我可沒有,,你們吵得太大聲了,我不小心聽到的,?!?p> 卿晏辭輕哼了一聲,道:“我宮里可不留聽墻角的人,,若是再有下次,,直接一棒子打下天宮去?!?p> 祁慕陽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他到底是害怕卿晏辭的,,尤其是卿晏辭冷臉的時(shí)候,,十分嚇人。
顏汐淺見他們二人劍拔弩張的,,只擔(dān)心耽誤了自己吃飯,,于是扯扯卿晏辭的衣袖,道:“我餓了,?!?p> 少年連忙收回視線,溫柔道:“你先回房間等等,,我馬上做好,?!?p> 等到顏汐淺點(diǎn)了頭,,那人才往廚房去。
臨走前,,他還不忘給祁慕陽一個(gè)警告的眼神,。
卿晏辭進(jìn)了廚房,祁慕陽才松了口氣,道:“真不知道你喜歡他什么,,冷冰冰的嚇?biāo)廊?。?p> 顏汐淺卻雙手環(huán)抱,,笑道:“他只對(duì)你冷冰冰的?!?p> 思索片刻,,祁慕陽也同意了這個(gè)觀點(diǎn),這家伙好像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越想越覺得生氣,,祁慕陽輕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囂張幾時(shí),,不管怎么樣,,我日后可都是要做他姐夫的!”
這話倒是不假,,按照顏汐淺和顏璐宛的關(guān)系來看,,的確是這樣。
可顏汐淺卻笑瞇瞇地說:“哦,?你有膽子讓他喊你一聲姐夫,?”
祁慕陽頓感背后一陣寒意,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卿晏辭得是多么個(gè)咬牙切齒的模樣才會(huì)喊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