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坦白
不過剎那,,她感覺自己好像出現(xiàn)在另一個世界里,,還有另一個自己,。
崔巍如此殘忍的刺激她,,大概是想放大她心中的惡,讓她變成和他們一樣罪孽深重的人吧,。
她終于想了起來,,那天謝韻一直說著那些不存在的事,腦子里就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讓她閉嘴最好的方式就是殺了她,。
隨后,沒多久,,謝韻從樓上掉了下去,。
她撲過去想要抓住她,可只抓住了一縷清風(fēng),。
沒等她多想,脖頸處一疼,,如同那晚在徐薇公寓樓下時的場景,,之后就沒了印象。醒來時就在這里,。
她看到了多年以前,,自己曾經(jīng)給一個孩子一顆糖,那個孩子渾身臟兮兮的,,分外可憐,,那時候,她身上沒有其他東西,,還剩下一顆水果糖,,原本準(zhǔn)備晚一點嘴饞的時候吃,她忍住饞意,,將唯一的一顆糖給了他,。
不過是隨手一件小事,卻改變了無數(shù)人的一生,。
其實,,如同她放了蔣楠寒一樣,都是遵循著本心,,沒有想過后果,,也沒考慮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可到底,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造化,。
蔣楠寒因為家人疼愛,,自身意志堅定,之后成長優(yōu)秀的刑警,。而崔巍,,從小缺乏關(guān)注,無人憐愛,,走錯是再正常不過的,。
記憶如潮水般洶涌而至,所有的堅持都在這一刻緩慢放下,。
她的心,,越來越冷,仿佛寒冬忽然而至,。
蔣楠寒,,那個正直而公義的刑警。
無論是誰,,犯了罪違了法,,他都沒有包庇,可現(xiàn)在,,卻因為他,,要毀了自己的前程和人格。
她,,做不到,。
這些年,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她都能咬牙堅持下來,。
可這一次,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那晚,他們擁抱在一起,,窗外星光明亮,,房間里晦暗不明,他和她十指相握,,仿佛最親密的人,。
羅息執(zhí)拗著睜著眼睛,第一次,淚水仿佛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不停的墜下,。
所有的流逝之后,腦子里一片白霧,,什么都看不清,,她累得精疲力竭,只聽見內(nèi)心深處有一個聲音,,“是他讓你變成了這樣,,殺了他,你也不過是正當(dāng)防衛(wèi),?!?p> 她目光呆滯,空洞無神,,卻想起那晚和蔣楠寒在一起時,,他溫和的親吻著她的額頭,溫柔的一遍一遍告訴她,。
“羅息,,對不起,我很自私,,心里眼里都是你,,無法看到你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我想守著你,,盡我所能保護(hù)你?!?p>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可能某一天我會不在你身邊,,可你一定要相信,,無論多久,我都會出現(xiàn),?!?p> “羅息,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知道你已經(jīng)做得足夠好了,,我一直都在堅持而認(rèn)真的?!?p> 這便是那天他們徹底融為一體時,,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的話。
那天,她并未在意,,也未聽清,。
可在這一刻,她卻記得很清楚,。
羅息,,我們很小認(rèn)識,多年之后重逢,,都在自己的領(lǐng)悟堅持而努力著,,然后,現(xiàn)在我們在一起了,,我覺得這樣很好,。
你一直很優(yōu)秀,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于是,,我努力讓自己更加優(yōu)秀。
你似乎并不在意,,用著自己的方式愛著我,。
我很清楚,你很優(yōu)秀,,也很厲害,,所以日后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一定要相信我一直都在,。
羅息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洶涌而來,蔣楠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一定不會如他們所愿。
……
蔣楠寒走出警局,,在門外看到了徘徊不前的徐薇,。
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又或者是看到了他,,徐薇立刻迎了過來,,抿著嘴唇,問,,“到底怎么回事,?”
蔣楠寒沒說話,示意她去一旁,。
他沒想過徐薇會趕過來,,大概是聽到了羅息殺了人的消息,,又或者因為有很重要的事要找羅息,總歸她來了,。
徐薇跟著他走到一邊,,一直看著蔣楠寒,看著他俊俏的臉上帶著一層寒冰,,聲音愈發(fā)清冷,,“你和王巖關(guān)系不錯,她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徐薇想了想,答,,“我是通過羅息認(rèn)識她的,,她是羅息的助理,家里環(huán)境不好,,剛來公司時就像個透明人,,羅息對她不錯,她對每個人都是這般,?!?p> 她又說了一些王巖的瑣事,無非就是她急需要錢,,偶爾會接些私活,,或者泄露一些羅息的思路給對手,卻仍舊沒錢,。
蔣楠寒淡淡聽著,,不言不語
徐薇說了一大堆,問:“那個……謝韻真的是羅息殺的嗎,?”
蔣楠寒簡短的開口:“初步懷疑是她,。”
徐薇蹙眉,,“你的意思是……”
蔣楠寒看了她一眼,,“有目擊證人稱那天看到了羅息去找謝韻,而且謝韻掉下來時,,羅息就在一旁?!?p> “啊,,可這些,就能確定她殺人了嗎,?”徐薇不太能接受,,“哪怕她會和證人產(chǎn)生沖突和爭執(zhí),,但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我聽說了一些,,說謝韻作偽證,,才會導(dǎo)致這個案子出了很大的紕漏,說不定會影響到羅息的前程,?!?p> “哦,是嗎,?”蔣楠寒淡淡的開口,,“羅息壓根就不在意這些虛名?!?p> “什么,?”
“如果她在意,只需要堅定結(jié)果就可以了,,不會想著推翻案件,,推翻才會給她帶來麻煩。其實,,她做出這樣選擇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不成為律師的打算,因為即便不當(dāng)律師,,她也不會擔(dān)心生活和工作,。”
“是啊,,她總是很有能力,,似乎什么都難不倒她,做什么都很輕松,,”徐薇點了點頭,,“所以,你認(rèn)為她不可能殺人,,只是警方現(xiàn)在有這樣的懷疑,?”
蔣楠寒嗯了一聲。
徐薇也沒什么好說的,,低下頭:“上次我和王巖請求她幫忙時,,她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拒絕了,?!?p> 蔣楠寒道:“可我倒認(rèn)為,她不是不想幫忙,,只是她認(rèn)為這不是幫忙,,而是害了你們,,所以,她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p> “什么意思?”徐薇問,。
可蔣楠寒沒有回答,,突然看向不遠(yuǎn)處。
一輛車停在路邊,,熄了火,,有人朝他揮了揮手,一個和蔣茗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走下車,,然后走了過來,。
她站在蔣楠寒身邊,就跟沒看到徐薇似的拍了拍蔣楠寒的肩膀,。
“有件事我想向你坦白,。”
蔣楠寒點了點頭,,和徐薇說了一句,,領(lǐng)著她走出一段距離,喝了不到十米,,出聲問,,“什么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謝韻有失憶癥,,準(zhǔn)確來說她有雙重人格?!?p> “你怎么會知道,?”蔣楠寒問。
“我看到過,,有一瞬間她很陌生,,像是不認(rèn)識我,沒多久,,又恢復(fù)了過來,。”
“只說明她當(dāng)時在失神,,所以沒有留意,。”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