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秦老頭的保證,拾憶也只能暫時強(qiáng)壓下?lián)鷳n。
聽見郭紹峽的聲音,,秦老頭罕見露出了尷尬神色:“紹峽這兩天在我這住,,正好被我一個多年老友看見了。我那朋友非說紹峽是難得一見的武術(shù)胚子,非要拉著他拜師……”
話音未落,多日不見的郭紹峽沖了進(jìn)來,頭發(fā)濕漉漉的,,一身練功服被汗水打了個透。
“李……李拾憶,,你終……終于來了,!”郭紹峽上氣不接下氣,彎腰扶著膝蓋,,身體一聳一聳的,。
拾憶忍不住好奇:“你這是……?”
門口又跟進(jìn)來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白胡子老頭,。剛一進(jìn)來,,拾憶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這老頭身高不過一米六五,,渾身干瘦無比,。
“乖徒兒,既然當(dāng)了我劉奇銘的記名弟子,,就要跟著為師好好練習(xí)基本功,。不要想著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p> 郭紹峽躲在拾憶背后,,委屈道:“你那基本功根本不是人能練的!扎馬步一扎就是半個小時,,誰上來就能撐得住啊……扎完馬步還得跑五公里,,跑完步兩百個深蹲,,深蹲完仰臥起坐引體向上俯臥撐波比跳……你這是哪門子的基本功,?好不容易做完了,你跟我說熱身完畢???”
這老頭著實(shí)奇怪。
秦老頭在旁邊小聲解釋:“這劉奇銘是我至交好友,,身上確實(shí)有點(diǎn)功夫,。不過容易貪杯,一喝酒就亂搞,。以前帶大徒弟的時候,,沒少把那小伙兒折磨到懷疑人生,。”
劉奇銘眼神迷離,,道:“平時多流汗,,戰(zhàn)時少流血。為師對你要求嚴(yán)格一點(diǎn),,也是為了你以后能少受點(diǎn)傷,。俗話說江湖險惡……”
郭紹峽被這老頭氣得沒脾氣:“這都什么年代了,不講究打打殺殺的,。你武功練的再強(qiáng),,也比不過人家一顆子彈?!?p> 劉奇銘擺了個架勢,,倒也虎虎生威:“我只需這么一讓,再這么一撥,,他的槍就被我奪過來了,。”
“……這樣吧,,”郭紹峽眼珠一轉(zhuǎn),,拉過一臉愕然的拾憶:“這是我兄弟,叫李拾憶,,如果你能把他也收入門下,,我就好好跟你練功夫!”在郭紹峽眼里,,拾憶就是一位善于拒絕的模范人才,。
劉奇銘一愣,小眼睛在拾憶面前這么一掃,,頓時大搖起頭:“這小子絕對不行,,根骨太差;而且頭發(fā)黃,,人中短,,耳垂小,一臉短命之相,。絕對不行,,絕對不行?!?p> 拾憶聽到“短命”二字,,心里一黯。
秦老頭拍拍劉奇銘,勸道:“老劉,,你說你這一把年紀(jì)了,,還琢磨著收徒干嘛。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你的武術(shù)早就過時了,。紹峽說的沒錯,你能打五六個人甚至十多個人,,在現(xiàn)代社會里一點(diǎn)用的沒有……別纏著小郭了,,早點(diǎn)休息吧?!?p> “哼,,秦錚,你也算是半個習(xí)武之人,。要不是我黑虎門傳承斷絕,,各種絕學(xué)只得其形不得其義,別說十多個人,,就連百十個人也不是我一合之?dāng)?。喂,短命小子……?p> 劉奇銘憤憤不平,,捋著胡子對拾憶說:“你要想跟著我學(xué)也行,,不過不能跟別人說是我黑虎門劉奇銘的弟子。當(dāng)然說好了啊,,你得讓紹峽好好跟著我練功夫,!”
“呵呵,要是運(yùn)氣好真練會個一招半式,,沒準(zhǔn)能幫你小子續(xù)續(xù)命,!”
拾憶正想著怎么拒絕,一聽這話,,所驚非小,。當(dāng)即答應(yīng)下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拜托劉老了,!”
劉奇銘擺擺手,,讓拾憶明日傍晚準(zhǔn)時到秦府大校場。說罷,,拎著郭紹峽的耳朵去了,。郭紹峽一臉幽怨地看著拾憶,,明顯是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
秦老頭有些意外:“奇銘他就是隨口說說,你不用放在心上?!?p> 拾憶苦笑著搖搖頭,,平靜道:“沒事,劉老他說的沒錯,?!?p> “什么?”秦老頭瞪大眼睛,。
拾憶右手食指輕點(diǎn)自己太陽穴:“長了個瘤子,,在這?!?p> 第二天一大早,,架不住拾憶拐著彎苦苦哀求,秦老頭給霍寧打去電話,。
“你好,。”霍先生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
“小霍,,我是秦錚?!鼻乩项^的聲音多了一些淡然,。
“秦老,是您,。聽說您剛回蜀市,,我還沒來得及上門拜訪。這次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在下么,?”霍先生說的客氣,但語氣依舊平淡,。
“吩咐談不上,,只是想問小霍你討個人?!?p> “哦,?不知秦老要問我討誰?”
“一個姓李的小女娃,,算是我的后輩吧,。聽說……”秦老頭一笑,緩緩說道,。
兩人交談一陣,,秦老頭先放下電話,臉色不是很好看。
“霍寧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說鬧鬧可以還給我,,但你必須去見他一面。時間就定在后天下午,?!?p> 拾憶沒有意外,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中午,,蜀市一家家常菜館。
寶哥面前放著幾個空啤酒瓶,,狠狠咬了口肥的冒油的羊腰,,開口問道:
“怎么這么著急喊我吃飯?米哥睿哥這兩天忙,,之前不是說過幾天再約么,?”
拾憶幫他倒上酒,自己卻喝著豆奶:“我可能最近就要走了,,所以才著急忙慌想見你們,。他倆沒空就算了。你出國定了么,?”
“早就定了,,曼徹斯特。你說我是做曼聯(lián)球迷好,,還是曼城球迷好呢,?”寶哥一臉苦惱。
拾憶羨慕地看著他,。
曾幾何時,,他也像寶哥一樣面對著許多自以為是的苦惱??勺詮乃麚斓侥菑埐势币詠?,以前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給他一次重來的機(jī)會,,他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么,?
其實(shí)也不會。
再次給寶哥倒上酒,,拾憶笑得異常燦爛:“我給你們準(zhǔn)備了一些禮物,,不過大概一兩個月以后才能到?!?p> “怎么突然準(zhǔn)備禮物,?不會是什么你用過的垃圾娃娃吧……”寶哥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繼續(xù)道:“哦對了,說到垃圾,,我和米哥睿哥都收到了一條同樣的垃圾短信,你看看……”
他翻找起來,,找出那串似乎完全隨機(jī)的數(shù)字(見第十四章古怪),,遞給拾憶:“你看下,你收到過沒,?”
拾憶接過手機(jī),,一頭霧水:“我好像沒收到過?!贿^這發(fā)信人電話倒是挺熟悉的……”
“哦,,那就算了,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