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組長
幾塊方糖在盛滿熾熱咖啡的白色瓷杯中碰撞,,隨著那位坐在鋪著潔白名貴毛毯的溫文中年人的攪動而逐漸消融,,所發(fā)出清脆的音韻在房間中久久回蕩;用火柴點燃的雪茄化為煙霧,,發(fā)出果木的醇香令人陶醉,;裝滿散發(fā)著柔和熒光的昂貴玻璃瓶嵌在墻上,,將擊打在窗外的雨滴滑落的痕跡照亮。
嘩嘩嘩~
聽到外面的雨聲,,自然研究所后勤保障部,,回收利用組組長往后的椅子上一靠,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這場景看似平常,,但要知道現(xiàn)在眼前的場景可是出現(xiàn)費辛利的地下城之中,這就更為令人沉默了,。
要知道外面的人間煉獄可還未止息,,可這里,只有一墻之隔的地方卻是讓如此的豪華而愜意,,許多人一輩子甚至都不會在想象中擁有過,,甚至比起廢土之民描述的天國也毫不遜色。
比如看那光照來源的玻璃瓶,,這來自科技對面的東西并不會受到EMP脈沖炸彈的影響,,事實上在原本電力受到破壞的瞬間便自動開啟,驅(qū)使著他們工作的這份動力來源并非生物能,,或許也非自然研究所自成立之初為之奮斗的超凡,,而叫做權(quán)力。
自然研究所并非所有人都是那癡心于科研的人們,,那樣這行政可沒法進行管理——試想一下,,當只有一群癡迷于研究發(fā)掘世界新奇的人聚在一起,,即便是一開始它們憑借著一腔熱血與對追尋世界的執(zhí)念,組成為自詡為“科學便是浪漫的一切”的研究所,,也不過是一盤散沙,,用不了多久便會解散。
精神超俗的人沒有精力也不想分出精力進行管理,,就在危機四伏的時候,,有人提出需要精于世俗的人來了,于是,,他們帶來了管理與經(jīng)營,,使得它挺過了艱難的那段時間,但不免同時也帶來了勾心斗角與嫉妒的欲望,。
不過說到欲望,,其實人本就是受到欲望支配的生物,承認這個沒什么低賤的,,在那各項激素的指引下,,普通人不免求權(quán)與才,愛與歡樂,,而那研究人員看起來對此無欲無求,,受到世人贊嘆,不過是有著更高級欲望能壓制他們罷了,,不過照樣值得人們?yōu)橹鹁础?p> 總之,,在那段艱難歲月中,他們互相攙扶走到了今日,,就像一個種群的繁衍不能缺少雄性與雌性任何一方一樣,,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大概亦是如此,并共同造就了如今的自然研究所行事風格——你管你的,,我研究我的,。
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最初故事了,,早已隨著那一批人特別是初代所長本杰明的離去而埋沒在浩瀚的歷史之中,,被那煙塵一吹就散。
砰砰砰——
正低頭準備享受這份從廢土東部運來的咖啡,,門卻不合時宜地響起敲門聲,,打擾了這份雅興。
“組長,?!?p> “進來。”
組長將白瓷杯放入托盤中,,隨后澹澹地言道,,看不出一點喜怒——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喜,不將喜怒溢于言表便是上位者的最好基礎(chǔ),。
木門推開,,那穿著白袍卻也抵擋不住狼狽的實習研究生從外面進來,組長對他有印象,,叫做……伯恩對吧,?畢竟今早上那么大的失敗不可能掩蓋起來,一位沒管住嘴的研究員在午飯的時間一說,,便傳遍了職工們的耳朵里,,無論什么情況,反正在研究員們戲謔的嘲弄眼神中,,失敗者的標簽已烙印在了他的身上,,像是燒紅的烙鐵那樣。
在這里,,失敗即是原罪,。
不過作為一名充滿功利心的小領(lǐng)導,組長對于他并沒有什么意見,,反正他不懂那些什么狗屁實驗,只想向上攀爬便是唯一的目的,,甚至可以拉攏為他來做事——不過那是剛才,,現(xiàn)在惱得他沒了喝咖啡的心情,就足以看他不爽,,回去打幾分報告的理由了,。
打擾別人的興趣可是重罪。
“什么事,?”
“有人要見您,,來頭很大?!?p> “誰,?”
“極點繼承人?!?p> “……人到了嗎,?”
“到了?!?p> “請進來,。”
“請吧,?!?p> 組長的目光向著那室外光芒找不到的地方,,陰影處有三個人影從中走出,面容有著那霧氣遮擋自然是看不到的,,而從那衣著與身段看起來年齡普遍不大,,兩個少年與女孩。
不過其中一位看起來氣質(zhì)與另外兩人不同,,卻是身形在止不住地顫抖,,看起來卻是經(jīng)歷了極大的恐嚇。
人來了之后,,得到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為李由夜牽路的伯恩達成了目的,便識趣地退回陰影中,,接下來的東西他可不能聽了,,此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以防萬一,得把那些材料好好放置一下,。
門關(guān)閉時的震動引得房間一陣微弱地震動,,為這場不期而遇的到來按下了播放鍵。
尷尬的沉默之后,,就在組長在心中想要將這個不靠譜的伯恩打入冷板凳之時,,最終由李由夜打破僵局:“組長先生,這次事件的襲擊請問與貴所有無關(guān)系,?”
“怎么可能,,貴司要知道我們自然研究所素來保持中立?!?p> 組長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席話,。
他將李由夜當成了江冕的發(fā)聲筒,認為那就是極點繼承人的意思,。
至于有人假扮繼承人,,他沒想過,也沒人有這個膽子,。
“是嗎,?”李由夜呵呵一笑,語氣嘲弄,,“所謂的中立就是站著挨打不還手,?打了右臉伸出左臉求別人打?還是想在發(fā)生摩擦時兩邊拿好處,?上個紀元席卷全球二戰(zhàn)的燈塔國,,瑞士也是這樣想的。”
“你知道的挺多的,?!苯M長有些詫異地看了李由夜一眼,不過想到繼承人身邊的配置也沒多想了,,彈了彈指尖雪茄的煙灰,,無奈地攤攤手,“那是上面下達的命令,,具體的更多我也不知道,。”
“好吧,,那么請你解釋一下,,針對傳送回去的封鎖又是怎么回事?”說話間,,李由夜緊盯著對方,,試圖從中找到破綻,只要露出,,他便有把握為同伴拿到逃生權(quán),。
可從始至終,對方并未露出一絲不對勁,,真情實感充斥其間,,又一開始的迷茫變?yōu)榕穑?p> “什么?還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