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高隱約記得那個讓張良撿了幾天鞋子后,、扔下《太公兵法》的人是黃石公,。
不過,,那個黃石公跟如今大秦朝堂上的夏黃公崔廣,,是不是同一個人,,他還真拿不準(zhǔn)。
所以之前十余天一直憋著沒問,。
現(xiàn)在十余天過去,,幾人也算是頗為熟悉,,四個老頭的脾性嬴高也差不多有所了解,,所以嬴高才下定決心問問夏黃公。
李斯已經(jīng)給嬴高講過,,項梁和項羽叔侄兩人從吳縣跑了,無影無蹤,,現(xiàn)在廷尉府還在追尋,。
張良呢,則是到目前沒有任何的音訊,。
據(jù)張良祖籍所在的潁川郡守姚德來信,張良早就不在潁川郡內(nèi)了,。
茫茫大秦,,想要找到一個人實在是很難,。
所以,嬴高苦思冥想許久,,甚至還搬出了大秦各郡圖冊,,才尋到下邳這個他有些熟悉的地名,。
如今已經(jīng)讓李斯派人去下邳去尋張良了,。
今天試探夏黃公崔廣,,嬴高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
如果夏黃公真就是那個讓張良撿鞋子的黃石公,,那么要是能說服夏黃公,,說不定能更快的找到張良,。
大秦如果不亂的話,,現(xiàn)在還在亭長位上晃蕩的劉邦,,大概率是沒有機會起兵了,。
那么,,項羽叔侄兩人就極有可能跟同樣誓要反秦的張良搞到一起啊。
項羽的武力值加上學(xué)了《太公兵法》的張良腦袋,,那棘手程度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簡單了,。
至于另一個兵法大家韓信,現(xiàn)在尉繚還沒跑呢,,嬴高也不會讓尉繚跑了,。
能不能成為兵仙,那就要看,,韓信有沒有另外的機緣了,。
此刻,夏黃公崔廣聽到嬴高這話,,不由一愣,。
“公子,是如何得知此事,?”
由不得夏黃公驚訝,,這件事連唐秉、吳實,、周術(shù)三人都不知道,。
看看東園公三人驚愕的神色就知道了。
從來沒有去過東方諸郡的嬴高,,又是如何得知的,?
“崔老兒,,汝竟將《太公兵法》傳了去?張良是何人,?汝之弟子,?”
東園公唐秉拉著崔廣連聲問道。
“老夫不曾收過弟子,,那張良不過是看其投緣罷了,。”
崔廣眼神有些閃爍,,笑著道。
“呵呵,,那被夏黃公投喂《太公兵法》張子房是何人,,夏黃公可知?”
嬴高心說,,我信你個鬼,,糟老頭子壞的很,不就是因為張良在下邳很有些賢名么,。
不就是張良長的好看么,?
要說這老頭子不知道張良的來歷,嬴高打死都不信,。
你們這些大家,,不是出身權(quán)貴大族的子弟,平頭老百姓,,那是看都不會看的,。
他直接選擇性的忽略了崔廣問的他如何得知的問題。
因為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總不能說看歷史書看到的吧?
“投喂,?”
夏黃公崔廣疑惑道,,隨即大概會意是什么意思,也沒糾結(jié)繼續(xù)道,,
“那張良是前韓國宰相張平之子,,此老夫亦是知曉的?!?p> 崔廣這話一出,,嬴高倒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原本他還想著崔廣會說不知道,,這樣嬴高就可以順勢給他解釋一下張良的家世,,然后順勢問問可能聯(lián)系上張良,。
不曾想這老奸巨猾的老兒直接老老實實的承認(rèn)了,讓嬴高準(zhǔn)備好的話一時卻不知道咋說了,。
“夏黃公既知那張子房是韓國宰相張平之子,,與吾大秦有滅國之仇,為何還要將那《太公兵法》傳與張良,?”
嬴高想了想,,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柕馈?p> “公子此言差矣?!?p> 崔廣捋了捋胡子,,看著嬴高搖搖頭。
“哦,?差在哪里,。”
“若是以此論,,吾大秦同六國之民皆是滅國之仇,,那六國之民該如何自處?”
“……”
崔廣這話,,一下堵的嬴高啞口無言,。
確實,如果僅僅是因為滅國之事,,那么六國的百姓可個個都跟大秦有滅國之仇了,。
總不能直接說就是你上次跟著始皇帝東巡博浪沙遇刺,就是張良干的吧,?
先說崔廣他們信不信,,關(guān)鍵是這件事始皇帝大搜天下那么久,都沒有任何的頭緒,。
嬴高這個從來沒有去過東方諸郡的公子,,又是從哪知道的?
知道張良被夏黃公傳授了《太公兵法》已經(jīng)無法自圓其說了,,再說多了,,更是扯不清。
“張良同六國百姓自有不同,,夏黃公可知,,那張良為反秦,不惜散盡家財,?”
“老夫不知,,公子是從何處得知?”
“崔博士,,高可實言告知,,廷尉府如今正在密捕張良,,死活不論?!?p> 嬴高下定決心,,不管崔廣怎么問,反正直接忽略不搭理就是了,。
“竟還有此事,?老夫當(dāng)真不知?!?p> 嬴高這句話,,總算讓夏黃公崔廣有些反應(yīng)了。
這次他倒沒問嬴高怎么知道了,,李斯是嬴高的老師,,女兒也許配給了嬴高,嬴高不知道廷尉府的事情才是讓人意外,。
“今日高有此一問,實是想告之夏黃公,,若是夏黃公還能尋到那張良,,可告知高一聲。
其為夏黃公弟子,,高著人將其帶回咸陽,,保其性命應(yīng)是無妨的?!?p> 心里還有一句話嬴高沒說,,保其性命可以,這一輩子估計別想出咸陽了,。
“公子高義,,只是老夫?qū)嵤遣恢菑埩荚诤翁帲涌汕踩酥料纶鼘ど弦环??!?p> 嬴高一副我完全是為了你著想的姿態(tài),倒是讓夏黃公很是感動,,拱手一禮不急不緩道,。
我高義你個頭!
嬴高看著波瀾不驚的崔廣,,實在是搞不清楚,,這崔廣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跟這些老狐貍比,,自己還是太嫩了點,。
“老夫還有一事不明,廷尉府為何此際要密捕那張子房,?公子可知曉,?”
“……高不知,丞相并未曾同高言語太多,?!?p> 嬴高悶聲悶氣道。
這唯一的線索,,估計是沒戲了,。
只能讓李斯在下邳好好找上一番了。
不過,,崔老兒這也不能就這么輕易放過,。
還是要抽個時間去趟少府,看看相里璽將造紙改良的咋樣了,。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應(yīng)該也快有成果了。
有了紙,,到時候來個畫影尋人,,可就比現(xiàn)如今跟瞎子般大海撈針強多了。
聽到嬴高的話,,崔廣若有所思,,點點頭沒有再開口。
“公子,,大公子到矣,。”
姜繹的聲音適時的在門外響起,。
“哈哈,,既是大公子前來,吾等四人就去樓下飲酒了,,晚些再來尋公子,。”
東園公唐秉看了眼崔廣,,起身笑道,。
這些天,扶蘇每日前來,,每次都跟夏黃公四人撞車,,所以唐秉輕車熟路,絲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