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從歲月中觀神韻
當(dāng)?shù)诙|歲月氣從追風(fēng)姑娘身上拔下來的時候,,安樂的呼吸不由急促。
不對勁!
按照他的經(jīng)驗(yàn),,這歲月氣,,針對一個對象,一日只能一次,。
之前在云柔仙子身上就試驗(yàn)過了,,可今日為何能拔第二縷?
是追風(fēng)姑娘的原因,,還是他安樂自身的原因,?
三省自身,安樂頓時想到,,他與之前白嫖云柔仙子的時候唯一的不同,,便是如今的他踏足了修行之道!
也許……修為提升,,能夠讓每日抽取歲月氣的次數(shù)增多,?!
歲月氣越多,,安樂就越容易變強(qiáng)……
相輔相成啊,。
心神一動,光幕彈出,。
【姓名:安樂】
【歲月氣:3縷】
【歲月道果:修行天才(0/10)】
【掌握功法:引氣吐納訣(1縷)】
【掌握技能:趙祖長拳(殘)(1縷)】
……
光幕之上,歲月氣增添到三縷,。
讓安樂感到可惜的是,,從追風(fēng)姑娘身上抽取的第二縷歲月氣,亦不是金色歲月氣,,無法凝聚成歲月道果,。
“剛啟蒙么?那起步確實(shí)晚太多了,?!弊凤L(fēng)姑娘對于安樂在她身上汲取歲月氣,一無所知,。
“不礙事,,能踏足修行,安某便心滿意足,?!卑矘沸χ氐馈?p> “安公子好心態(tài),?!弊凤L(fēng)姑娘笑的燦爛和直爽:“我輩修士,若是都能持有這般心態(tài),就不會有那么多人卡在瓶頸,,因?yàn)橥黄撇坏?,而劍走偏鋒,誤入歧途,,墮入魔道,,葬送未來與生機(jī)?!?p> “修行并不是件毫無風(fēng)險的事,。”
追風(fēng)姑娘看安樂愈發(fā)的順眼,。
兩人順著林府的青石板路一路往里而走,,路過一處又一處院落房屋。
不少府中下人見得追風(fēng)姑娘,,皆是放下手中的東西,,恭敬行禮,這追風(fēng)姑娘雖是丫鬟,,但在林府中地位顯然很高,。
追風(fēng)姑娘帶著安樂,來到了會客堂,,遠(yuǎn)遠(yuǎn)的便能看到堂中有不少人影匯聚,。
“安公子,到了,?!?p> “你算是最后一位畫師,如今林府內(nèi)聚集畫師足有三十位,,皆在臨安府小有名氣,。”
追風(fēng)姑娘指著前方中堂,,對安樂笑道,。
“邀請如此多的畫師……不知是要做什么?”安樂好奇一問,。
追風(fēng)姑娘瞥了安樂那俊俏的側(cè)臉,,倒也沒有隱瞞:“反正你很快也會知道,與你說也無妨,?!?p> “這次邀請畫師主要是為即將出征的林府公子們作畫,命令是老太君下的,,你也知道林府的風(fēng)格,,一如老令公那般,忠肝義膽,一旦上了戰(zhàn)場,,那都是賭上了林府的榮耀去廝殺,,眼中只有殺敵,才能換回這八寶重檐滴水天波樓和石碑玉坊,?!?p> “老令公之前戰(zhàn)死,林家七位公子,,戰(zhàn)死了三位,,大公子戰(zhàn)死關(guān)外,二爺三爺更是尸骨無存,,老太君大限臨近,,愈發(fā)懷舊,不忍將來連戰(zhàn)死的兒孫們面容都忘記,,故邀請畫師作畫,,只為留下念想?!?p> 追風(fēng)姑娘說著,,聲音都低沉了些,情緒低落,。
安樂聞言,,亦是沉默。
作畫送行,,只為府中老人能觀畫而憶人,,不至于未來連兒郎們的面容都因模糊的記憶而忘卻,這份忠義令人動容,。
“安某定然竭盡全力?!卑矘氛J(rèn)真說道,。
追風(fēng)姑娘收拾情緒,咧嘴看了安樂一眼:“你先從這諸多畫師中脫穎而出再說吧,?!?p> “你那畫法,九妹觀之很驚訝,,才令黃捕頭搜尋你的蹤跡,,你可莫要讓九妹失望啊?!?p> 安樂拱手作揖,,面色肅然。
隨后,在追風(fēng)姑娘的帶領(lǐng)下,,踏足中堂,。
一入堂內(nèi),諸多目光便如針扎般掃來,,堂內(nèi)人影綽綽,,皆是儒生模樣,年紀(jì)起伏頗大,。
畢竟都是競爭對手,,大家都知道,若是所作之畫能得林府的于老太君滿意,,少不了好處,。
因此,安樂這位新來的競爭對手自然沒啥好臉色,。
安樂因?yàn)閬淼淖钔?,所處位置,接近門口,。
追風(fēng)姑娘安置好安樂后,,便進(jìn)入堂前,于一位嬌俏女子身邊坐下,,安樂視線掃過去,,見得這女子一對柳葉眉,溫柔如水,,面容略施粉黛,,盡顯驚艷。
不過,,安樂只是瞥了一眼,,就轉(zhuǎn)開目光,掃視整個堂內(nèi),,內(nèi)心驟起波瀾,,只剩下一個想法……
這里是天堂嗎?
歲月氣太多了,!
甚至如亂花般迷了他的眼,。
特別是接近高堂的地方,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歲月氣交織,,最少都是十縷起步……
多的,,便如那位端坐主位,衣著華麗的貴婦人,,身上纏繞歲月氣,,大概上了百縷,。
安樂望向貴婦,心念一動,,有幾分艱難的汲取了一縷歲月氣,,然而,剛從貴婦身上抽離歲月氣,。
那貴婦卻是望來,,目光深邃,如瀚海起波濤,,讓安樂一瞬間有莫大壓力臨身,,如芒刺背。
端坐主位的貴氣婦人黛眉微蹙,,略感奇怪,,迎著這少年目光,她平靜的元神竟是不由一跳,。
不過那少年靈氣微弱,,修為低不可查,貴婦人絕了探究的念頭,,輕聲開口:“諸位畫師,,也都知曉我林府邀請大家前來的緣由了吧?”
“林府公子們即將出征,,希望諸位的畫,,能留下公子們的面容,讓我等婦人,,于府內(nèi)可有所留念,,閑暇時可睹畫思人?!?p> “花夫人放心,,我等定然竭盡平生畫技,其實(shí)花夫人請老夫來便可,,老夫工筆作畫浸淫數(shù)十載,,深有心得,無需如此大費(fèi)周章,。”一位年老的畫師,,捋須而道,。
花夫人輕笑:“劉青巖大師是臨安有名的畫師,可此次為公子們作畫,,事關(guān)重大,,自是要認(rèn)真些,。”
“若是畫的好,,林府必有重謝,。”
花夫人端坐檀木椅,,面容絕美,,黛眉彎彎,氣質(zhì)雍容中帶著幾許深不可測,。
她掃視眾畫師,,溫婉笑道:“那諸位便移步天波水榭,我已安排人在那兒擺好桌椅與文房四寶,,能留下的畫師只有一位,,希望諸位盡力而為?!?p> 話語落畢,,花夫人便款款起身,率先與林府之人朝著水榭方向而去,。
眾畫師跟隨,,安樂見貴婦未曾追究,稍稍吐氣,,如小透明般,,隨大流跟在眾人身后。
水榭位于天波樓后,,臨著府內(nèi)大池而建,,三面臨水,池中游魚如錦簇花團(tuán),,在水榭對面,,則是八寶重檐滴水天波樓,可盡觀天波樓之大氣,,風(fēng)景獨(dú)好,。
水榭平地上收拾的空曠,擺著三十張桌案,,桌上文房四寶盡數(shù)擺好,,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
眾畫師紛紛尋得桌案就位,,或是磨墨,,或是沉思,或是撫紙,。
花夫人端坐在水榭正廳,,這位置,,可觀得畫師們于空地上作畫的景象。
忽然,,花夫人眉眼一抬,,看到了最末端桌案,有少年抬起了手,。
那正是那讓花夫人先前元神微動的少年,。
“有何事,公子請講,?!被ǚ蛉溯p聲道,聲音隔著老遠(yuǎn),,清晰傳至安樂耳畔,。
安樂聞言,深吸一口氣:“夫人,,在下作畫工具有些不同,,需要木架板一副,厚紙幾張,,炭塊些許,,另有小刀一柄,白饅頭一個,?!?p> 這是什么奇葩要求?
花夫人一怔,,在場畫師亦是面色古怪,。
那位喚作劉青巖的大師捋須嗤笑:“以炭塊作畫?無理胡鬧,!年輕人便只懂得個嘩眾取寵,,可笑至極?!?p> 炭塊如何能與毛筆相比,?所作之畫,豈能入目,?
不少畫師亦是輕笑出聲,,搖頭不止,心有不屑,。
安樂倒是面不改色,。
水榭正廳中,九妹林輕音緩緩起身:“大嫂,,這位少年畫師是我請來的,,他的畫的確與尋常人不同,但貴在真實(shí),,畫中人如躍然于紙,。”
“既然是九妹請來的畫師,,要求自然無妨,。”花夫人寵溺看了九妹一眼,,隨后派人下去準(zhǔn)備,。
不一會兒,安樂所需要的東西便皆是備好,。
花夫人等人給安樂備好了工具后,,端起桌案上的青瓷杯盞,輕飲一口暖茶,,淡淡道:“既然都準(zhǔn)備好,,諸位便開始作畫吧?!?p> “我坐于此,,諸位畫我?!?p> 花夫人話語落下,。
底下畫師們皆是心潮起波瀾,面色潮紅,,握筆都顫抖,。
花夫人何等身份,乃林府大公子之正妻,,大公子早已封侯,,花夫人更是受皇帝親封一品誥命,身份無比尊貴,。
給花夫人作畫,,乃莫大的榮幸,卻也讓諸畫師感到如山壓力,。
沉吟半響后,,畫師們紛紛抓起毛筆,飲飽墨,,開始落筆,,在熟宣之上,勾畫線條,。
畫師畫人,,大多以工筆勾勒,,生宣紙吸水容易擴(kuò)散,適合寫意,,熟宣不吸水,,可適用白描。
水榭清幽,,流水潺潺聲清脆悅耳,。
諸畫師執(zhí)筆落紙,筆尖與紙摩挲的聲音,,如竹海微拂,。
安樂卻是依舊立于原地,畫人物,,除了形重要,,神韻更重要,而捕捉這股神韻,,便是畫作升華的關(guān)鍵,。
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目光落在雍容華貴,,艷美逼人的貴婦人身上。
驀地,,微微閉目,。
他或許有一個比其他人更好的觀神韻手段。
心神一動,。
將一縷先前艱難取自花夫人身上的歲月氣浮現(xiàn)于眼前,。
我從歲月中觀神韻!
卻見那歲月氣,,竟非普通的灰色歲月氣,,綻放金色,如一柱焚香燃燒,,畫面似水波蕩漾般緩緩呈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