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與殺戮
死一般的寂靜本應是夜里的常態(tài),但對于這時候的陳太樂和李默來說絕不是什么好消息。
過了幾息,,有聲音傳來,。
“媽的,你小子干嘛呢?繼續(xù)走啊!”
“奎哥,,我這突然尿急了,想撒個尿,,你等我會,?”
“艸,你小子怎么今天到處出問題,,趕緊的就在這解決了,!”
“呼...”
陳太樂和李默兩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他們暴露了,。
“媽的,,你別朝前面尿啊,!老子一會還走呢,!”
嘭的一聲響,似乎是王二奎又踹了那男人一腳,。
“嘿嘿奎哥,,我給搞忘了?!?p> 男人轉過身,,竟朝著李默的方向繼續(xù)開火。
陳太樂能聽到側前方有雨打芭蕉似的噼噼啪啪聲,。
接著,,一股子腥臊味傳來。
陳太樂皺了眉頭,,但這會卻不敢有什么動作,,兩邊離的太近了,。
但陳太樂的左手又傳來微微的震顫感,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李默竟又隱隱顫抖起來,。
聽著噼啪水聲,只一瞬陳太樂就猜到了原因,,狠狠咬了咬牙,,但他只能沉默,只能等待,。
而對于李默來說,,這種屈辱是此生從未經歷過的,這時候的李默腦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一團火在心里忽然燒了起來,。
他不知道這團火是什么,是被捏碎了的恐懼忽然燃起了憤怒嗎,?
星星點點的液體在枝葉間濺射穿梭,,李默偶爾能感受到有忽然的涼意綻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身上,,甚至是臉上,。
終于,這種酷刑在半分鐘后過去,。
“好了奎哥,,咱們上路吧?!?p> “你他娘的真是騷臭,!”
王二奎用手捏著鼻子,叫罵的聲音都變得囔囔的,。
林子的嘩嘩聲再次響起,,兩人撥動著灌木繼續(xù)順著小路向遠處走去。
陳太樂和李默都沒有動,。
又等了一柱香功夫,,陳太樂估摸著兩人起碼走出百多米了,才拉著李默出了樹叢,。
兩人誰都沒提剛才發(fā)生的事,,只有李默用袖子在臉上狠狠地蹭著,但轉念又想到袖子也不干凈,。
“黑狗,,我們往回走?!?p> 李默沒有回應,,只是肩膀微微上下聳動著。
陳太樂也不說話了,向著來時的路往回慢慢走去,,李默在后面默默地跟著,。
等快到灌木林子的邊上了,變故卻忽然發(fā)生了,。
“奎哥,?老王?你們這么快就回來了,?”
陳太樂聽出來了,,這聲音是王二奎的一個小弟名叫張賀。
該死,!王二奎竟沒忘了留人守住路口,!
這時候若是逃了,讓這人穿過灌木林上山里喊上兩嗓子,,王二奎再跟上來,,自己這一天的功夫就全都白費了!
到時再讓王二奎跟著上大路去山上...
不行,!得想個辦法,!
陳太樂的心臟急速跳動,腎上腺素在血液中激蕩回旋,。
他有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大膽想法,。
殺了他!
既然這是個吃人的世界,,既然這些人想吃了他,,那就去死吧!
陳太樂發(fā)了狠,,雖然眼前這人比兩個少年高大,,手上還捏著把寒光閃閃的武器,但他只有一個人,!
一面伸手向背后的大斧摸去,,一面陳太樂轉頭想叮囑李默一句。
只是一回頭,,李默早已經把那把短斧捏在了手里,。
手指的骨節(jié)因用力在月光下顯得慘白
陳太樂愣了一下。
天色太黑,,他看不清李默的表情,,但料想應是十分猙獰的。
陳太樂在心里嘆口氣,,這世道啊,,要把老實人逼成什么樣子,?
“黑狗,殺,!”
陳太樂小聲說完,,扭頭向那男人沖去。
但身后的李默比陳太樂沖得更猛更快,!
兩人的沖鋒沒有吶喊和嘶吼,,只有無聲的憤怒與反抗。
對面張賀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雖然影影綽綽看不清來人,但是奎哥為什么沒有回話呢,?
林子灌木的嘩啦聲響忽然變得又快又急,,這人緊了緊手上的短刀,雖然緊張但也沒在怕的,。
“到底是誰在那,?!”
張賀又厲喝一聲,。
但注定不會得到回應,。
黑暗中,忽然沖出兩道人影來,。
人未來斧已至,!
這人大驚失色,拿著手中的短刀向著陳太樂的大斧格擋去,。
笨重大斧的優(yōu)勢在這時候凸顯了出來,。
沉重的斧頭帶著陳太樂破釜沉舟的氣勢從上至下劈來,沉重而有力,。
男人雖然高大強壯,,但手中短刀輕巧,只格擋這一斧便已是險象環(huán)生,。
噗地一聲響,,短刀格在了大斧的木柄上,斧刃幾乎到了張賀面門前才停下,。
張賀亡魂大冒,,想要后退大聲呼救。
但另一柄小斧已經劈來,。
右手已經被大斧阻住,,只得用毫無護備的左手向小斧抓去。
“??!”
隨著一聲尖銳而短暫的慘叫,,陳太樂和李默都已經紅了眼。
這會只顧著手上不斷地用力再用力,!
似乎是噗呲一聲,?又或者咔嚓一聲?
那人的左手便搖晃著蕩開,,眼看是骨骼斷碎,,只剩一點皮肉還連著。
沒等這人再喊出第二聲,,李默的下一斧已經當頭砍去,。
這次是噗的一聲。
碎了,。
“呼呼...”
李默和陳太樂兩個人癱在地上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不斷地大口喘著粗氣。
陳太樂想仰天大吼一聲痛快,!
這惡心的世道,,這該死的人渣!
第一次殺人,,可陳太樂此時卻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只有無邊的快感。
兩人躺了半分鐘才緩緩平復了心情,,互相攙扶著起身,。
這時陳太樂還能聞到李默身上隱隱的味道。
“黑狗,,怕不怕,?”
“樂哥,不怕,,就像是拍西瓜,。”
“哈哈哈哈,!”
陳太樂使勁拍了拍李默的肩膀,。
殺人不過頭點地,陳太樂第一次明白了這個道理,。
在這個混亂的世道,,遇到這些不公義的事,或許殺戮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簡單而粗暴,,但十分有效。
要不了多久,,王二奎,,那個雜碎隨從甚至那個劉觀海,,他陳太樂要一樁樁地找回來!
這里雖然離寨子很近,,但男人的慘叫短暫且尖銳,,就像聲鳥叫,這會倒是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只是這地上的血跡等王二奎兩人回來肯定能發(fā)現(xiàn),。
索性陳太樂干脆不去處理尸體,而是直接讓這頭顱破碎的尸體靜靜躺在這,,也算是自己為王二奎準備的第一份大禮,。
等他們回來應該是明早了,到那時陳太樂拳法說不得可就要入了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