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金融學(xué)院體育館,。
張達(dá)和王鵬,、吳辰還有班里其它宿舍的倆個同學(xué)劉卿和林騰在里面練球,曾寬則坐在門口臺階的凳子上跟栓子聊天,。
“栓哥,,多照顧下自己的頭發(fā)??茨氵@發(fā)展趨勢,,過不了幾年,后腦勺也得淪陷了,?!?p> 曾寬撕開一包玉溪的錫紙,從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把剩下的隨手塞給了栓子,。
“我又不是你們年輕人,老婆孩子熱炕頭了都,,誰還在乎這個?”
栓子看了看曾寬遞過來的玉溪,,小心地揣進(jìn)了兜里,,“高級了嘿,哪兒來的錢,?”
曾寬揚了揚自己胳膊上的石膏:“跟高磊見義勇為,,被人揍了,對方給的賠償款,?!?p> “哎喲,下次可得注意,。見義勇為咱支持,,但也得量力而行。你這年紀(jì)輕輕的,,要是廢了多可惜,。”
栓子說完,掏出半包壓扁的大前門,,捏出一根來,,然后打著火給曾寬和自己都點上。
“不礙事兒,,年輕就是資本,。倒是你,得多注意自己的形象,,沒事兒了捯飭捯飭,,到家以后也換換這身工作服。嫂子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上班,,你也放心,?”
曾寬開玩笑似的暗示道。
“女人嘛,,不論到了什么歲數(shù)那都是愛美的,,由她去。咱大老爺們兒就無所謂了,,穿什么不過一天,?有那閑錢,還不如買包好煙抽呢,。嘿嘿,。”
栓子說完嘬了一口煙,,憨笑了兩聲,。
“隨你。不過有句老話說得好,,‘聽人勸,,吃飽飯’?!?p> 曾寬也不好明說什么,,只能點到為止,“大前門多嗆,,給你的玉溪怎么不抽,?”
“等家里來人了再拿出來抽,有面兒,?!?p> 栓子說著,甩過來一個你懂的眼神,。
“放家里也不怕你兒子偷著抽了,?”
曾寬借機(jī)意味深長地說道,,“這玩意兒其實就跟媳婦兒一樣,不能扔家里就不管了,,得時刻惦記著,,要不然指不定是誰的呢?!?p> “嘿,,兄弟你今兒怎么回事?還能不能好好說話,,句句離不開你嫂子,。”
栓子說罷捻滅了煙頭,,端起滿是茶漬的搪瓷缸抿了一口高碎,,然后又“呸呸”吐出些茶葉子。
“呵呵,,打個比方而已,。千萬,別往心里去,?!?p> 曾寬說著彈飛煙頭,從凳子上站起來看了看遠(yuǎn)處,,“不聊了,,正主來了?!?p> “誰,?”
栓子也抬頭瞅了瞅,“你那個小女朋友,?”
“不是,,她跟人逛街去了?!?p> 曾寬隨即指了指即將走到他們面前的司南,“是另外一位美女,?!?p> “喲,你小子行??!還真看不出來,那個詞叫什么來著,?哦對,,時間管理大師,。”
栓子瞇著眼睛贊嘆道,。
“別瞎說,。”
曾寬急忙打斷他,,“人是咱金融學(xué)院的老師,,司南?!?p> “她就是司南,?!我可早就聽學(xué)生們說咱學(xué)院半年前來了一位美女老師,,沒想到今兒還沾你的光見到本人了,。”
栓子說著急忙挺了挺腰,,又換上一臉親切的笑容,,“司老師好!”
被曾寬約來體育館的司南,,今日特意換上了一身粉色運動服,,長發(fā)梳成高馬尾甩在腦后,清爽陽光,,動感逼人,。只是在看到跟她打招呼的栓子后不免一愣:“您是?”
“他是栓子,,體育館的管理員,。”
曾寬急忙在一旁介紹,,“司老師,,你隨我叫他栓哥就行?!?p> “哦,,栓哥好?!?p> 司南大方地送上一個明媚的笑容,。
“好,好,。司老師里面請,。”
栓子說著彎腰把門口外面的凳子搬開,,引領(lǐng)司南朝體育館里走,,然后順手又把場子里的燈光全部打開,。
“美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樣?!?p> 曾寬看著燈光打開后,,司南的周身仿佛也在瞬間綻放出一圈粉色的光暈,于是忍不住贊嘆了一句,。
此時正在打球的幾人聽見動靜也都停下動作向門口這邊看來,。
尤其是張達(dá),在看到司南后簡直心里的花兒都怒放了,,他急忙對著吳辰擠眉弄眼,。
吳辰自然心領(lǐng)神會,看好時機(jī)向跑動中的張達(dá)送出一記精準(zhǔn)的傳球,。
張達(dá)接球之后一個急停,,瀟灑地在胯下運了幾下,晃過劉卿之后,,緊接著跨越兩步,,隨后腳尖蹬地,騰空躍起,。
嗖~
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動作連貫舒展、身形迅捷如風(fēng),。
唰,!
籃球應(yīng)聲入網(wǎng)。
而先一步落地的張達(dá)倏地伸出右手接住球,,手腕翻轉(zhuǎn),,將球夾在腰間,最后氣勢十足地轉(zhuǎn)身偷偷看向司南,。
“呵呵,。”
此時側(cè)著身的司南絲毫沒有注意到籃球場里上躥下跳的張達(dá),,她在聽見曾寬的贊美之后只是低頭莞爾一笑,,隨即又看向曾寬,“為什么約我來體育館,?你知道我不善運動,。”
“嗯,,這個……”
曾寬看著遠(yuǎn)處耍帥完畢的張達(dá)暗罵一句“傻逼”,隨后無奈地攤了攤手,,搜腸刮肚道,,“司老師在學(xué)校不是也沒什么朋友嘛,,正好下午我們班籃球隊訓(xùn)練,就想著讓您過來看個熱鬧,,以免一個人無聊,。”
“是嘛,?”
司南的眼里閃過一道光芒,,“說來也巧,那時我還正在想下午收盤后要干點什么呢,,結(jié)果就收到你的短信了,。呵呵,也沒怎么打扮,,就換了身運動裝應(yīng)景,,不會丟人吧?”
“哎喲,,您要這么說那我得忍不住批評兩句了,。”
曾寬將頭一歪,,“以您的底子,,這樣素面朝天就足可以大殺四方了,要是再好好打扮一番,,那還讓別的女生出門嘛,?”
“呵呵,油嘴滑舌,?!?p> 司南今天的心情顯然不錯,在聽到曾寬的恭維之后非但沒有羞赧,,反而抬手輕輕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而這一幕恰好被正在偷窺的張達(dá)看在眼里,急得雙目赤紅的他抓心撓肝地向這邊喊道:“曾寬,,愣著干什么呢,?還不趕緊帶司老師過來看看我們配合打得怎么樣?”
“好,?!?p> 曾寬剛才也沒料到,司南能如此不拘小節(jié),,竟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對他做出親昵的舉動,。
于是為了緩解尷尬急忙答應(yīng)一聲,隨后領(lǐng)著司南向中央的籃球場地走去,。
司南卻對這一切渾然不覺,,她邊走邊興奮地說道:“下午看盤了嗎,?今天廣齊藥業(yè)的最低價正好比你掛單的價格低一分錢,你那二十萬應(yīng)該全部成交了,?!?p> “是嘛,您要不說我都忘了,?!?p> 曾寬隨意地說道,表情云淡風(fēng)輕,。
“這么佛系,?”
司南對曾寬的這個回答顯然估計不足,“如果后面真能漲六倍,,那就是一百二十萬呢,。這對于一個大學(xué)生來說,無論如何也算是一筆巨款了,?!?p> “呵呵?!?p> 曾寬笑了笑,,“司老師沒跟著買點?”
“果然被你猜到了,,我臨收盤時進(jìn)場掃了些貨,。”
司南倒是毫不隱瞞,。
“這次買了多少,?”
“不多?!?p> 司南說著將一只纖纖玉手伸到曾寬面前,,“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