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北寒
溫尋兒哪里肯要他得逞,,當即一腳踹去,,掙脫開他的束縛,同時身子一縮,,翻轉(zhuǎn)過身來,,扣住蕭霽危的雙手,同時左右交叉,,徹底將他壓制在馬車里,。
這一次,許是因為蕭霽危猝不及防的原因,居然讓她占了優(yōu)勢,,成功將他制服,。
溫尋兒終于找回了那么一點久違的自信。
她跨坐在蕭霽危身上:“有本事,,你動,!”
見蕭霽危略微沉了臉,卻并不動彈,,溫尋兒只以為他是動彈不得,,當即抓了他剛才欲綁她的腰帶,果斷往他的手腕上纏,。
只是她手指一離開蕭霽危的手腕,,后者立刻得了機會,一個翻身便徹底將溫尋兒壓在了馬車里,,并且壓制得死死的,。
他毫不猶豫奪走了溫尋兒手里的腰帶,將她雙手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這樣還不夠,,他又抽了溫尋兒身上的腰帶,幫她的雙腳也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溫尋兒掙扎了一番,,不僅越掙扎越緊,身上也出了一層冷汗,。
她氣得不行,,還想嚷嚷,蕭霽危又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團布塞進她嘴里,,從此世界安靜,。
溫尋兒氣得,只能吹胡子瞪眼,。
不過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身體并沒有什么不適。沒過多久,,她竟不自覺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四下無人,。只聽見說笑聲從馬車外傳來,。
她湊到窗前往外看,正巧看見了一大堆人圍坐在篝火邊,,吃著烤肉,。蕭霽危就在人堆里,,端著一壺酒,目光幽深地看著篝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溫尋兒用腳踢了踢馬車車壁,示意她已經(jīng)醒了過來,。
那頭的男人聽到動靜,,朝著馬車的方向看了過來,不知是不是溫尋兒的錯覺,?總覺得他眉眼之間似含了一絲笑意。
“小姐,?”卻有人先一步上了馬車,,正是秋月。
她看見溫尋兒雙手,,雙腳被綁的模樣,,連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又將她嘴里的布拿了下來:“小姐,,可是餓了,?”
溫尋兒喘了口氣:“給我口水?!?p> 秋月連忙去拿了水囊過來,。待溫尋兒喝完水,太這才心疼地看著她被綁住的手腳:“姑爺不許我給你解開,。說是解了,,定不放過小姐!”
“無妨,!”死男人就會用這種法子嚇唬人,!
“今晚是宿在樹林嗎?”溫尋兒看向外面,。
秋月點了點頭,。
“姑爺說邊境地處偏僻,方圓數(shù)百里渺無人煙,,沒有客棧休息,,只能宿在樹林?!?p> 一陣夜風襲來,,帶過幾絲肉香,溫尋兒的肚子立刻不爭氣地咕嚕起來,。
她不好意思的看向秋月:“有吃的嗎,?”
“小姐等等,我這就去拿!”秋月下車跟外面的人說了幾句什么,,緊接著那人便遞了一塊肉給她,。秋月拿著肉立刻小跑上了馬車,遞給溫尋兒,,又遞給她一把匕首,。
“他們說這塊肉是姑爺烤的!”
烤肉表皮酥脆,,肉香味真正撲鼻,,最重要的是,上頭還撒了一絲作料,,看上去就更加可口了,!溫尋兒此刻也顧不得形象。大口吃了起來,。
秋月忍俊不禁,。
夜色很快襲來,林中氣溫低下,,很快,,溫尋兒便被凍得手腳麻木,饒是秋月給她加了床被子,,也不能緩解寒夜的來臨,。
“要不下去烤烤火?”秋月提議,。
“我不去,!”溫尋兒含糊不清的回答,“你去睡吧,,不用管我,,我睡著了就好!”
秋月無奈,,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溫尋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只能下了馬車。
她將溫尋兒的情況與蕭霽危說了,,那頭,,蕭霽危起身,朝著馬車走來,。
彼時,,溫尋兒正蜷縮成一團,將被子把整個腦袋罩住,,不留一絲縫隙,,也不去看外面走進來的人,!
蕭霽危知曉她沒有睡。
走上前,,將她的腦袋從被子里掀了出來,。那一頭,溫尋兒立刻壓下被子,,壓根不想看他,。
看來不止沒睡,還耍著小性子,!
一聲低笑,,從頭頂上方傳來。
“怎么,?是打算一個人呆在馬車里了,?”
“要你管!”溫尋兒含糊不清的冷哼一聲,。
“你巴不得我凍死吧,!無所謂,,我要是死了,,也不用跟你去北寒了,反正那地方鳥不拉屎,,我也壓根沒稀罕過去,,凍死了正好!
蕭霽危挑了挑眉,。
“走,,起來下去睡?!?p> 被子里的人不吭聲,,半天都不搭理他。蕭霽危等了半晌沒動靜,,干脆伸手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
“喂,你干什么,!”溫尋兒憤怒,,好不容易從被子里掙脫出腦袋,立刻被外頭的寒氣冷得縮了縮脖子,。
蕭霽危垂眸看她:“并不是你不愿意下來,?既然你不肯,我只好抱你下來了,,否則,,你在馬車上被凍死,,到時候還真成了我的不是!”
四周隱約有哄笑聲,。
溫尋兒有些無地自容,。
她立刻把腦袋埋進脖子里,等到蕭霽危把她放在地上,,經(jīng)過了篝火的熱度一烤,,她整個人這才覺出幾分暖意融融,抬目朝著四周看去,,短暫的哄笑之后,,大家也不敢真的打趣她,都各忙各的去了,,倒是秋月又從后面的馬車抱了一床被子出來,,墊在地上供她休息。
這次,,溫尋兒沒再矯情,。
北方的溫度壓根不是南方的溫度可以抗衡的,這里夜里若是不烤點火,,只怕真的凍死了都有可能,!
風是不是呼呼吹過樹林,值夜的守衛(wèi)時不時添幾把柴火,,這才使得篝火堆一整夜都沒有熄滅,。
溫尋兒次日早上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已經(jīng)解綁了,,至于蕭霽危早不知去了哪里,,喚了秋月過來,才知道他跟張遠一道去打獵物了,。
“羊肉吃了可以保暖,,早上的時候有侍衛(wèi)說在附近看見了羊,姑爺便與張將軍一道去了,,說是小姐怕冷,,給小姐補補!”
溫尋兒冷哼了一聲,。
惺惺作態(tài),!
她回到馬車里簡單洗漱了一番,好在是有秋月在,,要不然立在一堆漢子中,,著實尷尬得緊。
早點他們吃的之前在城里時采買的糕點,。
等二人吃好下馬車,,正巧看見蕭霽危和張遠一起回來,。
雪光在兩人身后自稱一副背景圖,尤其是蕭霽危,。
這幾個月里,,他眉宇之間再不似從前那滿是戾氣陰冷的模樣,現(xiàn)在的他,,眸底犀利,,舉手投足間更多了幾分貴氣與胸有成竹,不自覺間,,似乎已有幾分上位者的氣質(zhì),,頗有幾分不怒自威。
溫尋兒收回視線,,心里頭只能默默嘆了口氣,。
算起來,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到現(xiàn)在,,所有的發(fā)展雖然與書中不同,,但大致的走向其實并沒有差多少!
譬如,,大皇子逼宮失敗,,皇后慘死,又比如,,顧允之到底被逼上了皇位,,還有李云霓,,他們在路上的時候便聽說她與顧允之已經(jīng)完婚了,,只不過,因為李相國謀逆一事,,李云霓并沒有被封為皇后,,只是以妃子的身份嫁給了顧允之。
但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而蕭霽危,,終使百般阻撓,他也依舊踏上了北寒的路,,雖然不是靠著書中的戰(zhàn)功而取得功名,,但現(xiàn)在的他擁有了張遠一行人的助力,只怕勝過千軍萬馬,!
倒是自己,,此去北寒也不知命運如何。
若是按照這些人的發(fā)展,,她只怕是逃不過一死的命運,!就算不是死在蕭霽危手里,,只怕也是死在別人手里!
罷了,!該做的努力她都做了,,只要溫家好好的,她就當是為昔日的溫尋兒贖罪吧,!
反正來都來了,,總得好好過好當下!
羊肉被熬成了羊肉湯,。
張遠一行人當了土匪多年,,自食其力占山為王,別的不說,,就地取材的廚藝這方面絲毫不遜色于鎮(zhèn)上酒樓的廚子,,這會兒已經(jīng)飄香四溢,惹得溫尋兒肚子又有些餓了,。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難不成天太冷,肚子也餓得快些,?怎么整日的,,就想著吃!”
秋月在一旁普通笑了,。
“吃有什么不好,?再說了,又不會把姑爺吃窮,,怕什么,!”說到這里,秋月湊上前,,“不過小姐,,我聽說餓得快并不僅僅只是天太冷的緣故,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溫尋兒面色一囧,,正要打她,外頭卻忽然有人掀簾進來:“什么懷孕,?”
秋月連忙捂住嘴:“我跟小姐開玩笑呢,!”
話音落,她急忙一溜煙走了出去,。
蕭霽危端了一碗湯進來:“暖暖身子,。”
溫尋兒也不矯情,,她是真餓了,!再加上那幾個人廚藝好,,確實讓人嘴饞!
“翻過這座山,,再往前一百里就是北寒地界了,!”蕭霽危看向前方山頭,,“此一去兇險難料,,你可準備好了?”
“說得好像我沒準備好就不用去一樣,!”說到這里,,溫尋兒端著碗認真看向他,“不過蕭霽危,,我剛才給自己算了一卦,,我這次跟你去只怕兇多吉少,萬一我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能看在我為你犧牲這么大的份兒上,,在我死后照拂溫家一二不?”
蕭霽危瞇了瞇眸子:“你還會算卦,?”
“會一點點,!”
“那你倒不如給你溫家?guī)讉€人算算,看看你死后,,他們能不能安生,!”
溫尋兒面色微變,果斷抱了碗轉(zhuǎn)過身,。
說得好像危險是她制造的一樣,,她要是能選擇安生的活著,誰不樂意當條咸魚快快樂樂,,可他不是逼著她來北寒么,?一切根本就沒得選,!
只可惜,,她還沒看見大哥長什么樣子,可惜了,!
書中對溫嘉的記載,,那可是個大帥哥!而且溫嘉絕對是世上最好的哥哥,,他對溫尋兒尤為愛護,,在書中的溫尋兒懷孕的時候,他不遠萬里讓人送了好些補品回來,,就為了給溫尋兒補身體,!
這也是溫尋兒為什么想順道去漠北看看他們的原因,。
只是蕭霽危死摳,居然連自己的家人也不讓她見,!好在徐蘭準備的那些東西是送過去了,,否則這一趟就太不值了!
下午時分,,一行人重新啟程,。
這邊的夜黑得晚,似乎和現(xiàn)代一樣,,有時差,,到了夜里一行人重新扎營休息,已經(jīng)亥時過,。
溫尋兒縮在被子里,,看蕭霽危只蓋了一件披風靠坐在樹上,感嘆他身體果然是越來越好,。
而另一邊,,秋月縮在被子里和她一樣,凍得縮成一團,,連腦袋都不敢露出來,。
只是溫尋兒睡了一路,到了夜里,,她反倒沒什么睡意,。
北方的景色除了雪還是雪,看得多了,,竟又忍不住懷念起皇城那邊的風光來,。
人啊,果然只有得不到的才知道珍惜,!
她居然有點想念皇城里的那些人了,!
想她這一年里相識的朋友,也想徐氏對她的噓寒問暖,,如今北上,,除了一個秋月和蕭霽危,一個熟人都沒有,,難免寂寞,。
當初還是草率了,答應(yīng)得太快沒好事,!
她忍不住又去看一旁沉睡的蕭霽危,。
火光映得他的面容精致絕美,連睫毛都根根分明,又黑又長,!
他若是不睜眼,,還真跟暴君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只可惜,,她再怎么努力都已經(jīng)改不了他的品性了,!
夜色漸漸濃郁起來,溫尋兒也不知什么時候醒來的,,次日一早,,只聽見一陣喧鬧聲,等她睜開眼睛一看,,秋月正小跑著過來:“小姐,,是北寒來人了,說是來迎接我們的,!”
溫尋兒立刻醒了眼,,從被窩里出來,鉆進馬車一番洗漱,。
再出來,,才看見來迎接他們的人竟是她認識的。為首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南陽王,!
這南陽王當初也被困在皇城許久,只不過后來他先一步離開了大炎,,只剩了幾個屬下跟著蕭霽危,,而細想這一路的情況,這位南陽王應(yīng)該是蕭霽危踏入北寒之后第一個幫手了,!
“才幾個月不見,,殿下的氣度竟今非昔比!不愧是龍嗣,!”
“皇叔謬贊,。”
秋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姐,,那南陽王為何一口一個殿下的稱呼姑爺,,難不成姑爺跟北寒有什么關(guān)系?”
溫尋兒同情地看向秋月,,握住她的手:“說出來,,你可別害怕,蕭霽危,,其實是北寒流落在咱們大炎的皇子,也就是說,他爹是當今北寒圣上,!”
秋月渾身一顫,,險些沒站穩(wěn)。
“這么說來,,小姐早就知道了,?”見溫尋兒眉宇間半點詫異也無,還介紹得這般坦然,,秋月忍不住問,。
溫尋兒頷首:“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p> “那我們之前那么對姑爺……”秋月害怕得整個人越發(fā)顫抖得厲害,再看向那頭走近的人,,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溫尋兒拉了她的手:“不是什么大事,他雖然算是皇子,,卻并非得勢的皇子,,在北寒的地位還不如大炎呢!”
在大炎國起碼有溫家給他撐腰,,而溫家是實打?qū)嵉臋?quán)臣,,在北寒就不一樣了。
北寒各方勢力復(fù)雜,,北寒皇帝也不知道掛了沒有,,他此番來北寒,說是龍?zhí)痘⒀ㄒ膊粸檫^,!
秋月的心因為她這一番解釋,,稍稍安定下來,但一想到蕭霽危的身份,,她覺得,,日后無比得小心,得罪了這位殿下事小,,牽連了小姐才是大事,!
“侄媳,好久不見,!”南陽王捋著兩根花白的胡須走上前來,,滿臉笑意。
溫尋兒朝他行了個禮:“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王爺,,失敬,!”
“得知霽危在來的路上,,本王便馬不停蹄往這邊趕了,好歹是我北寒的皇子,,既是回國,,我這個做皇叔的自當親自來接!”
“勞煩皇叔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他拉了蕭霽危去到一邊,許是談?wù)撈鸨焙恼?wù),。
溫尋兒知曉這叔侄二人見面必有聊不完的話,,也就沒有去打擾。
有了南陽王的帶路,,一行人在三日后十分順利地通過了北寒邊界,,正式進入了北寒。
北寒地處整片大陸的西北,,版圖遼闊,,卻人口稀少,都是呈部落形勢駐扎,,唯有北寒皇族住在北寒的皇城酈州,,那地方也是北寒唯一一個人口聚居,經(jīng)濟最發(fā)達的地方,!
到了北寒,,南陽王直接給眾人準備了北寒這邊的衣服。
與南方的婉約不同,,這邊的衣服色彩鮮艷明麗,,上身后極其襯膚色,尤其溫尋兒和秋月這種細皮嫩肉的南方姑娘,,穿上后自有一番風情,。
邊境之地里酈州的尚有些遠,南陽王打算讓眾人在這邊陲小鎮(zhèn)住幾日再啟程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