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醉酒是個危險的信號
“不知道呢,,導演有什么事兒嗎?”景尤回答,。
“為了慶祝第一次公演順利結(jié)束,,要是沒什么事兒,晚上幾個導師一起聚個餐,,我請客,。”
導演說出自己的來意,。
蘇裊裊聞言,,嬉皮笑臉起哄:“導演,導師們都有聚會,,那我們實習生呢,?”
“意思意思唄?”
她搓了搓手,,目光有些亮閃閃,。
“晚上全體加雞腿,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告訴食堂師傅,,讓他安排下去,。”導演一臉肉疼,,嘴上卻爽快地應承,。
得了承諾,蘇裊裊也不糾纏,,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導演搖了搖頭,笑罵了聲小丫頭片子,。
又回頭,,對一邊看熱鬧的景尤和葉寒酥說:“那一會兒,另外三位導師回來的話,,就麻煩你們倆通知了,,我先去收拾一下訂飯店去?!?p> 很湊巧,,他訂的是葉寒酥喜歡的那家。
芙蓉閣的二樓天字號包間,。
一行人到的時候,,導演已經(jīng)拉著副導演等在那兒,燙著碗筷,,邊聊著下期的節(jié)目錄制事宜,。
幾人依次落座,,葉寒酥落在最后。
不知是刻意,,還是湊巧,等反應過來,,只剩下了荀南青身邊的一個空位,。
畢竟是名利場,她沒有猶豫多久,,走了過去,,拉開座位落座。
“人都到齊了,,那就上菜吧,。”
導演拍了下桌邊的叫菜鈴,,豪放的笑,,“累了這么久,難得熱鬧一下,,今天誰都不許推脫,。”
副導演很有眼色地,,給導演滿上第一杯酒,。
“不醉不歸!”
聽到兩人的一唱一和,,葉寒酥等人心知,,這頓酒是躲不掉了,等菜上齊,,索性附和著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賓主盡歡,。
葉寒酥的酒量很淺,。
稍微酒精濃度高點的,兩杯就是她的底線了,。
今天,,喝了三杯。
這會兒,,人已經(jīng)有些不清醒,。
冷淡的臉色,染上了淺淺的潮紅,,太陽穴隱隱泛著疼意,,直抵大腦,。
“你沒事吧?”
散場時,,看著她神態(tài)迷離的樣子,,荀南青扶住她的胳膊。
“不用你管,?!?p> 微涼的溫度,透過手的觸碰傳來,。
葉寒酥使了勁,,想推開他,但酒精的作用讓她用不上力氣,,有些任人宰割,。
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關照,是為什么,。
即便意識已經(jīng)模糊,,有些跳躍,她也清楚地明白,,醉酒是個危險的信號,。
尤其,是和不懷好意的男人待在一塊,。
荀南青沒有松開她,,而是往懷里帶了帶:“酥酥,你醉的不輕,,我送你回酒店,。”
此時,,眾人陸續(xù)已被自己的司機接走,。
她的身邊,只余下一個荀南青,。
被有些強硬地,,帶到了酒店外面,她不知道他想要去哪里,。
絕對不能,。
絕對不能上他的車。
微冷的夜風吹來,,葉寒酥面上感受到片刻的寒意,,恢復了些許清醒。
她拒絕他:“我的司機應該就快到了,?!?p> 腳步被迫停止在酒店外一棵隱蔽的大樹后,。
荀南青戴著黑色鴨舌帽,把她抵在了樹干上,。
清冷的神色,,寸寸消失。
妖冶的臉上擒著不懷好意的笑,,微薄的唇半勾,。
“酥酥,我也可以給你當司機,?!?p> 當你的男人,。
荀南青心底輕哂,,補充,要不是她如今的態(tài)度不明,,他又何必出此下策,。
張導的那部戲,說什么,,他也必須拿下,。
哪怕,出賣自己的靈魂,。
他最終,,還是聽取了葉藍兒的提議。
乍然的靠近,,惹得葉寒酥心底沒來由的反感,。
近乎本能的,她使出吃奶的力氣,,猛地一把推離面前的男人,。
拔開腿。
搖搖晃晃地,,沖進了路邊停著的一輛出租車,。
“司機,快開車,!”
車門被重重關上,。
看著由遠及近追來的人影,葉寒酥催促,。
司機沒有說話,,立即驅(qū)使了車子。
透過后視鏡,,直到與荀南青的距離越來越遠,,徹底消失不見,,她繃緊的神經(jīng),總算得到了解脫,。
酒意逐漸上頭,,葉寒酥的身軀發(fā)燙。
她強撐著,,掏出手機,,給趙恩奈和司機小王兩人,群發(fā)了一條信息,。
Snow:我打了出租,,不用來接我了。
隨后,,靠著后座椅,,葉寒酥垂眸發(fā)著呆。
腦子一片空白,。
車子的速度很快,,過了紅路燈,司機打了左轉(zhuǎn),。
路上的人煙,,越來越稀少,最后車子減速停下來,。
這不是她的目的地,,她抬起有些昏沉的頭,下意識問:“這是哪里,?”
又后知后覺明白過來自己的處境,。
很可能,司機是個亡命之徒,。
她現(xiàn)在很危險,。
來不及做出應激反應,車門已經(jīng)被下了駕駛位的司機拉開,。
他戴著一頂荀南青同款的鴨舌帽,,遮住了面上的神色,陰森森的,,看上去就讓人發(fā)怵,。
“下車?!?p> 他粗暴地拽她的胳膊,。
葉寒酥一個踉蹌,跌下了車子,,摔倒在地面,。
陌生的男人,。
陌生的場地。
遲來的恐慌,,占據(jù)了她的心,。
“誰派你來的?”
男人沒有搭理,,兀自繞到后備箱,,打開,取出了一把泛著森白寒意的短刀,,驚得葉寒酥往后連退好幾步,。
她看見帽子底下,男人猙獰的表情,,與眼底的瘋狂,。
不受控制地,閉緊眼睛,。
噠,。
噠,。
他向她走近,,那把刀肯定也越來越近。
絕望就像是攀著恐懼肆意生長的枝蔓,,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在幾息之間,,形成了一片可遮天蔽日的濃陰,。
葉寒酥的身體,像釘子一樣被釘在了原地,,雙腿無法挪動半步,,腦中閃過無數(shù)復雜的想法。
才重生沒多久,,難道一切就要這樣結(jié)束嗎,?
如此草率。
沒有來得及報復葉藍兒與荀南青,。
更沒有來得及,,等到江清潯恢復光明,那雙桃花眸……她還沒有看夠呢,。
……
可是,,她怎么能,就這樣接受死亡的命運,。
葉寒酥睜開眸子,,對上男人兇狠的眼睛,。
在短刀即將揮舞下來的瞬間,條件反射地,,翻了個滾,,險險避開。
見刀落空,,男人的神色并沒有變化,,他彎下腰,想要拽住她的頭發(fā),。
酒精未散,,葉寒酥的反應能力不敵對方,眨眼間就吃了痛,,被死死遏制住,。
眼睜睜盯著那把刀,一點點湊近,,她心底好不容易迸發(fā)的希望,,慢慢熄滅了下去。
“砰——”
男人突然倒地,。
他的太陽穴被射了個對穿,,留下深陷的洞。
雙目圓睜著,,再也沒有了動靜,。
葉寒酥的頭發(fā),仍舊握在死去男人的掌中,,極大的動作,,使得她不得不跟著,一起跌倒,。
她愣了一下,,就這樣結(jié)束了?
一群穿著警服的青年,,匆忙跑了過來,。
“小姐,你沒事吧,?”
帶頭的那人,,長得格外俊朗,表情有些嚴肅的問,。
她搖了下頭,。
之后,被他帶上警車。
混沌的腦子放松了下來,,這次,,或許是出于徹底的信任。
酒意再次漫上了她的大腦皮層,。
半拖著疲憊的身軀,,她被人攙進了警察局里,去做筆錄,。
“能說說當時的情況么,?從上車說起?!?p> 詢問的警察耐心說著問題,,然而,葉寒酥是個醉了酒的,。
她答得斷斷續(xù)續(xù),,情況說不詳細。
持續(xù)了二十多分鐘,,那個警察扶了扶額,,選擇放棄,他還是第一次給喝醉的人做筆錄,。
“真不知這姑娘是心大,,還是運氣好?!?p> “碰到連環(huán)殺人案的嫌疑犯,,居然還能堅持到我們來救人,?!?p> “楚隊,這姑娘醉成這樣,,還是等人明天醒了酒,,再讓她來做筆錄吧?!?p> 詢問的警察,,把目光投向門外雙手插兜保持靜默的楚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