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景突然有些內急,柴進便找了一個莊客帶路引著李景往東廊去尋茅房,。莊客打著燈籠在前面帶路,,沒一會兒便到了,,李景差莊客在外面候著,,自己兀自打著燈籠便要進去了,。
李景本來就有幾分醉意,,從茅房出來,,也沒把燈籠交還給莊客,亦是自己提著走,莊客也樂得清閑,,跟在李景后面,,亦步亦趨,這樣一來,,倒像李景是引路的莊客一般。
李景正沿著東廊往回走呢,,就見迎面來了一個大漢,,是從宴席方向來的,便是李景已經喝了不少酒,,但也能聞到這漢子身上一身濃重的酒氣,。
這漢子看李景手上提著燈籠,光線本就昏暗,,看不清衣著,,這漢子誤以為李景是莊客,就在要和李景交錯而過的時候,,這漢子直接一伸手拉住了李景的胳膊,,口中嚷道:“正好在此處遇見了你,跟我走一遭,,打著燈籠幫我照一下亮,。”
卻把李景身后的莊客當做了客人,,對莊客說道:“沿著東廊去便是宴席了,,你自去便是!”
這邊李景的胳膊被醉漢拉住,,本來李景只是想一側身子想要甩開這醉漢,,卻發(fā)現(xiàn)這醉漢的手勁確實大,雖說自己沒用力,,但看著漢子的狀態(tài)也是隨意一拉?。‘斚吕罹笆直壑苯佑昧σ凰?,總算把胳膊抽了出來,。
但李景此時也有些想結交這醉漢的心,聽著醉漢的話語是誤會了自己的莊客的身份,,也沒拒絕給他打燈,,干脆吩咐莊客在此地等著自己。
這漢子見面前的莊客掙開了自己的手,,以為他不愿意,,當即又要去拉著莊客的胳膊,卻聽著莊客避過身體,開口道:“幫你打著燈籠倒也無妨,,只是你莫要看混了,,我并非是莊上的莊客?!?p> 這漢子醉意上頭,,哪里會管李景是誰,不過他也客氣了一些,,便請李景前面看路,。這邊李景不認識這個壯漢,但莊客是認識的啊,,這壯漢當初在莊上可是耍過酒瘋的,,十幾個人都降不住他,如今看這人已經喝了不少,,可別傷著客人才好,,當下一跺腳,徑直去尋柴進去了,。
……
且說這醉漢初時頭腦不清楚,,沒注意李景說的話,待他從茅房里出來,,頭腦有些清醒了,,這才反應過來。出了門就向李景抱拳致歉道:“方才多有得罪,,勿怪,,勿怪!”
李景想要結交他,,當然不會怪罪,,當即開口道:“卻是無妨,我也正好躲點酒,?!?p> 兩人還要說話,就聽不遠處傳來喊聲:“李景賢弟可在前面,?”
李景聽聲音卻是柴進,,當即應道:“正是在此處,大官人不在席上吃酒,,怎么尋到這里來了,?”
說話間,柴進已經走近了,,李景這才注意到林沖,、花榮等人也都跟了過來,當下有些疑惑不解,問道:“怎么幾位也都過來了,?”
柴進看那醉漢正在李景旁邊,,方才還在和李景說話,擔心這漢子發(fā)酒瘋毆打李景的理由怎么也不能說出口啊,,只能說道:“我看賢弟許久沒來,,怕賢弟迷了路,這才過來查看一番,?!?p> 李景雖然心中存疑,卻也不好再問,,只是拉著那醉漢說道:“我方才碰到這位兄弟,見他氣力頗大,,是以起了好奇之心,,還沒問清這位壯士的名姓呢!”
柴進一聽,,笑著指著這漢子說道:“這人是清河縣人士,。姓武,名松,,排行第二,,身上有把子好武藝,在此間已經有三四個月了,!”
“什么,?武松!”李景瞬間酒醒了,,隨即冷靜下來,,心中想想,這個時候武松應該就是在柴進莊上,,武松在清河縣打死了人,,其實后來才知道并沒有打死,之后怕吃官司,,便流落江湖差不多一年,,之后便投了柴進的莊上。
柴進見李景聽到武松的名字有些愣住了,,輕聲喚道:“賢弟,,以前可曾聽聞過武二郎的名頭嗎?”
李景回過神來,,見眾人包括武松都看著他,,心思一轉,當即說道:“要說這清河縣,我一年以前還曾經去那里做過公事呢,,我還記得那里有個人賣的燒餅著實好吃,!”
話音剛落,李景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又被人握住了,,低頭一看,,果然還是武松。只聽武松開口問道:“官人所說的那個賣燒餅的人長的何等模樣,?”
李景答道:“我只記得那人不高,,具體卻是記得不太清了?!彪S即李景比了比自己的胸口,,意思是大概這么高。
李景見武松聽完一副傷感的樣子,,隨即反應過來此處不是說話地方,,當下不再多說,拉著武松只是請眾人回到席上再說,。等到了席間,,李景又拉著武松在自己旁邊坐下,武松也不推辭,,直接坐下了,。
而清河縣之事并非李景胡謅,李景卻是去過,,也吃過武大郎的燒餅,,但并非是去清河縣辦公,只是路過,,還是李景特意路過的,,可惜在李景旁敲側擊之下,得知武松已經離開清河縣了,,但當初李景公事繁忙,,之后李景也沒有特意尋訪過什么好漢。
席上,,才過兩盞酒,,李景明知故問道:“方才二郎問起那個賣燒餅的,可是故人嗎,?”
武松猛喝了一碗酒,,這才說道:“若是沒差錯,官人說的這個人就是我的哥哥,!”
“既有兄長在家中,,二郎緣何在此,?哦,對了,!我還記得當初也曾和大郎聊過幾句,。他也說自己有個兄弟,只是因為打傷了人,,離開了清河縣,,至今渺無音訊?!?p> 武松想著自己年幼時父母離世,,哥哥武大將自己養(yǎng)活到大,如今卻不能在身邊照顧哥哥,,心中正在惆悵,。本來還在喝悶酒,聽李景這么一說,,心里一陣激動,,當下不敢確認,又問道:“哥哥說的可是真的,?我大哥真的是說只是打傷了人,?”
李景回答道:“這我倒不會記錯,,大郎說的確實就是打傷了人,!”
武松喜道:“我當初喝醉了酒,與人起了沖突,,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了,,當時酒醉心慌,也沒注意看,,只想著打死了人,,與大哥說了一聲之后大哥便催促我出城了,現(xiàn)在想來,,應當只是將那人打暈了,!”
武松說道此處,一陣興奮,,當即起身向李景拜道:“多謝哥哥告知消息,!”
李景又起身將武松拉回席上,說道:“這也算是機緣巧合,,二郎是否準備回家,?”
武松答道:“事不宜遲,我明日便準備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