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搖搖頭道:“聽說是最近江匪又鬧起來了,所以許多船戶不愿意購船了?!?p> 江匪鬧了很多年了,似乎今年以來格外厲害了,,左司的前任把總就是出船的時候被江匪給宰了,之后沒人來接任,,才給了楊潮這個空缺,。
楊潮笑道:“既然有江匪,那更要戰(zhàn)船了,,戰(zhàn)船夠大,,夠堅固,對付江匪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了,?!?p> 老張道:“大人莫非想去剿匪?不是做買賣,?”
老張一直以為楊潮買船是為了去做貨運買賣,,聽楊潮的口氣對江匪不以為意,似乎有點想要打江匪的感覺,。
楊潮道:“沒事本官也不想去找他們,,不過如果給本官碰上了,本官不介意用這些匪類染紅頭上的烏紗,!”
楊潮說的森寒,,雖然那些江匪,也許是活不下去才鋌而走險,,其中甚至有當年張獻忠大鬧江南的農(nóng)民軍余孽,,可是這些人已經(jīng)蛻變成了徹底的暴力分子,成了危害社會的毒瘤,,那么就該清除掉,。
尤其是威脅到南京的情況下,楊潮更是不能坐視不理,,因為自己的家人都在南京呢,楊潮就不會容許別人對南京造成傷害,,無論是農(nóng)民軍也好,,是八旗兵也罷,只要自己有能力,,就一定要讓南京不受侵害,,江匪自然也不能容忍。
如果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保證南京安全,楊潮也只能帶著家人遠走天涯了,。
老張有些擔心:“可是江匪兇悍,,怕要有傷亡啊?!?p> 楊潮道:“所以才需要大戰(zhàn)船啊,。”
老張道:“小人知道了,。要不,,小人在去說說,我看那匠頭挺和氣的,,不然送他點銀子,,看能不能通融一下?!?p> 楊潮搖了搖頭:“算了,。這個船廠水太深了,不用計較錢了,?!?p> 對大明朝的許多官辦作坊、制造局,,楊潮感覺冰凍三尺,,就像自己熟悉的兵仗局一樣,早就沒救了,,也不奇怪,,后世的國營企業(yè)還積弊深重呢,更何況更缺乏管理的明代船廠了,。
加上金釵樓開張就賺了不少銀子,,楊潮現(xiàn)在也不缺錢,一千五百兩銀子而已,,只要船是上好的船,,不但不是負擔,而是資本,。
楊潮接著道:“還是抓緊時間練兵,,兵都還沒練出來呢,有了船也用不了,?!?p> 出現(xiàn)許仲孝一事后,楊潮總是很在意自己手里的力量,,哪怕是在金釵樓開張期間,,都沒有放松練兵,,除了集會的日子,楊潮都在軍營,,完全將經(jīng)營交給康悔,。
楊潮繼續(xù)道:“不過你留意一下江匪的情況,看能不能打聽出來這是什么路數(shù),。將來少不了要打交道,。”
對江上有江匪楊潮不奇怪,,但是對于官府一直剿不了這股江匪,,楊潮不由有些奇怪。
南京重地,,官府沒道理不積極剿匪啊,,除非真的沒有力量剿匪,否則不會放任自流,。
江匪目前來說,,還沒有嚴重威脅到南京的安全,楊潮對此還沒有多少興趣,,如果江匪發(fā)展到威脅南京了,,楊潮手里有一只精干軍隊,有能力剿匪就不會放過,,到時候不但能護佑家人平安,,而且還是大功一件,能讓自己往上攀爬一下,。
“去訓(xùn)練吧,!”
最后楊潮道。
然后自己也走了出去,。
操場上八個隊伍正在訓(xùn)練,,演練的還是軍姿,已經(jīng)有模有樣了,。
“收腹,!”
突然一個隊正怒氣沖沖的喝罵,同時就是一棍子打向一個士兵,。
那士兵趕忙收回肚子,,可是胸也凹了下去。
“挺胸,!”
隊正又是一棍子,。
士兵忙挺胸。
“頭,!”
挺胸的同時士兵的頭高昂了起來,。
也許是打順手了,隊正又一棍子打在了士兵的頭上,,結(jié)果用力太猛,,那士兵的頭一下子就給打破了,頓時流下血來,。
“老子跟你拼了,!”
士兵受此委屈,頓時怒不可遏,,也想起了這段時間來軍官的懲罰,,終于忍受不住了。
士兵撲向隊正,,兩人頓時廝打起來,。
場面一時失控起來。
楊潮不由搖頭,,這幾個隊正時間太短,,還沒有建立去絕對的威嚴。
楊潮也快步走了過去,。
“張大桅,、曹擔子、牛海,、鄭四,!”
一邊快步過去,一邊已經(jīng)喊起來,,這四個正是四個老兵,,也是經(jīng)常被楊潮帶在身邊的,對外稱這是自己的親兵,。
“到,!”
四個人應(yīng)了一聲,立刻聚集了過來,,這段時間楊潮讓他們跟著趙康訓(xùn)練,,此時還在趙康的隊列中。
“拉開,!”
“是,!”
四人應(yīng)聲,立刻將兩個廝打的官兵都分開,。
兩人還猶自惡語相向,,掙扎著要踢打?qū)Ψ健?p> “大明軍律,毆打軍官,,該如何懲治,?”
楊潮問道,。
老張想了想道:“該穿箭游營!”
大明的軍律還是很嚴格的,,動輒割耳,、割鼻,穿箭游營都算是輕的了,,就是要保證小兵嚴格服從軍官的命令,,只是這軍律已經(jīng)廢弛了。
此時一聽這個軍法,,兩個正在廝打的家伙也都停手了,,士兵臉上還帶著恐懼之色,穿箭一般是穿在耳朵,、甚至臉上,,想想都痛。
楊潮道:“按下去,,打三十軍棍,!”
楊潮沒打算按照大明軍法執(zhí)行,那會留下難以消除的傷痕,,會給士兵造成恥辱的印記,。
本來大明朝的官兵就沒有什么榮譽感,在外面被人瞧不起,,因此他們自己也沒有榮譽,,自然不會以保護那些看不起自己的民眾為信念,當兵就是為了吃糧,,沒有軍餉的時候,,那就去搶老百姓。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楊潮更希望自己的軍隊,,是一只有榮譽感,有信念的軍隊,。
老張一聽立刻就將小兵按到在地,,呼喝著立刻責(zé)打起來。
“王璞,,你跟我來一下,!”
楊潮接著對那個隊正說道,這個隊正叫做王璞,,長得人高馬大的,,孝陵衛(wèi)人,跟楊家沾親帶故,,他的太爺爺,,是趙康的外公,,算起來他得把楊潮叫表叔。
這次沖突,,王璞也有責(zé)任,,但是相對于當眾責(zé)打士兵,楊潮還是要保護一下軍官的自尊的,,因此不想當眾斥責(zé)他,而是叫道自己的屋子,。
相比公正而言,,服從更為重要,這就是軍隊的法則,,沒有任何道理可講,。